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往事（1/1）

方方哭声不断，张淑娴不断安抚他的情绪，看他头发杂乱无章就整理了起来。“方方别哭了，你长这么可爱，天天哭会被认成小女生的。”

方方见听完抹了抹眼泪，轻声说道，“可是，姐姐，我本来就是女生啊。”张淑娴听完一愣，团起她的脸看了起来。

大大的眼睛，可可爱爱的五官，整个一小团子。“你之前怎么不反驳啊？”张淑娴惊讶道。

“我…我不想反驳你…”方方说完又低下了头。张淑娴安慰道，“别这么香，姐姐不会怪你的。”

她拉着方方坐下，林知夏也在旁边坐下。张淑娴取下自己的发带，为方方整理起头发。

方方靠着铁杆坐下，乖乖地让张淑娴拨弄头发。她闭上眼睛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爸爸在我出生时就死了，我只见过我的妈妈。妈妈告诉我爸爸为了保护大家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会回来的。但我知道，爸爸已经死了，他被当作祭品了。”方方说话时具有明显的颤音，张淑娴静静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都是祭司姐姐跟我说得，那时候他还不是祭司，也不用戴面具。那是好久之前了，我都不记得祭司姐姐的样子了。妈妈在的时候，大家对我就不理不睬，一直以来只有妈妈和祭司姐姐陪我。

不过我也很知足，我经常听见他们偷偷说我是‘不该出现的人’我很疑惑，也很伤心，妈妈告诉我任何人都有活着的意义，他们凭什么说我不该出现，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每当这时候，妈妈都会轻轻摸摸我的头，然后让我别在意。姐姐你的味道和妈妈真的好像。”方方往张淑娴身上蹭了蹭，张淑娴没有动作，默认了这一动作。

“之前，他们聚会的时候都会让我待在洞穴里，我很好奇，但我又不能不听的妈妈的话，只能在洞穴里等妈妈回来。我静静地听着洞穴外的动静，妈妈总会在一阵火焰声响起后回来。起初，这里有很多很多人，但是每天集会后都会少一个人。

我经常问妈妈为什么，但妈妈总让我不要管。直到有一天，妈妈走了之后，一群人进入我家洞穴，把我拉走。我很害怕，他们真的很粗鲁，拉得我胳膊生疼，但是我不能反抗，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不能让他们再生气。妈妈让我不在意就行，我任凭他们拉着走向广场。

在路上，祭司姐姐拦下了他们。那些人和祭司姐姐起了争执，祭司姐姐超厉害！几下就把那些人打倒了，她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向前走。祭司姐姐的手很暖，她告诉我等一会就什么话都别说，她会保护我的。祭司姐姐的眼睛很好看，跟姐姐你的一样，我点了点头，如果姐姐能一直牵着我就好了。

我们走到了广场上，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妈妈正在人群前低声呜咽，之前的祭司站在妈妈旁边冷冷地看着我，祭司姐姐拉着我走向妈妈，我快步扑到妈妈身上，妈妈也抱住了我，她边哭边向我道歉。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明明是因为我，妈妈才会被排挤，明明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妈妈为什么要道歉。我伸出手想擦掉妈妈的眼泪，但是被阻止了。

祭司姐姐将我拉开，老祭司冷冷地对妈妈说，‘你…确定为了她死吗？’妈妈呜咽地跪在地上，‘我确定，我因私人欲望为全教带来了危险，我愿意为此付出生命，求求您让方方活下来吧。’

老祭司冷冷地回答，‘谢她吧，她自愿成为下一任祭司以此换取你孩子的存活，你的命，只是为了赎罪罢了。’妈妈哭着跪向祭司姐姐，她想要向姐姐磕头，被姐姐拦下了。

‘谢谢您，谢谢，方方以后就白天你了。’那是妈妈说得最后一句话。祭司姐姐点了点头，拉着我走向人群后方。我一直看着妈妈，妈妈也一直看着我，妈妈看着我，露出一个笑，她明明很悲伤，为什么要笑呢？妈妈为什么付出生命？我要失去妈妈了吗？

一想到这，我也哭了起来。祭司姐姐将我带入洞穴，为我擦干了眼泪，也向姐姐你一样抱住了我，她跟我说明一切。

妈妈和姐姐一样，都是下一任祭司的人选，只是姐姐并不乐意当祭司，所以妈妈一直是祭司的继承人。只是妈妈后来违反了规则，她爱上了爸爸，和爸爸生下了我。祭司姐姐说这违背了神的意志，会招致灾祸。

为了平息神之怒火，爸爸成为了祭品，将生命献给了神明。只是，这还不够，其他的教徒看到我，都很痛苦。名为嫉妒的心理蔓延于心，他们没有勇气违反规则，惹恼神明，同时嫉妒爸爸妈妈拥有了后代。为了平息众怒，祭司又抓走了妈妈，要求将我献给神。妈妈百般求饶，甘愿作为祭品。最终祭司姐姐自愿成为下一任祭司，这才留住我的命。

此时，火焰燃烧声响起。我心头一紧，从祭司姐姐怀里钻出，跑向洞口，可是我跑得太慢了，又被祭司姐姐抱住了。那一次之后，妈妈再也没回来过。都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爸爸不用死，妈妈也不会伤心，祭司姐姐也不会成为冷冰冰的祭司，都是因为我，我果然是“不该存在的人”。

祭司姐姐紧紧抱住我，她说告诉我是为了注重我了解真相的权力，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让我不必自责，如果想让爸爸妈妈开学的话，就好好活下去。

我拼命点头，虽然我觉得我不该继续活着，但是我不能对不起祭司姐姐，祭司姐姐对我真的很好。

第二天就是祭司姐姐成为祭司的日子，从那时起，我也开始参加集会。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友善，但是与之前不同。是因为我妈妈死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他们看着我很难受。

祭司姐姐接过老祭司的面具，戴在脸上。那天以后，老祭司就消失了，祭司姐姐取而代之，她再也没有陪我玩过，也不再抱我了。大家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不再那么排斥。我知道，这都是祭司姐姐的功劳，她对我还是很好的，因为她的眼神从来没变过，她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和关爱。

和姐姐你的眼神一样”说完，方方俏皮地看了张淑娴一眼，张淑娴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给方方理辫子，实际上都把方方的头发弄乱了。

“在那之后，祭司姐姐总是很忙，她给我安排了一个工作，就是给牢房送饭了。这里没什么人，工作也很简单。我很喜欢，也干得很好，我知道这是祭司姐姐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得，我很理解她，所以我也不和别人说话，只不过我好无聊，我好想妈妈和祭司姐姐。”

方方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张淑娴揉了揉她的脸，拆开话题道，“那，方方你知道他们集会时都干什么吗？”

方方小脑袋一抬，“嗯嗯，我知道，祭司姐姐跟我说过。集会是为了抽签选祭品给神明，换来全部人的安全。我也知道祭司姐姐是为了防止我被抽中才让我来这里送饭的。”方方天真的大眼里有一丝自豪的意味。

张淑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方方最聪明了。”“呀！一不小心这么晚了，我要走了！姐姐，还有这个哥哥，你们晚安！”方方看着逐渐昏暗的情景，突然站起来，和张淑娴林知夏打了打招呼就跑开了。

“方方慢一点！”林知夏提醒道。方方点了点头跟林知夏招了招手，“知道啦，谢谢大哥哥！”林知夏也招了招手。

等到方方走远后，林知夏长舒一口气。“怎么办？一个小女娃，如果我们利用她，指不定她会被当成祭品的。”

张淑娴沉思了一会，没有回答。林知夏也没有期待她的回答，反而盯着眼前的其他四人，他和张淑娴早就察觉到四人一直在偷听了。

此时这么问，林知夏就是想确认四人的态度。林巧巧率先开口，“张姐，你的头绳没了，我这还有，先给你用着吧。”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头绳，来到张淑娴身边递给她，然后原地坐了下来。

林知夏接着看着剩余的三人，意味不言而喻。朱鑫看了看林巧巧，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都是什么事啊…”吐槽一句后他也来到林巧巧身旁坐下。

此时，牢房门前有四人，墙壁旁只有宫伟耀和张槐两人。“唉，你们都四个人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宫伟耀摆了摆手也果断来到林知夏身旁坐下。张槐见剩下的一人都去了对面，也跟了上去。

林知夏轻笑了一声，“看来我们都是一路人呢。”宫伟耀陪笑了两声，“所以，咱们有什么计划呢？既保证方方的安全，又或者出去。”宫伟耀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知夏。

张淑娴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缓缓开口，“带着她一起走。方方由我搞定，安全也有我和林知夏负责。”

宫伟耀看向张淑娴，“哦？张淑娴对自己很有信心啊。”张淑娴斜眼看向宫伟耀，宫伟耀站起身来，“放心，咱们是互相都能掏心掏肺的人啊，我会尽自己努力帮你们的。”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自己会尽力的，张淑娴什么都没说，继续沉思。林知夏招呼大家抓紧休息，明天应该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