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约（1/1）

蔚蓝的天空中，一个小黑点正在快速的移动。

某些眼尖的小孩看见了，就会好奇的拉着自己身边大人的手。

“妈妈，这是什么？”

“是飞机，一种可以带人飞起来的载具哦。”

“哦......”

小孩似懂非懂，但也不再纠结，注意力不一会就被其他在他眼中十分新奇的事物吸引过去。

而在高空中，似乎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直升机不再向前行驶，停顿在了半空中。

“高度已达5000米，可以跳了。”

“不过，”直升机的驾驶员宛如看疯子一般看向了起跳口前的那道人影“你确定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只带伞就下去吗？”

被他注视着的那人闻言却只是咧嘴一笑，也不回答驾驶员的问题，只是头也不回的一跃而下。

“玛德，死疯子......”

驾驶员在心中暗骂一声，自己为什么要管那疯子自己找死，他只是个驾驶员，将人送到地方就不关他的事了。

高空中

跃出舱门的东方凛先是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随即呼啸的风声在耳边传来，“世界”也在他的眼中不断旋转。

旋转仍在继续，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高空跳伞时必须掌控好身体的平稳，必要时打开平衡伞使其不再翻滚，然后在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开伞，最后缓缓下落，这是全过程。

不断地翻滚会使人无法保持平稳，甚至因此晕眩休克都是有的。

但这样的危险境地下，东方凛不仅没有紧张，甚至还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似乎这种从天而降的危险运动带给他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哈哈哈...”

他本想在空中开怀大笑，但高空下落，气流不断地灌入口中，使他无法笑出声来。

但也无碍，他已经找到了快乐，足够的快乐，足以媲美地下擂台上那种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快乐！

随后他顶着气流用力将手伸到了肩膀处，那里是平衡伞的开启器，数圈的旋转已经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了，他是来找刺激的，并不是来找死的，所以又在旋转数圈后，他用力的将那里的绳子一拉。

但传来的却是布料绷断的声音，平衡伞并未开启，旋转还在继续。

东方凛有些呆滞的看着手中残留的绳子和背后已经破损的降落伞，脑海中想起了自己购买这降落伞时那家商户的购买页面——“0差评”。

那可不嘛，买家都死了，哪来的差评。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

东方凛瞬间明白了一切，但在死亡来临的前夕，他却并没有任何恐惧或是怒骂，只是满怀期待，期待着死亡又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就像是被那啥了一般，既然无法反抗，那不如细细的品味一番，也许，会有别样的惊喜呢？

地心引力之下，东方凛的身体宛如流星般下坠，在路人的尖叫声中，绽放...

【检测到合格者，“原罪”开始传输】

【“暴食”开始接收......】

【“傲慢”发生干涉，发生错误......】

【“傲慢”开始接收......】

【传输完成，开始修复......】

【修复完成，等待签订契约......】

漆黑而又空荡的的意识空间中，一行行散发着淡淡白色光晕的小字凭空浮现，而又凭空消失，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意识空间的深处，一名不着寸缕，身材精壮而修长，面庞上完美继承了华夏男性柔和特征的男子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如果之前那名飞行员也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一定能够一眼认出来这人是谁，毕竟，这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可就是那个令他印象极度深刻的“疯子”——东方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

突然，东方凛的手指略微抽动了一下，他随即睁开了眼睛。

初醒的呆滞过后，他的记忆逐渐回归，直至落到地上的最后一刻。

“5000米无缓冲落地，照理来说我应该碎成了一滩酱或者变成了某块小黑碳，我妈来了都认不出来的那种，可我现在这是？”

东方凛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身体，除了没有穿衣服外，几乎完好无损，甚至连他之前在地下擂台打格斗时留下的伤疤都没有。

【“选民”，这里是你的意识世界，你已归于死亡，但鉴于你拥有‘资质’，“傲慢”决定给与你一个选择……】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想要理解，得到，你之所渴望的吗？】

【这一切，‘傲慢’都能给予你……仅需付出你那毫无价值的生命】

【是/否选择加入“傲慢”】

一行行洁白小字忽地凭空浮现，文字窜动间，形成了一行行明明从未见过，但一眼看上去时，却又能清晰理解文字含义的古怪字符。

眼前的一切，周围的朦胧……这让从小生活在一个合理且科学世界的东方凛略微有些惊讶。

但也仅仅只是惊讶了。

东方凛一时间无法确认“它”所陈述的真实性，但心底却也不知为何……没多少怀疑。

大心脏？还是……他其实本就是这样的人？

出于对未知的警惕，他并没有做出决定，反而抬起手，一口咬了下去。

但现实却让他略感荒谬。

该说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吗？

并没有熟悉的痛觉，甚至没有咬中实物的感觉。他的牙齿径直穿过了他的胳膊，没有任何的感觉传来，但单单是这样的回馈，也已经给了他答案。

人类的科学可还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换言之，这里，或许当真如那奇异文字所描述的一般……既然如此，那么那文字所说，又是否为真实呢？

自己……真的能够找到它吗？找到那个他所追求的？甚至是——‘活着’的感觉！

心中的死水悄然泛起波澜。

不过东方凛明面上还是一副死鱼脸。

虽然心中已经信了个七八成，但前世曾为商人的他也知道，‘谈判’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线’。

虽然以眼前的这一切来看，对方那个神秘的‘傲慢’未尝不能拥有‘读心’之能，但至少就目前来看，或许是因为那个‘资质’的缘故，‘傲慢’或许并未如此，也或许已经‘读心’，但自己无法发现。

可毋庸置疑的是，自己还有用。

只要自己对于对方存在利用价值，那么本次‘契约’之中，他未尝不能借此多筹谋些许利益……

不过他目前是什么状态？灵体吗？

一边想着，他一边随口问道，“加入你我能得到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延续生命，那或许有些不够看哦。”

东方凛并不在乎再来一次生命，他的前半生就像是诸多三流都市的男主一样，简简单单的将‘天才’二字诠释。

就是那种无论学什么都几乎是看几遍就会了的隔壁小明级别的类型。

在这种智商加持之下，他自然不会缺少金钱，早早就完成了他人眼中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小目标’。

但上帝为人们打开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其关上一扇窗。

东方凛的精神上存在极大的‘情感障碍’。

或许是超出常人的智力，也或许是严重的情感障碍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他无法与周围的任人产生共鸣，无法感知、理解，任何人类所应当拥有的情绪。

这种严重的割裂感总是使得他与周围的人们格格不入。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像是将他放进了猴子堆里一般，虽然交流上不存在问题，但人与猴子本身还是存在差异的。

照理来说，这种对于人类、社会没有任何认知、契合的人应当早早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一辈子无法脱离。

但好在……他出生的这个国家对于这方面研究不深，待得年岁已到之时，他却又已经完成了对周围人们的‘分析’。

从此，伪装、欺诈和谎言彻底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雾里看花都尚且看的不真切，更遑论带着面具呢？

这种几乎是割裂性的缺陷加上简直变态的智商，如果他去犯罪那一定是警察的噩梦。

不过好在他从小所的书籍还是为他建立了底线。

他给自己定义的追求愉悦的方式可以简单用一句话来形容——“为所欲为，但不杀戮”。

而其中最为简单的方式，就是——‘作死’！

为了作死，东方凛曾拜入各武馆、道派的旗下，学习过各种武术、格斗术，剑术、枪术等，还参加了各大无规则格斗比赛，甚至还有一段时间，他曾雇佣一些人来杀死自己。

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的感觉着实令人有些欲罢不能。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方式也的确让他感受到愉悦了。

不过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是‘习惯’的伟力，也或许是单纯的厌倦了，这种感觉也逐渐变得索然无味。

于是东方凛就换了一个方式——尾崎八项。

也就是——极限运动。

当一次次从高空坠落，在山林穿梭、攀附岩壁之上时，那久违的情绪终于浮现。

不过饶是如此，这样的感受在他的眼中却很有可能是普通人吃饱了一顿饭亦或是打赢了一局游戏就能带来的成就感。

有时他也曾嫉妒世人为何天生便能拥有情绪，为何天生就能感受世界。

但最后他累了，他也就放弃了。

所以他十分能够理解一句话——‘你所拥有的，很有可能是他人求而不得的’。

但他刚才感受了一下。

“傲慢”并没有治好他的这严重的情感障碍，虽然没有身体，仅仅是类似于‘灵体’的存在，但内在来看，还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就很无趣了。

‘傲慢’真的能够给与自己情感吗？还是，仅仅是单纯的复活自己？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宁愿去死！

经历过无数次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他对于死亡毫不畏惧，甚至还有些好奇，好奇真正的死亡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对于生命的傲慢，对于死亡的傲慢！

也怪不得这个叫做‘傲慢’的神秘存在会选择他。

【“傲慢”能给予你一切】

【你仅需服从，然后，感受】

大量的文字凭空浮现，但东方凛却是眼睛都没有眨的死死盯着第一句——“‘傲慢’能给予你一切”。

“能够治好我的缺陷吗？”

文字的浮现骤然一顿，随即连同先前的一并全部消失。

【可以】

“可以？”看见如此肯定的回答，东方凛的瞳孔略微放大了几分，但还是略带几分质疑。

【“傲慢”能给予你一切】

文字再次浮现、消失，但却在东方凛心中的那滩死水之中种下了名为‘希望’的炸弹！

“我加入。”，东方凛毫无迟疑。

随着他的答复，一簇金色火苗忽地在他面前凭空出现。

转瞬之间，以金色火苗为中心，四周也不知何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意识空间’都照耀成了璀璨的金色。

一张造型古朴，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的方形纸张在东方凛面前的金色火苗之中浮现。

那种蝌蚪文十分古怪，造型奇特，且东方凛可以保证他从未见过，但当他看到那些文字时却又莫名知晓它们的含义，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母语一般。

不存在问题，那么自然需要好好看看这东西的意思。

这是一张契约，其内容也与之前那凭空出现文字所说的一般——他仅需付出自己的生命给与‘傲慢’，仅此而已。

东方凛也直接按照那‘契约’所说，将手掌按在了左下角。

【契约成立，开始觉醒天赋】

一行小字浮现，随即东方凛的周围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的液体，这种液体并不粘稠，但当它接触到东方凛的身体后，东方凛顿时就感觉自己失去了那部分身体的操控权。

液体逐渐增多，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入内。

但东方凛对此并无所谓，‘契约’已经签订，‘傲慢’若是想杀自己，没理由多此一举。

所以他干脆完全放松，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将自己完全包裹的液体之上。

东方凛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醒来就是裸着的，他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在意识空间的原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只是如此，恐怕更多的，还是为了这个所谓的‘觉醒天赋’。

完全被浸泡在液体之中的感觉很微妙，仿佛失去了重力，回到了胎儿状态一般，一种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人十分舒适。

但这种舒适并不长久，自脊椎骨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随即蔓延全身，东方凛不知道这是正常现象还是意外，但‘契约’都签订了，‘傲慢’没理由用都没用上自己就让自己去死吧？

【半数据化开启】

【注：‘半数据化’仅为参考，若受到致命伤势仍会死亡】

【‘新生使徒专属试炼’即将开始，如无法完成试炼，‘傲慢’将剥离使徒资格，使徒将彻底死亡。】

【注：‘新生使徒专属试炼’为新人培养试炼，资源、奖励极为丰富，望‘使徒’把握机会。】

【现开始觉醒天赋】

随着这行小字落下，脊椎骨中突然涌现一股清流，这股清流所经之处，痛苦逐渐消散，只留下一种极度的舒适感，最终在大脑处汇聚，将东方凛原本因为忍痛而有些疲惫甚至麻木的大脑完全唤醒。

【你已觉醒‘食尸鬼’】

【天赋·食尸鬼】

类别：被动·杀戮天赋

天赋等级：S

天赋效果：每次杀死目标，视敌我之差距永久夺取其一定身体属性，概率夺取特殊能力、技能，小概率夺取残缺/完整血统等。（每个目标限一次，每个世界限制三次，可选择放弃剥离，放弃则不计入次数）。

随着天赋的觉醒，东方凛的脑海中也涌现了关于自己天赋的信息。

“食尸鬼？”

东方凛感悟着自己天赋的信息，嘴角微微翘起，“掠夺死者，成就己身吗？真是恶心的天赋，不过，也能算凑合吧。”

随着东方凛完全理解了自己天赋的信息后，一行小字在他的眼前浮现浮现。

【开始传送】

“传送？类似于欧洲中世纪‘魔法’的存在？”

还没等东方凛回过神，他突然感觉后脑一凉，一股难以抵御的巨大动能砸在了自己的后脑，一股剧痛传来，随后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