第63章 除魄(1/1)
干尸虽然显露了出来,但是它的这副模样也让我和徐芳大吃了一惊。
知道什么是捆绑吗?这具干尸就是被一根红绳和蓝线相互交叉捆绑成了一个畸形的模样。
干尸的骨架很大,生前怕是最少也得有个一米九的样子,只是被人一番捆绑之后,极度缩小,盖着黄布看起来不到一米五。
干尸的四肢呈曲折状,而胸脯靠近心房的附近放着一块赤色的八卦斗盘。它的头颅低垂,下颚被蓝线所牵引,经过肋骨,分作两线,缠绕在了两臂之后,在背部成结,又归为一线,由腹中钻出,最后归到了八卦盘。另有两条红绳则是按照穴道走脉,蜿蜒而上,游走了大半的身骨,每与蓝线相交,总会有一个铜钱做点,最后都是归于八卦盘里。这条蓝线和两条红线构成了一副脉络的大图,同时手脚深锁,黑发浓密,皮肤干涸呈深色,组成了一副诡异的姿态。
“这,这,这是……”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经说不上话来。
徐芳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这是鬼道秘术之中的八卦锁魂图,只是一般是作为符箓来看待的,从来没有人会想到把符咒在人体上进行绘制,而且还是成功的。”
符咒?八卦锁魂图?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对这些瞠目结舌。
“而且,这个人是活生生地被制作成了符咒。”徐芳看着干尸,平静地说道。
活着被人如此捆绑着,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对这些鬼怪之事越发地无法理解了,下意识地远离了徐芳,背后更是一身的冷汗。她既然自称是鬼道中人,虽然她说自己是灵,但是包不准内里还是会有些变态的想法的,这些日总是和这些人接触,说不准哪些人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还是少惹为妙啊。
徐芳缓缓地蹲下身来,她四下端详着这具干尸,并且用手在虚空中画着什么,最后找到了一个铜钱点,她小心地用手指点了上去,只见她浑身一颤,朝后一震,虽然没有做到了地上,但也是狼狈的很。
那个铜钱被力一点,就听见一叮声,铜钱前后的蓝线红绳就一起断了开来,随着绳线的崩裂,四周的束缚也断了开来,那具干尸渐渐有了些伸展,不过被捆绑了太长的时间,身子早已经僵硬了,四肢只是朝上面一拱,就再也不动弹了。
一声叮当响动,从干尸的身侧调出了一块金光闪闪地牌子来。
正当我壮着胆子想要捡起时,那干尸猛地扬起了头颅,张开了嘴巴,从中扑出了一道黄光来,直直地朝我袭来。
我距离那道黄光不过只有一米多远,而徐芳也被方才的颤动震的还没缓过劲儿来,眼看着就要被它仆倒在了脸面上了。
四下里忽而响起了一阵蜂鸣声,墙上挂着的黄符都忽忽地无风作响了起来,铜镜闪闪发光,桃木剑噼啪作响,那道黄光也放慢了速度,似乎凝固了起来。
徐芳更是痛苦地尖叫了起来,她张着嘴巴,想要和我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着急,而四周的那阵蜂鸣之声更巨,那道黄光也更加挣扎着向我涌来。
我看着徐芳,再看那道黄光,脑中忽然有了灵光一闪。四周的黄符和秘器似乎也是一种阵法,在被黄光触动之时,一切的魂体都会想要寻找到寄体好躲避灾难,那道黄光的魂体把寄存的希望视作为我,它想上我的身,而徐芳的寄存处则在玉佩,我胸前的玉佩。
我的身子不受黄符法器的左右,赶紧摘下玉佩,朝徐芳丢去。玉佩刚和徐芳身体有个接触,徐芳已经变成了一点白光,钻入了玉佩之中。玉佩闪过,落在了地上,幸好没有残破。
而蜂鸣更疾,那黄光更是朝我窜来,我赶紧手脚并用,朝后退去。
我和它始终保持在一米的远近,它忽然朝前猛一加速,我也乘机朝上挺身一跃,眼看着黄光就要和我身子接触了。
空中闪过了一道更亮的黄色光芒来。就在我的眼前,发出了一声爆炸的震裂来,一股硫磺的酸味传来,不再有黄光,而墙壁上的黄符和法器也不再震动,我也跌倒在了地上。
那声巨响就在面前,所以我的耳朵也被震的轰鸣,半晌还是听不到声音。我半躺着,等着这股子难受劲头过去,才又坐起了身来。
我朝四下张望,玉佩还在地上,徐芳却不在了。
“徐芳,徐芳。”我小声地轻唤道。
玉佩上亮了几下,徐芳也从中狼狈地跌了出来,她面色潮红,显然刚才的那道秘法的后遗症还在。
我赶忙扶住了她,她缓缓地坐在了地上,看来还得静修一下。我捡起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而那边,干尸的一侧,那道金光闪闪的东西还在,我小心地走了过去,是个金牌,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刻了个虎头蛇身模样的怪物,我看了四周,见没有异状,就捡起来拿在手里。
还得让徐芳看下,这方面她毕竟活了这么长时间,是个行家。
徐芳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是龙虎山的一个余脉,算是个铜臭气比较重的入世派。”她又翻了下背面,上面写着,余森。“是个叫余森的牛鼻子老道士的。”
余森?莫非这具干尸的主人就是余森。
“这么大块的牌子,怕是值不少钱吧。”我的眼中只有那块金牌,正盘算着,如果出去了,卖了应该能值不少毛爷爷呢。
徐芳把金牌在手上掂了掂,就甩给我,一脸鄙夷地说道:“小子,别老作那种发财的美梦,这块牌子是个镀金的,看来也是个牛鼻子穷鬼的随身之物。”
“不会吧,别诳我。”我也捏着掂了下,确实没想象之中的重量,心中不禁骂道。
“是假的,木头上镀金。”徐芳继续打击一个发财小子的梦想。
不过过手之物,虽然不精贵,但也是个古物,能卖多少算多少吧,又不重,我就随手揣到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