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审问终于碰到个真晕的（1/1）
在夏唯刚出现时，祁夭夭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妖力的波动，即使掩藏的很好，但还是没逃过她的眼睛。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出现，小花和“祁夭夭”的魂体会迅速躲藏起来的原因。
面对赵小石的问题，祁夭夭没再像之前一样负隅顽抗，而是一字不落把“祁夭夭”在游轮上的见闻说出来，包括被下药的事。
当然，在海里泡了一个小时的事还是瞒了下来。
来之前，赵小石就听这边办案的警察说祁夭夭是个硬茬，还做了不小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问讯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尤其是听到死者王董生前意图对祁夭夭不轨，神色颇为愤慨，敲打键盘的动作都用力了不少。
说了这么多，还牵扯到女孩子的清白，赵小石认为祁夭夭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安抚道：
“祁小姐你放心，要是确定死者生前确实有不轨的行为，我们警方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真是人间见真情，祁夭夭点点头表示理解。
原本一直是赵小石在问问题，没想到从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夏唯突然插话进来。
“祁小姐，我还有疑问。”
夏唯犀利的视线落到祁夭夭身上，势必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归眼底。
“监控显示，你被死者带进房间是晚上九点，半小时后你逃了出来，之后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中的药又是怎么解的？而且你明知死者对你抱有想法，为什么又在凌晨主动单独去到他房间？”
不同于赵小石程序化的问题，夏唯直白准确地抓住了这次案件的关键所在。
这问题精准得句句踩在祁夭夭暴露的边缘上。
【小花，怎么办——】
祁夭夭下意识回避了下夏唯的视线，面上一派正常，实际上内心已经慌到找不到边。
这感觉就特别像是在天上做错事被抓到司法殿，不得不面对司法天神念一长串天庭法则的时候。
小花心里也发怵，毕竟夏唯那张冰块脸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
【要不你装可怜蒙混过关？】她弱弱建议。
《人类守则大全》上标注了大部分人类都有怜惜弱者的特点，这已经是她紧急翻书能找到最好的办法。
【你先试着挤两滴泪出来。】
按着小花的话，祁夭夭猛地眨巴两下眼睛，尴尬的是，连滴鳄鱼眼泪都流不出来。
赵小石疑惑：“祁小姐，你眼睛不舒服吗？”
祁夭夭：“……”神仙是没有眼泪的，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装可怜。
顶着夏唯愈发严肃的视线，祁夭夭脑壳都快缩进脖子里了。
于是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猛地吸口气准备干嚎，没想到一口气提猛了，脑子突然犯轴，整个人直挺倒下。
装晕？
这可不是什么罕见的逃避审讯的方式。
“祁小姐，逃避可耻。”
赵小石轻声提醒。
一谈到关键点，就开始装模作样，夏唯双手环胸，目光冷冷直射向晕倒的祁夭夭。
审讯室里安静一秒，两秒……
“妈呀夏前辈，人是真晕了！”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很好，赵小石跟着夏唯办案这么久，终于见到一回真晕的。
两人还颇有点手忙脚乱的意味在其中。
又忙活了大半个早上，直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子，这场风波才稍微有所平息。
夏唯带着人到医院急救，又是挂号又是签字，忙前忙后，让祁夭夭输上液后才勉强停下来。
“夏前辈，忙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吧，我去医院外头给你买份早餐吧。”
赵小石是队里的新人，这段日子一直跟着夏唯出外勤，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还能这么精神奕奕，也是一种能力。
瞧他这积极干活的样，夏唯不由想起当初自己进队时也是这样。
“没事，我还不饿。”他伸手揉了揉赵小石的脑袋，声音是与冷脸不符的温柔：“你今天做得很好，应该也累了，先找个地儿休息会。”
“好嘞。”
“还有说了很多次叫我夏唯哥就行。”
“收到，夏前……不对，夏唯哥。”
接到命令，赵小石就屁颠屁颠离开了。
赵小石离开后，夏唯也转身来到祁夭夭病房里。
以前审问嫌疑人，没少遇到犯浑犯贱犯恶心的，这大概还是夏唯头一回遇到真的。
想起医生刚才跟他说的话，祁夭夭身上残留的痕迹很有可能不久前遭到过溺水的境况，加上受惊，所以身体虚弱才会出现晕厥。
虽然没有证据，但知道她遭受过强迫，夏唯很难不把溺水和轻生想到一块。
望着床上的人儿，小小的一只陷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和床被的颜色有的一拼。
他居然还雪上加霜。
真是太混账了。
刚恢复点意识的祁夭夭睁眼就对上夏唯深感抱歉的脸，下意识就想重新闭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醒了？”见她醒来，夏唯脸上划过丝欣喜。
祁夭夭以为他准备继续追问游轮上发生的事，一时间没想到好的搪塞理由，心里惴惴，就听到头顶传来句道歉：
“抱歉。”
？？？
夏唯站的笔直，深刻检讨中：“之前没及时察觉到你身体不适，还对你继续逼问，这是我的失职。”
明明看起来岁数也没有很大，说话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
难不成他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也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祁夭夭躺在床上，扯着被子捂住半张脸，大大的眼里大大的疑惑。
没办法，人类就像是那个情绪极不稳定的灵兽，刮风下雨雨过天晴说变就变，祁夭夭暂时还没摸准人类的情绪变化。
瞧着她有往杯子里缩的趋势，夏唯止了声，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脸有点吓人的事实。
要是妖怪监督局的熟人在，绝对是排排坐狠狠点头表示肯定。
夏唯极力放缓声音朝不断往被子里拱的祁夭夭说到：“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都可以满足。”
一句祁夭夭瞬间停了动作。
“真的？”她从被子里冒出脑袋不确定反问。
“嗯。”夏唯毫不迟疑点头。
刚答应完就对上祁夭夭闪亮的眼睛，莫名地，依照夏唯多年练出来的直觉他下意识想退后，但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
原本是想着她可能饿了渴了，他可以代为帮忙去买，但总感觉现实走向不大对。
不仅如此，祁夭夭还从被子里伸出手，小幅度朝他招了招手，颇为兴奋的样子，夏唯不得不往前几步。
“你再过来点，头低下来，再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