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种子（1/1）

“为您献上颂歌......”神父装扮的白发老者虔诚地颂赞着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是狂热地抽动着，连他的眼角都浸上了血丝。

昏暗的老式教堂，落日的余光透过血红的玻璃将老者笼罩其中。坐得满满当当的祷告者神色呆滞地念着祷文，长久却不停歇。

老人轻轻放下了经书，带着温柔藏着疯狂的眼神，慢慢咧开了满是皱纹的嘴角下方的祷告者们。

像是收到了什么讯号一般，随着第一个人毫不犹豫地将尖刃刺入喉咙，一个又一个祷告者站立起来，不过一会，鲜血喷溅，这些人流出的血足以浸染这个小小的教堂。

“乖孩子们......”老人走下了阶梯，双手抚过一个个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也不管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强行撑开了几个祷告者合上了的眼皮。

行走在血泊当中，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却更仿佛是老爷爷哼着古老的童谣哄着玩累的小孩入睡一般温柔慈祥。他将他们扶正，坐好，教堂又恢复了秩序，血的秩序。

“请再次聆听吧......我的主......”

老人面向前方的斜窗，整个人沐浴在红色的光下，尘埃沾染在他染血的胡须之上，嘴角轻颤近似哀求地祈望。

“嗒......嗒......”鲜血一滴一滴的淌在木质地板上，老人仰起头，双手想要接住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一样朝光亮探去。

无声，寂静。只有剩余的鲜血滴落的声音。

老人不动了。不顾阳光的刺眼，他热切地透过斜窗凝视着将要落下的太阳，像是一位极度衰老濒临死亡的天使般保持着这个姿势，祈求上帝的恩赐。

“对不起......是什么让我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他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两只手刺进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正在停止跳动的鲜活心脏。

老人虔诚地将心脏捧起，在血色阳光地照耀下，心脏被一把捏碎，血液透过手掌缝隙滴落，像是红水晶般璀璨夺目。

......

阳光越发刺眼，明明将要陨落，却越热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老人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眼底藏的疯狂都渐渐演化成了绝望。

最后的无力祷告结束了，他的生命几近消逝。

一道红色的光芒随着最后一点余晖降临在跪倒的老人身上。他颤抖地动了动手指，用尽全力抬起来头，一颗明亮的星，闪烁着光芒。

“种子……是种子啊!”不顾被剧烈灼烧的双手，近乎癫狂的老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所谓的“种子”，迎着血红色的昏暗阳光，将种子送入了腹腔。

他倒在了地上，一阵一阵的抽搐让他更加癫狂。

红色的“种子”在老人身体内不断游离，最后落在了心脏处，红色光亮渐渐黯淡直至消失。

老人不动了，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此时，教堂内干涸的鲜血又缓缓变得鲜活起来，四面八方地涌向了他，包裹成了一个血液的茧。

“新神们......理性的怒火，你们可承担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