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隐没二十年的真相（1/1）
段阳平自觉自己心眼儿是很小的，小到永远只能容纳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只能是郁秋寒！
后来唐星河被逮捕，也间接印证了他的猜测，本来他是放下了要杀了他的强烈念头了，
但是没过多久时间，这个他已经认定的“杀人凶手”，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释放出来了！
这一下，他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里要报仇的念头了！
以上，正是段阳平之所以行凶的全部原因！
而之后的案发经过，则和警署这边的调查基本一致了。
唯一对不上的，就是段阳平坚持称自己并未动过唐星河的尸体，
以至于他都不能确定，唐星河究竟死没死……
关于这点，其实警方这边也相信他所讲的，毕竟他没必要在这种小细节上再做什么隐瞒。
而且移动死者尸体的，也更有可能正是那个神秘的血字撰写者！
下午时分，在顾如钢的强烈请求下，
白洁同意陪他一起与唐念国详细谈一谈，上午他那想说又没说出来的，究竟会是什么内容。
唐念国虽然依然颓废不安，情绪却稳定了许多。
只是可能常年酗酒的缘故，此时没喝酒的缘故，
这个可怜的中老年男人，双手始终不停剧烈抖动着，根本压抑不住。
顾如钢为他端上一杯热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和白洁两人，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先是将段阳平的审讯结果和唐念国说了一下，
唐念国听到的时候，情绪又稍显有些激动起来，不过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一结果。
缓了好大一会儿，他主动开口说了起来：
“顾警官，如今我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继续苟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你们的了。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上午的时候，我想要告诉你们什么吧？
那我现在就讲给你们吧！”
顾如钢伸手止住他继续讲下去，从怀里摸出一支录音笔，询问着唐念国的意思：
“唐先生，在您讲述之前，我们想征求您的同意，将您的讲话录下来，可以吗？”
唐念国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
顾如钢按下录音笔的开关，在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点的光芒之下，唐念国缓缓讲述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故事从二十多年前开始……
唐念国唐念军兄弟俩，与任翔飞，罗梦芳，四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人的感情极为好，一起学习，一同玩耍，就像亲兄妹一般！
到了初中的时候，进入青春期的几人，难免地对男女之情有了些懵懵懂懂的概念。
最初的时候，罗梦芳选择的是任翔飞，
但任翔飞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几人，他对他父亲“卖假药”的行为，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他最大的志向就是努力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当一名真正的制药师！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那就是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弥补父亲一生犯下的罪过！
任翔飞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所以在罗梦芳含含蓄蓄地对他表达自己的好感的时候，
他尽管也对罗梦芳多少有着些奇特的感情，却依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她……
那是他们中考结束尚未出成绩的时候。
再后来，任翔飞去上高中，而唐念国兄弟两人和罗梦芳则没考上，读了中专。
在任翔飞那里遭遇了感情的第一道挫折，罗梦芳却是收获了唐念国兄弟两人更多的照顾。
但是唐念军终究还是比自己哥哥表白晚了一步，等他鼓起勇气对罗梦芳表白的时候，
罗梦芳却告诉她，自己已经和唐念国恋爱了！
那个年代的中专混乱的很。
身处于当时这种环境之中，唐念国和罗梦芳终究也未能免俗，确定了恋爱关系没多久，两人便在一起了。
但年轻人，一是不懂得注意安全，二则激情涌起，做事情也是不管不顾。
所以在两人在一起没多久时间，罗梦芳便发现自己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梦芳发现自己父亲对母亲和自己开始特别不好，
其实这也正是她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弟弟罗梦华的缘故，多少都有着一些嫉妒心理的原因。
而这些，也都是罗梦芳一直无处诉说，只能向自己爱人倾诉，所以唐念国才知道的。
后来，眼见着事情已经彻底隐瞒不住了，罗梦芳偷偷地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却被自己父亲知道了。
为此她还被父亲打过……
她一直怀疑是罗梦华告的状，毕竟那个弟弟，见过唐念国在她的房间出现过。
那段日子里，罗梦芳被父亲限制在家不允许出门，所以想念自己爱人想到发狂的唐念国，
每日里都会从她家别墅后的大树上，直接爬入二楼她的房间之中。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道有几个月，在最后一次两人私会的那一天，
两人在罗梦芳的房间里面，听到了楼下罗梦华和他们父亲大声吵嚷，
听到了他们的父亲罗稳城，亲口说出了他们的母亲，已经被他杀害的事实……
罗梦芳终于没能忍住，从楼上冲了下去……
罗稳城似乎也是发狂了，当场直接揪起女儿的头发，一边大骂着极为难听的话语，
一边将女儿的头重重按在了客厅的大理石茶几之上……
心疼至极，外加慌乱不堪之下，唐念国直接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朝着罗稳城的后心位置捅了下去……
唐念国说他冷静下来之后，便打扫收拾好了房间，将血迹全部清理干净，
然后他记起了罗梦芳之前和自己说过的，他们家那个隐秘的地下室，便将罗稳城的尸体拖了进去。
他清楚记得，那一天，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十四！
然后他就背着重伤的罗梦芳去了医院，当时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已是夜里十一点钟左右，
那个年代里，东省人们普遍睡得都比较早，所以他们出门时路上已没有一人，
再加上他们家附近也并没有安装什么监控之类的东西，所以之后，也从来没有警察找过他。
唐念国后来也就慢慢安下心来，好好照顾罗梦芳，直至她离世而去……
其实自从那次事件过后，罗梦芳便再也没能醒过来，
医院看过之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确认了她成了植物人，距离脑死亡只差一步……
唐念国也承认了，唐星河正是成了植物人的罗梦芳，为自己生下来的儿子。
只不过，为了避免当年事发，唐念国从来没让儿子见过他的妈妈，哪怕一面都没有！
讲到这里，唐念国终于把自己在心里压了二十年的心事吐露了出来，
尽管情绪依旧低落，精神依旧萎靡，但很明显能看出来他的放松……
唐念国讲述的过程中，顾如钢和白洁充当了很好的听客，两人始终默默，未发一言，不曾打断他的讲话，直至结束。
此时顾如钢回头看了看白洁，示意她还有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白洁努力压抑了一下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感觉，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方才正色开口问道：
“唐先生，那当年事发的时候，罗梦芳的那个弟弟在哪儿？”
唐念国愣了一下：
“哦，你说那小家伙啊，当时我和梦芳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墙边晕过去了，
一直到我们离开，他都没能再醒过来。
我一直没动他，不过再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也再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
白洁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不瞒您说，任翔飞当时跳楼自杀的遗言里面，有提到过‘她，回来了。’
不知道这里面的‘她’，会不会指的您的夫人罗梦芳呢？”
没有办法告诉唐念国血字的事情，只好措辞说是任翔飞自杀的遗言了。
唐念国愣了一会儿，最后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后来一直躲着不肯和我见面……
当年向梦芳父亲告状的，原来不是她弟弟，是任翔飞！
怪不得念军和我说，有一天看见任翔飞在和梦芳父亲，在她家门口说些什么，
后来见到念军，他走的时候表情都慌张得不行……
他或许是嫉妒我和梦芳在一起吧！
唉，人也都没了，不想了……
至于您说的他的遗言，我觉得是他一直觉得亏心，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白洁点了点头，紧接着声音提高了几分：
“唐先生，您自己能将房间清理到那么干净？老实说吧，您的帮手是谁？唐念军？”
唐念国可能是说这么久，有些口渴，正要伸手端茶杯，手刚刚握住茶杯把柄，
被她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慌了一下，右手剧烈一抖，一个没拿稳，
茶杯便“哗啦”一下跌在地上，摔碎了……
顾不上看地上茶杯，唐念国连忙辩解道：
“当时就是我一个人做的，念军他到现在都什么也不知道！”
顾如钢和白洁紧紧盯着他，唐念国额头上慢慢冒出了汗水，眼神慌乱地躲避起来，手足无措，
一切都在显示着他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