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物】（1/1）

“我还是有点不能理解……”林涧环顾四周，“明明是末世般的感觉，为什么还能有如此‘正常’的秩序？”

“神是不会在意弱小的蝼蚁是如何活着的，可最上层的蝼蚁却在乎。”段海明顿了顿，“如果你是教皇，你也不希望统治的是一片废土吧？”

……

一顿饭饱过后，众人又跟着段海明前往他所说的“地下组织”，赵清听完后砸吧砸吧嘴，怎么感觉像某噶腰子国的感觉？

有段海明的隐隐血气萦绕，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还是有不少怀疑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

并没有走大路，弯弯绕绕的穿过了各个巷尾，直到走进了一家冷清的酒吧才停了下来。

段海明在吧台的女人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后者欠身打开了吧台放酒处的机关，底下是一段昏暗的阶梯。

“走吧，接下来才是你们真正的选择。”说罢，段海明便头也没回的走向了地下室。

众人随其进入后，酒吧又恢复了冷清清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走进地下室，一座贤者石雕赫然摆放在空间中央，他一手持着一本无内容的空白之书，一手捂着心脏，像是被书中内容惊艳到的表情，被石雕永远的凝固住在了此刻。

环绕周围的则是本应坐着学徒的一个个空着的老式木椅，再其次便是一些放满书籍文件的工作桌。

“欢迎来到【怪物】组织，不用担心，如你们所见，我们都是偏理性的【人】。”段海明眼神发光的说着。

“我们？”有人疑问道。

“现在你们只见过也只能见到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我本人，这不再多说了，今天吧台值班的是韩慧，别惹她，因为没人替班现在怨气大的很!”

“还有崔哥崔立，徐昭，英姐时英，你们暂时还见不到，总之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段海明痞气的脸此时还有点温柔的样子。

“【怪物】就五个人吗？”

“好了别问了，这些你们就不用知道了。”有点意外，随性的段海明在这个问题上居然有点不耐烦。

看着地下室的容量和段海明反常的样子，林涧想都不用想这个组织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同伴牺牲的事情。

“接下来才是你们真正的选择，”段海明坐在一个工作桌上摇着腿道，“成为我们的一员或者自寻生路。”

他又抽出了不剩几根烟的烟盒，刚要点燃放在嘴边的香烟突然记起了什么，还是放了回去。

“【怪物】是由理性主导理智尚存的【人】组成的，我们不愿成为教会手下只会执行命令的傀儡……”

“我们是【怪物】，是尚存的【人】，不是教会掌管的丑陋生物……”

“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吧……这个城市，那些呆滞无比、只会看到血液后才会兴奋的生物；借新神力量的教会拼接的秩序摇摇欲坠，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再次崩溃。”

“这里没有我们的去处……当初就是崔哥发现了巷尾里快被最次等血污蚕食的我……”段海明摸了摸脸上的疤痕，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们本来拥有最强大的武器，可惜只是有气无力，任由那些新神掠夺、侵占，”他不忿地挥了挥拳头，“他们越发强大，随着意象的污染改造与不可逆的‘奴化’，人也就成为了真正的奴隶，剩余有能力反抗者也被屠戮殆尽，潜藏了起来……”

“段哥，这段说过了～”赵清底底的举了下手，惹来了前者无语的目光。

你小子，这么破坏气氛是吧？好不容易装起来了!

段海明轻咳了一下，“总之，我们【怪物】是【人】的组织，虽然是在血污大区下的中级辖区内的潜在组织，但是我们也很久没有吸收过新人了。”

“崔哥他们出任务去了，现在只剩我和韩慧在，我们应该还是能够做这个决定。”

见众人犹豫的样子，段海明无奈地道:“你们运气真的够好了，先是困在车站的废弃教堂里，还差点被血污潮给团灭，甚至一群【人】里面还没有一个【畸变】者，出来第一个遇到的还是我，顶级开局了好吧!”

“你瞅瞅我脸上的疤，来摸摸，我当时差点噶了好吧!”打掉赵清真伸过来的手，段海明看着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奈的叹气。

“我同意加入，毕竟好像也没地方去。”林涧举手道。

“我也加入!”奥瑞斯眼神坚定的看着段海明。

一阵“我要加入”后，众人全部同意加入【怪物】。

“但现在还是实习成员，要等崔哥他们回来再正式进入组织，行吧？”段海明有些欣慰的看着鼓舞的众人道。

“同意，但是我们要做什么呢？”林涧发问道。

“接下来好好看血污地区的地图，必须了解城市的构造，然后我会让韩慧给大家讲讲血色意象的等级以及一些已知的能力，尽管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血色力量，先了解总是不会错的。”说罢便收拾了几份有详细注释的地图给众人分发下来，便匆匆的离去了。

不一会，同样一头红色短发的韩慧走了下来，有着娃娃脸庞的眼神却有些冰冷。

她拍了拍手，直到众人停止手上的事情目光都集中时才开口道:“你们好，我叫韩慧，段海明应该介绍过我了，那我就直接开始讲血色力量相关的事情。”

韩慧环视了众人在林涧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后又道:“血色力量，无非是血色意象带来的超现实能量，再通过使用者的意象投射改变现实。”

看了眼“认真”记笔记的赵清，“这些都是教经上现成的东西，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人】的总意象度为100%，当自己被新意象污染后的百分比几乎能决定他之后的形态，”韩慧顿了顿，“你们应该也见到过，这城市中的生物也是分层次的，只有超过50%的理性我们才会将其称为【人】，50%以下分别是高等状态、中等状态、低等状态、次与最次状态。”

“你们现在还未被污染，但是100%的理性也没有用，如同最强大的枪械却没有子弹一样，有形而无实。”

“新神剥夺我们，我们又需要窃取祂们的力量才能获得勉强保全自我的能力。”

“在还未被污染前，【人】能更明显的看到生物状态的不同，但被污染后，这个能力也在不断退化。”

“新意象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底层逻辑一部分，那些不合理的生物也成为了本应该存在的，新意象程度越高，越分不清生物的状态，更甚就会变成相应的同类。”

“可惜，能拥有低污染程度的【人】几乎不存，我们也只能潜藏在各个区域的地下卑微的活着，”韩慧冰冷的脸色略微苦笑，“就连曾经的他们，拥有最高理想的【人】们，也不知潜藏在何处苟延残喘……”

收起表情，韩慧继续道:“好了，说起血色力量，有七种我们已知的能力，从低到高依次是:血化、沾染、雾态、鬼手、刃雨、欺压，还有最高的篡夺。”

看来那天段海明留下众人的手段应该是鬼手了，林涧摸了摸下巴想。

“我们只知道最高的是篡夺，从欺压到篡夺中间皆为空白，还没有得到这些信息……”

“为什么？段哥看起来很强啊!”赵清忍不住问道。

韩慧看了他一眼，稳定情绪般呼了口气，“你们是实习成员，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们【怪物】只剩五个人吗？”

“他们……死在了这个中级辖区分教会教徒未知的血色力量下，我们没能收集到那些力量的信息。”

“对不起……”赵清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那“篡夺”呢？林涧没问，这么大的能力，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看向那些椅子，那上面仿佛本该坐着一些真正的【人】，正虔诚的对着中间的贤者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