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夕（1/1）
明齐走的前几天……
加利之找到明齐，突然很郑重地说：“明齐啊，你也要离开吗？”
明齐正忙着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师父这么一说，疑惑地抬起头，总觉得师父这是话里有话。
“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要不等过完年再走？”加利之笑眯眯的，感觉有什么阴谋一般。
难不成……是文七姐答应师父的求婚了？不对啊，昨天那么多人的见证下，文七姐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就拉着师父跑了的啊。难道说……师父又求婚了？
愚蠢的明齐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加利之看着明齐这好像明白一切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歪了。
“你师父我和文七结婚了，军队里做不了请帖，所以我亲自过来和你说。”加利之无语地看着明齐，“就后天中午办席。”
明齐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难道……文七姐就是我师娘了？！”
加利之神气地点点头，这足以让他吹一辈子了，军队里谁不喜欢文七这种贤惠的女子，无论是神法还是纺织，都样样精通，可以说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如今让加利之成功娶到手，不知道军队里会有多少人心痛。
明齐和加利之一样开心，但是他显然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种事。
“好事啊，所以酒席上会有肉吗？”
加利之的神气立刻被明齐敲打地无影无踪，他跑了这么多家，要么是祝福他的，要么是想打死他的，结果到徒弟这里反而是关心酒席。
最后加利之还是没有生气：“所以你要走还是先吃完酒席在再走吧。”
“那肯定啊，有席谁不吃？”明齐傻乎乎地笑。
加利之嘴角抽搐，赶紧走了，感觉无论怎么说这小子始终都是在关心酒席……
……
加利之走后，或青就过来了，他现在随身携带笔和纸，或者就是通过比划来表达意思。
“你也要走了吗？”或青在纸上写着，自从喉咙哑了以后，他整个人性格都变了好多，比以前文静多了，至少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样子。
明齐接过纸，看清字后说：“对呀，我也要走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我想要出去走走。“
或青继续写：“那你要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别像溪那样半夜就走，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一定会通知你的。”
或青得到想要的承诺后就直接起身离开，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废话没有妥妥的行动派。
……
后天中午，言相归提前叫人将城主府清理，专门用来给加利之办酒席，还特意从城里的粮仓中拿出了很多粮食。
酒也有肉也有，几乎邀请的每个人都到了场，明齐和小孩子坐一桌，或青也和小孩子坐一桌，就在明齐桌对面。
沉康坐在明齐旁边，手里紧握着筷子，就等上菜了。
……
席开了好一会了，明齐他们桌上的小孩都不见了……都被他们家长领走去别的桌吃了，因为都抢不过明齐那三人，到现在肚子还是饿的。
明齐那一桌就只有沉康和或青没有走，明齐死死盯着刚上的菜。
那是一道红烧肉，麻将大小的肉块，还有油不断地从肉里面流出，肥肉部分都油得发亮，瘦肉部分看着就感觉很酥脆。
红烧肉刚放在桌上，唰唰唰！上菜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还没放开，碗里的红烧肉就没了，只剩碗底的一抹红油。
端菜的人就这么捧着个空碗，走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脸都黑了。
……
“明齐，我的刀给你。”
或青写了纸条，将自己的刀递给明齐。
“你把刀给我你用什么？”明齐接过刀，问。
明齐将刀拔出刀鞘，刀银晃晃的，太阳一照，感觉比街边的雪还白亮。
这毫无疑问是一把好刀。
或青写好纸条，给明齐看：“我喉咙哑了，治好需要很长时间，以后就不用战斗了，所以暂时也用不了这刀”
或青从腰间抽出他的匕首：“况且我还有这个。”
明齐看着手上帅气的刀，问：“这刀有什么名字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叫它‘遗响’吧。”
……
加利之和关修都动用了自己的积蓄，在竹项城里最好的一个铁匠铺为明齐打造了这把刀。
“你们好运气，前几个月有地方上贡京城好大一块陨铁，我有个亲戚在皇宫里办事，给我搞了点碎料，正好可以给你掺进刀里，保证削铁如泥！”铁匠铺的大块肌肉老板喋喋不休，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反正最后成品一出来加利之用了都说好，都开始相信老板的话了。
他们将刀送给明齐，明齐挥了挥这刀，也有点相信老板说的话，掺了陨铁就是不一样，好像真有种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感觉。
明齐是真的喜欢这把刀，另外一种原因是师父送的。
后来再听老板说，那块陨铁给七太子造了把长枪，剩下的给八太子造了把剑。
明齐更好奇的倒是完全用陨铁造兵器，也不知道拿不拿得动。
……
“明齐，我的刀送给你。”言相归大大方方地拿出自己的刀。
明齐这下是不敢接了，这有点太贵重了，他以前是亲眼见过将军用这刀砍断了很多兵器，而且毫不卷刃的。
“拿着吧，我可以用魏节左的剑。”言相归没有再多说，直接将刀塞进明齐怀里。
明齐拿着刀，大声问将军：“将军！这刀有名字吗？！”
“相归。”
言相归头也不回。
……
明齐在最后向着所有人告别，背上自己的行囊和刀袋。
到最后明齐也没有剪头发，文七便教他如何扎马尾。
明齐取出一根布条，将头发扎住，转身步入大雪中。
虽然没有遇上溪，但是明齐继续这么走下去，他会经过无数的地方，走过无数的寒冬，也不知道，再见到师父，会是多少年后。
加利之和文七会是他的人生中的新的父母，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在军队里待的这半年。
就这样，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