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年发生了什么（1/1）
村主任罗大军作为重大嫌疑人被暂时控制了起来，为查清这几起案子的前因后果，
与于洋河队长打完招呼，白洁和秦风，还有冷暖暖三人，由秦风驾车，直接来到了沂市监狱，
在冷暖暖出示证件之后，几人在问话室分别见到了蒋亮和宋磊。
本来提起多年前下乡的事情，两人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直呼不记得不知道，一个字都不愿意提及。
但在白洁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之后，宋磊的反应却是沉默了下来，却依然摇头说不太清楚，让他们去问蒋亮。
蒋亮则是直接对白洁问道：
“那孔来运真的死了？”
白洁也没有回答他，而是在随身带着的资料袋中取出了关于孔来运的现场资料，
挑了几张他死亡现场的照片，逐一摆放在蒋亮的面前。
“哈哈哈哈……老天爷饶过谁啊！哈哈哈……”
蒋亮仔细看完照片之后，却是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过说不清那是因为什么心情而流出的眼泪……
笑了好大一会儿，蒋亮才平复下心情，对白洁他们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不过通过他的讲话可以听出，他的心情依旧是激动的，因为他讲得比较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棍子地……
好在白洁几人也并没有打断他讲话，只是耐心地听着，整理着他讲的信息。
“那时候我们岁数都不算大，我和宋磊家庭条件也都很一般，平日里也都是瞎混，
所以一开始去下乡的时候，我们就是当做混日子去的。”
“一起去的那些人里面，我们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小混混，孔来运和莫勇却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去就心生寒意的人。
后来慢慢熟悉了我们也清楚了，他们俩手上都沾过血……”
“其实我们当年回到市里继续行窃，并不是因为我们不想好好生活，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会被抓，会坐牢！
但是我们太害怕了，我们怕遭到孔来运和莫勇的追杀！
为了躲避他们，我们俩就商量着，故意犯了案子，最起码在监狱里，我们能保证我们能继续活着！”
“之所以我们怕他们追杀我们，是因为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我和宋磊从外面喝完酒回宿舍，结果我们到仓库门口的时候，感觉到尿急，
便一起去仓库后面准备放放水再回去睡觉。”
“然后我们就看见孔来运和莫勇，看见他们杀赵恩泰，而那时候武江海已经躺在地上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们是用那切西瓜的刀，就那么一下，赵恩泰脖子上就喷出了好多的血……血溅了他俩满身满脸……
然后他们就那么看着我们笑……”
“我们当时就吓得醒酒了，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宋磊还不如我，
后来回到宿舍我才知道，他当时吓得直接尿裤子里了……”
“当时莫勇掂着那把刀，冲我们就那样笑着，好像是要把我们也干掉。
不过好在孔来运拉了他一把，然后对我们说让我们把武江海和赵恩泰埋了，就放过我们……我们哪敢不听话啊……”
“从那之后，我们见了他们都是躲着走的，好不容易挨到下乡结束，我们回到市里，心里却总是觉得害怕。
好多次，我们都是梦见被他们追杀，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最后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入室盗窃抢劫，然后就来坐牢了。”
听他讲完，白洁却是咬着嘴唇皱起了眉头，伸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几下，然后开口问他道：
“蒋亮，你说是你和宋磊挖坑埋得尸体，那你们当时将他们埋在哪里了？”
蒋亮老老实实回答道：
“就那个生产队仓库后面的空地下面，当时血太多了，我们害怕移动尸体的话会露馅，就原地挖的坑翻的土。
警官，当年我们可是被迫的啊，不埋他们我们也会被杀了……”
白洁继续问道：
“那当年生产队物资被偷，是不是你和宋磊一起做的？”
蒋亮点了点头：
“是我们，不过我们不是一次性偷的，警官，您也知道，那时候条件太差了，我们俩又好吃好喝习惯了，
当时我们就偷点儿物资，然后去山下镇子上换酒喝……
其实这事罗大哥一直都清楚的，他一直对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罗大哥可是好人啊！”
听到他这话，问话桌对面几人脸色不由都显得古怪起来。
白洁却是继续问起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当年你们这些人互相之间的具体关系你知不知道？比如说，谁和谁恋爱，谁追求谁什么的？”
蒋亮抬起那戴着铐子的手挠了挠头说道：
“我只知道当时武江海和许燕娟是恋爱关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其实我和宋磊一直和他们不怎么打交道的，我们也能感觉到，
除了罗大哥和贾二哥，其他人都不怎么瞧得起我们……”
走出沂市监狱，白洁直接给于洋河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仓库后面空地下埋尸的情况，然后让他安排人手前往。
驱车返回警署的路上，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虽说通过蒋亮提供的信息，已经确定了武江海和赵恩泰是在当年已经被杀害了。
但如今杀害他们的孔来运和莫勇也已死去，甚至连贾建国也没逃过丢掉性命。
许燕娟明显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而据她所讲，那个谢沙萍八成也并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
现在要想彻底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就只剩下罗大军一个完全的知情人了，但他完全可以装糊涂，一问三不知……
更何况这个罗大军做了那么多年村干部，那道行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该怎么样才能撬开罗大军的嘴巴呢？
头疼中，众人返回了警署，于洋河告诉他们，罗大军果然如白洁所料，什么都不肯说，
只推说当年自己也不和那些知青住在一起，他们中的事情自己一概不清楚……
案件至此似乎已经彻底没了头绪，但要说罗大军确实与这些事情彻底无干，那是谁都不能相信的。
毕竟，莫勇不可能是贾建国杀死的，杀莫勇的人最有可能就是罗大军！
但白洁也记得，当时莫勇的看守果园的小木屋着火时，罗大军并没在现场……
白洁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于是在会议室那压抑的氛围中，白洁径自站起身子，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掬起那冰凉的自来水，几把泼在脸上。
感受着那乍凉的水温刺激，白洁的每个汗毛孔都收缩了起来，
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镜子，她直接开口问道：
“该怎么办？”
镜子里的“白洁”却也不似平日那不屑的样子，而是严肃地对她说道：
“我能想到，你没想到的只有四点。
第一，莫勇的腿究竟是怎么伤的？按蒋亮所讲，当年他杀武江海和赵恩泰的时候，腿脚应该还是好的！
第二，木屋着火的真正原因，换句话说，当时没有人，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这两个问题，我想你可以去找找冷暖暖咨询一下。
第三点，那就是贾建国的死！贾建国不可能是自己上吊自杀的，他为什么要选择在那偏僻仓库里面自杀？
如果是为了忏悔，他更没必要那样做了！
第四点，孔来运也不是正常死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现身提醒你们找到那绳子的时候，绳子在树上系的样子吗？”
白洁也顾不上惊叹白晓雪居然还能发现这么多线索了，连忙说道：
“嗯，当时罗大军媳妇是上前重新将绳子系紧了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白晓雪却是提醒她道：
“今天不早了，你们能留住罗大军的时间怕是不多了，我的任务结束，你赶紧回去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