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另一半纸书(7)(1/1)
我躺了六个月,又做了康复运动,期间隋钰莹拉着我回了一趟青绥,见了父母,又拉我回到首都。
那天,父母一早就出现在楼下,看到了我们两个,隋钰莹说她是我的同事,有一天晚上公司停电,我不小心摔下了台阶。
他们好像还挺乐。
回去的时候,我一直说,我不想再研究那纸书上面的东西了,我想回家做个普通人。
隋钰莹告诉我,她起初也认为那是某种汉代的阴俗,直到她研究到后半部分,发现这个“范本”里似乎还有其他朝代的文字缩影。
“果然发现了了吗?”我心想。
“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我要金盆洗手了。”我催促道。
隋钰莹扭头笑道:“再等等呗。”
她让我恢复的差不多就行动,我让她别再打这样的主意,我再下斗,想都不要想。
“根据我们的推测,这里面应该有一座墓葬位于江南省的洞庭湖,确定不去看看?”隋钰莹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她又不是傻子,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就在江南省。
隋钰莹欲擒故纵,道:“爱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道:“最后一次,反正迟早也要去的。”
她说我口是心非。
当务之急是缓好身体,去刘泥生留下的最后一座墓葬。
三日复三日。
到了郑南省的首府河州,我们很快找到了刘泥生所谓的最后一座墓葬。
也是个“四不像”。
墓葬位于河州的一个小山村,好巧不巧,正好叫做“刘家庄”,我笑着说应该叫高老庄,到时候还能出几位神仙。
刘家庄的村民都相当谨慎,我们两队人想要借宿,没有一家人愿意让我们住的,给钱都不行。
其中有个老汉,说给钱不能住,但他可以接受白拿钱,我说他也好意思,真不要脸。
张宣一直跟在我后面,我让他找个地方搭帐篷,不然天要黑了,我们到时候没地方落脚。
我们也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花钱也不管用的事情。
那些打下手的,由于没住上旅店,身价自然又高了。
张宣在吃一袋干脆面,我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干脆面,道:“少吃点吧,你看看你,成包子了。”
他委屈起来,又从包里掏出来很多袋,我这才看清,别人下斗都是满满一大包工具,而他的包里,全是零食。
在路上的时候,我听张宣提起过上次的炸弹,我当时问他,炸弹到底是不是隋钰莹让你安装的,他吓了一大跳,说怎么可能自己炸自己。
但这说不通。
为了测试我,隋家提前安排了假的刘泥生,那他们应该是从门而入的,既然从门而入,又如何不知道炸弹呢?
“你嘴巴挺严呀。”我掐住张宣的脖子。
“我说说说,就是我安装的炸弹,他们让我这样做。”张宣这才如实招来。
事情至此,就明晰了不少。
趁着黑夜,我们几个准备开工打盗洞,很可惜,刘泥生几十年前发现的墓葬,现在是一片耕地。
“这咋办?晚上说不准有看地的,就算晚上没人,白天也会发现。”一位小个子男人问道。
我们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我建议先想办法住进那户人家的院子,然后在院子里开挖,打横洞到墓葬,最后埋洞而退。
“人家不让住啊!”张宣喃喃。
我说还是过去试试,结果刚走一步,远处就传来犬吠,我怕狗,顿时决定放弃。
隋钰莹也犯了难,想了想,终于道:“那就从更远处下铲子,一路打横洞。”
“啊?姐,这片地这么大,那得打多久呢?土往哪搬呢?不行啊。”一个老手面露难色。
我们只好先回到帐篷。
我本来和张宣是一个帐篷,但是被隋钰莹拉走了,她一个人一座帐篷。
“又干嘛?”我问道。
她鬼魅一笑,示意我进去。
“你骗不了我。”我摆了摆手。
“你难道没有很多疑问?”她笑道。
我们两个人进了帐篷。
刚进帐篷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的手,看到她的手触碰了一下口袋,我立马戒备起来,把她按倒,问她是不是又想掏枪。
我这个男人,最不怕和女人有肢体接触,本来我就是个好色之徒。
她红着脸推开我,只是说我过于杯弓蛇影了,又拿出来自热米饭,和我一起分享。
她看我一直盯着她,尴尬的低下了头,说了一句“问吧”。
我问了她两个问题。
第一,刘泥生的假尸是不是他们隋家安排的,炸弹是不是她的主意。
第二,既然那本书的全本都在隋家手里,我也通过了他们的信任,为什么不直接启程去江南省,而是非要先把刘泥生信上写的最后一座墓葬也盗掉。
“首先,炸弹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张宣应当知道,这点小事,家父没和我说,毕竟只是为了吓唬你,他不可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和我说。
至于假的刘泥生,父亲告诉过我,他安排了,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你还假装淡定,结果在河西走廊漏了馅。
还有,为什么非要先去刘泥生的“四不像”墓葬,第一,刘泥生改造的墓葬很奇特,就像现在房子的格局一样,但它是建立在旧墓的基础上的,我父亲很感兴趣。
第二,家父没有骗你,当年刘泥生确实提出过用一只金手换过我隋家从孝文帝墓里带出来的书,老爷子没同意,后来刘泥生说自己特别感兴趣,老爷子拗不过他,就勉强送给他一页。”
隋钰莹滔滔不绝,我目瞪口呆。
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刘泥生,对无名纸书还是有所耳闻的?并且他对此也很感兴趣?
“一本书而已,我竟然听过了这么多个版本的故事。”我叹道。
我要好好梳理一下,并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些人,因为我要保命。
刘泥生已经死了,没跑,但究竟真是病死了还是被算计死了,我弄不清楚。
马生,我,张宣,三个青绥人,一个金盆洗手,两个打工人,最坏的结果就是马生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而张宣被当做枪使。
至于隋家,或许还是想要卸磨杀驴。
而张铁一家,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早就在等我和马生的到来。
来则入局,可以帮隋家诈出那一页,一可复仇,二能与隋家建立关系。
这里有个悖论,张铁一家是如何知道刘泥生就是那个罪人的呢?隋家又是如何知道那件事的呢?
“怪了,怎么感觉谁都不是好人呢。”我心底传来一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