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身先士卒(3)(1/1)
中年男人说他们找了最好的阿尔泰语系与古汉语发展史的老师,从这两者中推断了足足十多年,才得到了这些消息。
这就相当于从字典里找字,堪比大海捞针。
而我们是找到了字,顺着字典找,要比他们容易很多。
“那叔叔是怎么知道刘泥生有后半部分的呢?”我敲了敲桌子。
马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那本充当字典的无名纸书,里面的符号有很多我们都见过,看到下方的标注,才知道原来是那些地方。
有的地方我们甚至路过过。
不等中年男人回答,马生率先将腿搭在桌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一脸戏谑的看着隋潜。
马生厉声道:“别扯淡了,那刘鸟早就改名了,你们这样无非是想试探我们的底细,怎么着,刘泥生是亲你爷爷?你是他亲孙女?演这么一出?”
隋潜面红耳赤,毕竟年纪也不过是未到三十,难免喜怒形于色。
我让马生把腿放下去,又说如果他们真的和刘泥生很熟,那将军眼的机关不会不知道。
“将军眼?”隋潜有些疑惑。
我这才说,就是那道气流机关。
中年男人也终于坦白,他们家老爷子之所以只拿了那本书,是因为孝文帝的棺材里,那本书位于最中央。
那个时候,他们家老爷子也是黑白通吃,后来从阴山来了一个叫刘泥生的,名字听着土气,文化却高,又有钱,慢慢就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他不懂皇城根底下的规矩,他组建了自己的军队,被判了死刑,最后倾家荡产,才变成死缓,再成无期。
马生说无期底下还能改,中年人却说他罪过太大,无期是极限了。
“那只金手,解释一下吧。”我盯着隋潜的眼睛道。
我这才发现,这女人其实很有女人味,长得很大气,但身上已经没有了白月光的那种味道。
隋潜说金手其实不是他父亲买的,而是他家老爷子生前用半本书换的,为了交个朋友。
半对手换半本书。
“太监的手挺香呐。”马生这才把腿放下桌子。
我一边说失礼了,一边问着那半本书。
“难道你们没留下什么副本之类的?这么多年过去,那知识分子应该发现了端倪,说不定也用了剩下的半本。”我推测道。
“副本倒是没有,只是他绝对没有发现那半本书的端倪,因为老爷子当初留了个心眼,后半本书的符号更加奇特,不像前半本书,细看能看出来是什么。”中年男人滔滔不绝。
我心中想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一行几十年过去,只手遮天的大头还是那几位,也难怪张鼎唯唯诺诺。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茶,马生看在眼里。
“那你们想怎么样?去里面找刘泥生?你的宝贝闺女刚才可是说不知道刘鸟关在哪里。”马生也喝了一口茶。
说了这么久,在茶舍却没喝一口茶,一来是怕被下毒,二来是事情确实重要,外面光天化日的,谈不拢。
男人这才说刚才有下手的外人,不方便说,又说听我们的语气,应当是认识或知道刘泥生这个人,问我们是哪里的。
马生说他是昆南省的云明人,我说我是国外长大的,马生偷偷踩了我一脚,小声说:“你他妈的悠着点。”
“既然要合作,二位贵姓呢?不妨坦诚一些。”中年男人掏出来两张身份证。
一张是隋潜的,真名叫隋钰莹,一张是男人的,叫隋舂。
“王画。”马生率先道。
自以为便宜占尽的马生顿时心情大好。
“马生。”我摆了摆手。
马生的脸色突然很难看,我却一脸戏谑。
“二位的身份证呢?”中年人笑道。
我们掏出来身份证,结果还是第一次的假证,我叫习一,他叫刘生财。
隋钰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机器,划了一下,说了句“假的”,然后瞪了一眼我们两个。
“唉,都说了,我叫李白,这名字太显眼了,身份证还在车里。”马生面露难色。
中年人说不要内讧,又说知道我们认识刘泥生,如果想办法帮他问出来那半本书的下落,就把女儿嫁给马生。
我想到李淳罡的孙女,觉得有点乐,想必马生后来又去挑逗了人家,没想到成了。
马生吓了一跳,差点呛出来水,连连摇头,道:“我可不要,我有喜欢的人了,嫁给他嫁给他,他一个女人六年都忘不了。”
“滚蛋!”我有些生气。
我又想到了六年前,毕业的那个下午,天空下着小雨,她上了车,最后说了一句:“单凝眉,谢谢你啊。”
隋钰莹本来要反驳自己的父亲,看到我红了眼睛,突然又把挂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去去去,下车去拿身份证去,找到那半本书,你就金盆洗手,和你的小猎户姑娘,过日子去。”我推了推马生。
这样的场景有些荒凉,后来也证明事实确实如此。
这里要说些后话,我们后来拿到了那半本书,马生说的很决绝,又拿了隋舂给的三百万辛苦费,回青绥结婚去了。
他婚礼那天我去过,觥筹交错,众人却没意识到角落里有个曾经和他共生死的人,但我也真心的祝福他的后半辈子。
我仔细回想着十六片金叶,只剩五座了,我的日子也要到头了,我知道自己没有那种看风水的本领。
马生拿了身份证,这次通过了验证。
“刘泥生为什么没改名呢?”我心里一直嘀咕。
后来我得知了真相,他当时考取了首都的大学,改名在那个年代,有被冒名顶替的风险。
我看着隋钰莹,调侃道:“你父亲不会要卸磨杀驴吧,我们都是普通人,具体你们家族的信息也没有了然于心,以后可别过河拆桥。”
隋钰莹只是摆了摆手,说她的家族之所以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是因为家族做事很实诚。
就像之前的帮手,虽然是一锤子的买卖,虽然被他的父亲控制了家人,但都是好酒好菜好招待。
事情一结束,人款皆清算。
我和马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们住在了隋家的招待所,也从隋舂口中问到了刘泥生的具体关押位置。
我们几个推断,刘泥生应该有很多情妇,隋钰莹则说大部分都是拿了钱就跑路,自从刘被抓了,她们都在撇清关系。
看来隋家也暗中有所调查。
问起来有没有正式的老婆和孩子,隋钰莹则说刘泥生似乎生育能力出过问题,倒是有一位一百一十岁的母亲还在世。
“妈的,好人不长命,让他刘鸟作恶,这下好了,不孕不育。”马生骂道。
我让他嘴下留德,毕竟他的母亲是无辜的。
我说一切都交给我。
我暗地里给狱中的刘泥生邮寄了一支钢笔,就是那支定制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点名说要书,而是威胁他把没充公的好东西都如实招来,否则他老娘就别再想颐养天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是假装威胁,但姓刘的,多半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