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入将军墓(6)(1/1)
根据日记,“张璇”这个人最后把尸体都拖到了甬道里,饥寒交迫,终于也吃起了人肉。
张璇说这是一座汉代的墓葬,将军生前应当是独吞了这里,后来将自己的墓葬建在汉墓之上,有凌驾的象征。
而他们的团伙是由知识分子和老手构成的,那刘泥生就是知识分子之一,也因此骗了他们,后来甬道里被困的人气不过,率先将知识分子吃掉了。
墓葬里有许多奇珍异宝,青铜器金银玉器不计其数,估计市场价,在当时就可以卖十六个亿。
“墓上墓上墓?”马生有点崩溃。
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面对的是死局,看到了日记,我们看了看各自的手表,里面有彼此的遗言。
张璇的字写的很难看,但在那个时代,有力气又有点文化的,已经很厉害了。
我把那支钢笔和日记本装好,又摸了摸其它尸体的衣袋,这些衣物大多风干,一触碰就会碎掉。
最终找到了三张老版的人民币一百元、张璇的钢笔和一些老旧的装备。
马生说,他其实有点佩服那什么刘鸟,明明是知识分子,却自己一个人把十六个口袋全部带出墓葬,想必中途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太狠了。
根据张璇的记录,他们找不到其他出口,这座地宫相当大,甬道是直的,且只有一条,只能一直往下走,过去后就是整座地宫。
我们身上还有一些压缩饼干和馍片,四瓶矿泉水,两只满电的手电,两只快没电的手电。
马生说如果吃的东西可以永远都充足,他甘愿活在黑暗中,起码比死了强,我则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台阶。
我们到达了甬道的尽头,又核对了一遍张璇所说的地宫地形。
“由台阶下去,我们仿佛进入了八角笼,有个知识分子说是八卦的缩影,有点像监狱,除了进来的口,其余七面,每一面都是鎏金制成的,且有两层。
东西我们都拿走了,全部放在了麻袋里,偌大的地宫中央是一口棺材,棺材里的尸骨被我们扒光了,右手也被我们拿了去,因为他的整只右手都镀了金。”我念道。
“骨头也要拿走,妈的。”马生骂道。
“棺材上面也有金,本来打算最后连同棺材也一起搬走,结果门关了。”我又念道。
“连棺材都搬走,他也好意思写。”马生走下第一个台阶。
我们走了大约二十层台阶,终于走到了地宫,通过手电,我们发现张璇的描述还是很直观的。
中间是一口棺材,周围是类似八角笼的围墙,而此刻我们就身处八角笼之中,这场面给人以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们背靠着背,大气都不敢喘,第一次见到如此宏伟的墓葬,即便七面皆被盗,但鎏金的墙面,着实震撼。
说是七面,实际上就是七间侧室一类的地方。
我走到其中一间,虽然里面被洗劫一空,但墙面却是鎏着“人赶车马”“侍女梳头”一类的画面。
在我的刻板印象中,墓葬的墙壁往往都是阴雕或阳雕或绘画,从而记录一些内容,却从未见过以鎏金的形式进行着故事记录的。
马生说这座地宫价值连城,如果算上两千年的十三个亿,这座墓葬绝对位居汉代前列。
墓主人的信息似乎都很笼统,都是生平如何如何,最后一直画到死。
它们往往采用“主大从小”的概念,主要人物是大的,古代以大为尊,随从则都画的很小,并且主要人物都在中间,次要人物则位居其他位置。
“我们刚进入地宫的时候,棺材是被四面木头块组成的墙围起来的,知识分子说有点类似黄肠题凑,但不完全。”我又看到日记中的记述。
“黄肠题凑?听说过,但我也不懂,现于汉代的一种墓葬形式。”我给马生解释。
现在我们只能在地宫中转悠,马生说他看开了,只是死亡的过程应该比较痛苦,要是能痛快的来一下就好了。
我们走到了地宫的中央,那是一口相当华丽的棺材,金丝楠木刻金丝,两副棺材盖扔在空荡的地宫地表。
应该是说棺椁,有两层。
这次马生仍幻想着有风吹过来,他把手放在地面上,但是压根没有风,地面相当严丝合缝。
“要不要去看一眼尸体,反正咱们看得也有很多了,来都来了,这回看看有钱的长什么鸟样。”马生无奈道。
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个走到他的面前,我脑补着曾经棺椁中是如何如何填满了宝石,又是如何如何被全部装走的。
马生则说,等他快死的时候,就把这个家伙拽出来,他自己躺进去,也算死而无憾了。
若非走投无路,谁会这样想呢?马生和我的资产明明都还有百八十万,却再也花不了了。
“这鎏金墙壁,我都舍不得在上面打盗洞。”马生欲哭无泪。
张璇说他们曾在地宫中打过盗洞,但鎏金墙壁的后面,是不知道多厚的铁水铸成的墙,可谓固若金汤。
“就没有修墓时候留的暗道?”我自言自语。
一般来说修墓的都会留有暗道,不过张璇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想必不在寻常处或真的没有。
这墓主人这么多华丽的器物,应该已经提前提防着修墓的人了。那些修墓的都相当凄惨,等修好了,官家为了不走漏风声,就被全部诛杀,或者困死在墓里。
不过墓里并没有其它骨骸。
“肯定是觉得晦气,杀了之后扔出去了。”马生头靠棺材,优哉游哉。
我让他振作一些。
“振作?刚才在北魏将军墓的时候,我们能活着的概率就几乎为零,现在进了汉代地宫,比那气流机关墙还深埋地下,你让我怎么振作?”马生头也不抬。
我硬拉着他起来,说我们必须去每一间侧室的第一层与第二层寻找,不能坐以待毙。
马生嘴上说着这叫自作自受,但也起了身,我们一起去了第一间侧室。
第一间侧室的第一层,光滑的墙面、墙角与地砖,世俗的鎏金画作为点缀,连只蚊子都出不去,第二层一模一样,从地面到室顶,没有类似“将军眼”这样的存在。
第二间侧室,只是地上的灰尘更多些,大多是张璇那伙人的脚印或身上沾染的盗洞土。
往后皆如是。
第三与第四、六、七间,都有盗洞的痕迹,只是凿开了鎏金墙皮,露出打了一米五左右但还没见到头的大铁壁。
马生苦笑。
第五间的第二层,鎏金壁画有些与众不同,是画着墓主人去求药,而医者的药,是一条占据画面半壁江山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