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功捉鬼（1/1）

第二日一早，程逸舟先行去了茂丰当铺寻那掌柜的。

“是个和尚来当的。”掌柜说道。

“又是和尚？”程逸舟不觉惊道，难道还是济慈大师吗？

程逸舟拿出济慈大师的画像给掌柜的验认，掌柜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就摇头否决。

莫不是其他寺庙的和尚？线索如杂乱的线团，虽找到了开头却越捋越乱了。

程逸舟又拿出其他几张画像一一给到掌柜的验看。

“嗯……不是”

“这个也不是……”

“这个……不对，不是”

“对，就是这个人。”

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掌柜确定就是画中之人。

程逸舟看着画像惊讶之余又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来都有迹可循。

那当铺的伙计也在边上盯着画像看了许久，说道：“那日来当盝顶金宝函的书生与这画中的和尚长得分外相似，简直像双生子一般。”

程逸舟听完愣在了原地，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狐疑。

刚捋顺的线索，又乱了！

温承蕴从户部回到大理寺时，发现叶剑心正拉着陆含章问东问西。

“陆姐姐的皮肤怎么做到如此娇嫩细腻的？”

“听说陆姐姐十分擅长推事断案，比承蕴还要厉害。”

陆含章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见温承蕴进来，立马站了起来闪到一边，好让叶剑心换个人“折磨”。

“你们看！刚从并州飞鸽传书送来的。”温承蕴打开自己从户部得来的一份文件，递给两人，面上露出云开雾散的喜悦。

“哇……原来如此。”叶剑心看后不禁感叹道。

“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引蛇出洞了。”陆含章道。

温承蕴已成竹在胸，笑道：“我已有打算。剑心，这次要派你出马了。”

兴福寺大雄宝殿，一个农家女子跪在大殿的蒲团上，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待四周没有其他香客时，才双手合十，窃窃地开始念叨起来。

“佛祖保佑，千万不要让我那死去的丈夫化为厉鬼找到我。我实在是被他打得受不了了，才下毒药死他的。我是不得已啊！”

农妇祈完愿仍觉心下不踏实，走出大殿，还不忘反身再朝里面拜了两拜，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让他来啊。”

说完，她五步一回头地朝寺外走去，因心中不安，魂不守舍的，在门口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身穿雪色齐胸儒裙，头戴白色帏帽的女子。

晚饭过后，农妇出门汲水准备洗漱，刚刚用力将水桶从井口提出来，抬头便望见眼前的半空中立着一个和尚，如同鬼魅一样从左飘向右，又从右飘向左。

那农妇吓得手中的水桶倾翻在地，大声叫道：“拉绳！”

随着她的一声大吼，左右和前后忽然各冒出2个大理寺神鹰卫的护卫，他们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拉，原来是两根隐藏在沙土里的绳子。

左右、前后方向的两组护卫绷紧绳子迅速朝鬼魂方向移动，只见那济慈大师的鬼魅迅速朝后滑动，但却忽然倒地，看样子似被什么撞到了一样。

那农妇踏了一下井沿腾空跃起，飞扑向地上的“鬼魂”，把想要挣扎翻起的对方实实按在地上。

温承蕴、程逸舟、陆含章慌忙上前，待那“鬼魂”转过脸来，依旧是一张济慈大师的脸孔，只是头少的戒疤却是画上去的。

大理寺审讯房内，假扮济慈鬼魂的老者没有丝毫想要狡辩挣扎的迹象，态度谦卑地讨饶着。

“大人，小人只不过讨口饭吃，求大人开恩啊。”

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在场的各位看着他那张和济慈大师一模一样的脸，还是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你可是叫做范有良？祖籍并州。有一个孪生弟弟，范有吉，也就是兴福寺的济慈大师。”温承蕴问道。

原来，昨日得知许双箍桶店的老板有一对双生子之后，温承蕴有了一个济慈大师尸体在大理寺，可他的“鬼魂”却在外的合理解释，那就是双生子。

“是，小人是叫范有良，有个孪生弟弟，但他不是什么济慈大师啊。”

“那你的弟弟现在何处？”

“不知道，早年就失散了。小时候因为家贫，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们兄弟俩一个送进了戏班学戏，一个送入寺庙出家，之后并州闹疫症，父母都死了，我们兄弟两人就断了联系。大概十五年前，我呆的戏班因故解散，北方战事不断，戎狄屡屡进犯，我就流落到了南方。只是我的年纪大了唱不了戏，只能沿街乞讨，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啊。”

范有良说得凄哀，让温承蕴这个审问的人心软起来，他问话的声音柔了许多。

“那你怎么会到了神都城，又如何频频在晚上这身打扮，装神弄鬼？”

“前不久，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忽然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说让我到神都演几出戏。我说我年纪大了，没有人会想要看我演戏的。她说只要会走那戏曲行的鬼步就好，最好会踩在高跷上走鬼步。”范有良诚实答道。

所谓鬼步，是戏曲行里旦角们用的一个基本步法，尤其剧目中若涉及到女鬼现身，往往会用这种整个身子看上去没动，人却如同在台上漂移的步伐来营造舞台效果。

范有良甚至在脚下踩了一小节高跷，高跷涂黑，加上有衣物下摆投下的阴影，在黑暗中仿佛无脚飘在空中一样，这也就是为何在怀翠楼墙角的地面上，温承蕴发现骨牌大小的印记，那正是高跷腿在软泥上印下的。

“你是说，你做这些都是受了一个姑娘的指使？”

“是的，他把我安排在瓦市居住，需要我办鬼时就到瓦市找我，告诉我晚上该去哪里办鬼。”

“你说的姑娘长什么样子，有何特征吗？”这次是陆含章发问了。

“她带着白色的帏帽，我从未看过她的相貌。哦，她常穿一声白色的儒裙，中等个子，身材纤柔却步履矫健，似有一股子仙气。”

“等下！”叶剑心喊了出来，眼含彻悟之色，“白天在兴福寺，我似乎遇到过这样的一个女子。”

陆含章在一旁听着陷入良久的沉思，此刻她看上去已然将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

“原来如此，此刻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没有解决了。”陆含章自言自语道。

这时门外的来人，正巧送来了彻底揭开谜底重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