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冷落也算惩罚(1/1)
霍祁北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把自己的婚姻当成一桩生意去对待,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会轻易在这种事情上妥协。
长这么大,霍祁北头一次对自己的母亲的要求,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反抗态度。
“妈,你说的我无法接受!家境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更何况我未来的结婚对象,一定会选择我喜欢的人。”
没有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居然会为了这种事情反驳自己,舒苑也陡然拔高了音量。
“你喜欢谁,就那个沈茉吗?”
霍祁北一愣,随后坚定不移的点头。
“是,我喜欢沈茉!不是随便玩玩的那种喜欢,而是想要认真和她在一起,娶她为妻!妈妈,你不是一直教导我做人要有责任感吗,对待感情也亦是如此!”
虽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沈茉甚至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但霍祁北心中的念头却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少年的喜欢永远都是一腔热血的,哪怕看不见一丝希望,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勇往直前。
但这并不是舒苑所想看见的。
她听出了儿子对沈茉的喜欢,也听出了霍祁北语气中的坚决,脸色一点点渐渐沉了下来,深深的紧盯着他。
“小北,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会干涉你的感情,可是你要记住,你是霍家的孩子,以后是要肩负起霍家的重任的,你的一言一行,包括你的婚姻大事,都会牵动着整个霍家!”
看着母亲如此严肃的神色,霍祁北却越发不解。
“可是公司的事情不是有大哥接手吗?大哥那么厉害,以后我在公司帮他干干活不就好了?”
反正霍祁北本来就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可是听见他的话,舒苑的神色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她死死咬住了牙,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般用力嘶吼着。
“不行,你一定要做的比霍祁远更好!霍家的一切是属于你的,不能交给他!”
看着母亲陷入熟悉的狰狞模样,霍祁北的心头渐渐笼罩上一层无力的绝望感。
从小到大,每次只要拿自己和大哥做比较,原本温婉亲和的母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就连霍祁北自己心里也清楚问生意头脑方面,他远远不及自己的大哥,所以他对霍氏的生意也丝毫没有兴趣,如果不是母亲逼迫,他或许都不会去学什么经济,早就去游历山水了。
可是霍祁北没得选择。
他不能让母亲失望,就只能被迫选择自己并不喜欢的经济学,忍受着她每天在自己耳边唠叨一定要做得比大哥更好,好将来取代大哥的位置。
虽然他有努力按照母亲说的去做,可霍祁北的心里却始终不解,而这一次,他更是直接问了出来。
“妈妈,大哥也是你的孩子,无论是他掌管霍氏还是由我来对您而言都是一样的,您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取代大哥的位置呢?”
听见这话,原本陷入疯癫中的舒苑又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依旧在不断摇着头,嘴里重复着一句。
“不一样,不一样的……”
渐渐的,她冷静了下来,重新用那种一脸温和的目光看向霍祁北,可就是这种眼神,让霍祁北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小北,你一定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只有由你来接管霍氏,妈妈才能放心,整个霍氏将来都是你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霍祁北并不能理解这句话。
无论是他还是大哥,都是霍家的人,明明谁来接手都是一样的,更何况真要论起实力,大哥一定可以比自己做得更好。
但霍祁北没有再追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再问下去的话,也不会得到答案,反而只会让母亲再次陷入那种疯狂的状态当中。
车里的氛围几乎让人窒息到绝望。
一路无言,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他才听见舒苑的声音响起。
“听说你在学校那边的合作项目出现了问题,你没有发现,还是你大哥及时拦下来的,是吗?”
霍祁北本来打算回房的脚步骤然一顿。
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被母亲知道了。
他索性也不否认,点了点头,“是,有一个小地方我没有注意到,差点被人钻了空子。”
霍祁北看见了自己很熟悉的那种面无表情,甚至近乎麻木的神色,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祠堂,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霍祁北的心头。
“小北,不是妈妈想要惩罚你,但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你还怎么继承霍家的产业?去吧,按老规矩来。”
霍祁北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但最终,他还是一言不发,转身朝着熟悉的祠堂走了过去。
从小到大,母亲对他的要求都极高,只要他犯了错或者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就要去祠堂跪上一晚上。
这种惩罚一直延续至今。
霍祁北曾经试图反抗过,但他不想看见母亲情绪激动的样子,于是每一次都选择了妥协。
看见儿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舒苑转头看向一旁霍家的老管家,沉声说道。
“祁远家里有一个叫沈茉的法语老师,你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女孩的底细。”
老管家是霍家的老人了,他目光扫过不远处明显带着几分义气用事离开的二少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好的夫人。”
……
自从宴会那天之后,霍祁远便通知她暂停几天法语授课,他对白卉那边的说辞是最近学的差不多了,想要休息一下,可沈茉却清楚,这只不过是霍祁远对自己的一种变相惩罚而已。
如果冷落也算惩罚的话。
只是这样一来,她在霍家的地位越发显得举步维艰起来,毕竟不用授课法语,那她在霍家算是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作用。
再加上白卉对自己的态度也越发尖锐冷漠起来,沈茉能够明显察觉到,就连家里佣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微微有几分异样。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忽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