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没剩下多长时间了(1/1)
宿醉第二天一早,江绮起来嗓子跟冒火一样,又干又苦,脑仁生疼。
她用手肘敲了敲脑袋,头跟要被炸开一样,眼眶都肿的发紧,她都忘了喝多点时候,有没有嚎几嗓子,哭的梨花带雨。
冯嘉雨拉开窗帘,房间里弥漫着还是很浓的酒味灌满鼻子。
阳光洒进来,江绮觉得刺眼眯着眸子,胳膊挡着眼睛,“我还以为今儿又是阴天呢。”
冯嘉雨,“下午有阵雨吧。”
“我昨天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有些紧张,怕自己把床上的事也都抖落出来。
江绮酒品挺一般的,绝不是喝多了就能安静睡下的人。
冯嘉雨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没敢说实话。
江绮松口气,从身上扯下被子。
“我十二点的飞机。”
江绮怔愣下问,“中午的飞机,你要飞去哪儿啊?”
“圣托里尼,约了几个朋友在机场汇合一起过去。”
江绮点点头,“玩的开心,羡慕你想去哪里办好签证,拎着行李箱就能过去。”
她跟冯嘉雨不一样,冯嘉雨家庭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父母都是高知,江浙沪独女,她是在父母爱的温巢下长大。
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到她身上。
冯嘉雨第一次下厨,她父母可以把家里的亲戚都请过来,一家人赞美她们的女儿,哪怕再难吃,都会变着法的夸她。
家里人无时无刻的在给冯嘉雨提供情绪价值,养成她现在的性格,温暖,阳光,自信…
早几年,江绮跟洛溪的关系要比冯嘉雨更好,惺惺相惜的觉得都是可怜人,相互取暖拥抱。
只是江绮没想到,洛溪日后有一天会对她毫不手软的背刺。
冯嘉雨可以随时随地,满世界的旅游,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她不可以,她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在江家的时候绝无可能。
嫁进沈家,她又要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活,脖子上无形的这条链子,拴住她二十多年。
冯嘉雨能跟她做闺蜜,江绮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安全感,怕自己的一身脏,惹她嫌弃。
冯嘉雨的朋友很多,她寥寥数几,真正交心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江绮你不想出国转转散散心啊。”冯嘉雨神色担忧的端着煎蛋吐司出来,“我准备再去东南亚玩玩,到时候一起呗。”
江绮说:“我不去。”
“去散散心,转换个心情也好。”
江绮扯下遮羞布,“我去不了,如果我出国婆婆就算人家不明说,心里也有想法,一句国外不安全,彻底把你锁死,吃人家的嘴短,不能那么不懂事。”
冯嘉雨难以理解,“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你当看不到。”
江绮失落的淡笑,“怎么可能看不到,拿着人家的钱忤逆人家的心思,嘴里说着给你当亲生女儿疼,毕竟隔层肚皮呢,婆婆永远不能当成妈,再说了,亲妈还有不要孩子的呢,我没满月,就被丢到江家门口。”
冯嘉雨听着更恐婚,江绮人间尤物的一张脸,是盛颜多磨难吗。
她替江绮分析说:“你妈妈的想法没错,她觉得自己条件不好,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才把你丢到江家门口,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是挺能理解的。”
江绮温柔的笑笑,冯嘉雨就是被爱呵护长大的孩子,她看事情总会往最阳光的一面看。
在她心里早就塑造成了,为了女儿的前程咬牙割断骨肉缘分的伟大母亲。
事实上呢。
江绮说:“为了我,她把私生子放进江家,她是忘记了,江家不止江文成一个,还有他的老婆,我寄人篱下,处境如履薄冰,我在江家连吃饭都不敢多动筷子,我就是他们养的奴隶,这不派上用场了,替我姐去和亲。”
冯嘉雨被江绮这么说,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她生母这么做,确实挺不是东西的。
江绮已经看清,无所谓的笑笑说:“她有她的想法,我左右不了,这些年都没她的消息,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后母看她这张脸,会咬牙切齿不解恨的说:“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贱人。”
江绮吃好早饭准备跟冯嘉雨一起出门,想开车送她到机场。
冯嘉雨说:“不麻烦了,我已经定了车,等会来接我。”
江绮懒散的眯着眸子,不知自己该去哪儿。
冯嘉雨挽着江绮的胳膊坐在她身侧,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江绮笑着问:“我昨天晚上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从早上开始看我眼神就不对劲。”
江绮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跟冯嘉雨说什么了,就记得昨晚把她冰箱里所有的酒都喝光,还踉跄的要去买。
冯嘉雨劝她说:“你跟那个男人玩玩就行了,江绮你不能走心,如果被沈家知道,你就完蛋了。”
江绮捏捏眉心,看来她是说了不少,她说:“我想走心,人也不给我这个机会,日子还得照常过。”
冯嘉雨八卦的眨眨大眼睛:“上床了?跟沈修凯比棒不棒。”
江绮掀掀眼皮,“我跟沈修凯又没睡过,不能做梦,觉得跟个男人上了几次床,人就得爱的死去活来的,棒也不是我的,说不定这时候床上躺着别的女人。”
昨晚去了霍霆东那儿,江绮只站在门口,门口的鞋架上只有男士拖鞋跟皮鞋,能看到的客厅,没搜索到有女人生活的痕迹,他应该是独居。
也对,未婚妻在国外还没回来,再说了男人出来玩,怎么会把人领到家里。
她跟霍霆东开房都是在酒店里。
冯嘉雨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车来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反锁,在我这儿多住几天也成,清净清净。”
江绮苦着脸笑了笑说:“我能也夜不归宿,不代表能一直消失,我晚上再不回去,沈家就该找人了,最近沈修凯成天往回家跑,懒得看到他。”
冯嘉雨在玄关那儿停下脚转身说:“我听说洛溪身子骨越来越差,也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我看没剩多少时间了。”
江绮皱眉抬头,“要死了?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