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然是爸爸的剑快(1/1)
啪嗒一声,三串冰糖葫芦陡然落地,晶莹的糖衣破碎开来。
抬眼望去,关蓉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陆清芜眉心轻蹙,神识感应到那丝熟悉的魔气。
本来陆清芜毕竟是穿来的,对于魔修的态度没有这个修仙界的人那么极端和偏激。
结果这人真是作得一手好死,找死找到爸爸家门口来了。
凛冽白光一闪,陆清芜纵身立在飞剑上。
她轻轻瞥了谢池渊一眼,淡声道:“上来。”
男主现在遇到危险完全没有自保之力,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麻烦陆姑娘了。”
谢池渊才踏上飞剑,飞剑立刻就铮鸣了一声,寒气四溢,似是极为不情愿他站在自己身上。
重光傲气,除了陆清芜一向不许别人触碰。
陆清芜只得脚尖在剑身轻点一下,安慰道:“乖,他只站一会儿。”
重光又回应似地清脆地嗡鸣几声。
明明只是柄飞剑但谢池渊明显能够感觉到它肉眼可见得激动起来,显然对陆清芜的安抚十分受用。
谢池渊看着,黑眸霎时幽暗。
陆清芜的这柄剑应该已经具有灵识了,可是修仙界中唯有仙器级别的剑才能诞生灵识,而在当今修仙界,这种剑不超过五柄,每一柄的出世都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残酷争抢。
“陆姑娘,你这柄剑真是聪慧,跟传说中的仙剑一样灵气十足。”
陆清芜闻言差点一个趔趄从重光上摔下去。
完了,她以前独来独往惯了,时不时就和重光说话,都忘了一般飞剑根本不可能像重光这般灵动。
陆清芜偏头看向谢池渊,非常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她现在把男主踹下去还来得及吗?
谢池渊眨了眨眼,眸里满是好奇,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让人惊悚。
陆清芜想了想还是放弃脑子里那个危险的想法,面无表情道:“只是有些灵性而已。”
谢池渊点点头,没有再问,好像只是突发了一句感慨。
陆清芜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个警钟,这里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世界了,她的实力也不似从前,还是要多注意点才行。
重光飞得极快。
片刻后,陆清芜就在前面林木茂密的山脚处查探到关蓉儿的气息。
她立马御着重光落下。
果然看到被黑袍修士抓着的关蓉儿。
“陆姑娘,谢公子!”本来就十分害怕的关蓉儿,看到有人来救她,眼睛一眨,泪水就掉了下来。
黑袍修士眼里闪过诧异,但随即就变成狠毒。
“想不到你们竟然能够追上来,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话音一落,无数荆棘藤蔓向陆清芜和谢池渊缠绕过来。
陆清芜立刻抬手一挥,千万剑影凛然而下。
碗口大的荆棘藤蔓瞬间被切成细丝。
“好强的剑气!”黑袍修士脸上的表情从狠辣转为震惊。
凛冽的剑光以迅雷之势向他飞来。
黑袍修士立马掐住关蓉儿纤细的脖颈,将她挡在身前,恶狠狠道:“你觉得是你的剑快,还是这小妮子死得更快?”
陆清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爸爸的剑快!
剑光没有任何停顿,疾射而去。
黑袍修士显然没料到陆清芜竟然真的不顾他手里这小姑娘的命,顿时满脸骇然。
“该死!”眼看剑光就要飞至,黑袍修士一咬牙直接把哭得眼睛红肿的关蓉儿向着剑光扔去,掠身想逃。
一段雪绸层叠而出,稳稳当当地将关蓉儿接住。
剑光跟着黑袍修士穿梭转折,千钧罡风顺势而起,浮光一闪,雪亮刺眼。
黑袍修士瞬间被轰入山体,撞得地动山摇,沙砾飞扬。
他满脸是血地爬了起来,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谢池渊,迅速飞身过去将他抓起,同时激发了一张千里神行符。
留下一道嘶哑的传音,极为的大声。
“你若敢追上来,我就杀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情郞!”
魔修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清芜的脑子呆了一刻。
卧槽,这位大哥,你他娘的哪只狗眼看出来男主是她小情郞的!还有你怕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吧,会不会用形容词,如花似玉是个什么鬼啊!
一旁的关蓉儿又哭了起来,十分着急:“怎么办啊?陆姑娘,谢公子被那魔修抓走了……”
陆清芜唇角微微一抽,最终还是安抚她道:“他身上残留着重光的剑气,不难寻到。”
“可是他不是说你要是追上去就杀了谢公子吗?”关蓉儿带着哭腔道。
傻姑娘,你不追,男主才会被杀。
陆清芜很清楚像这种情况要是真不追,等男主对那魔修就没有利用价值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找,他只能等死。”
陆清芜说完便踏上重光。
长剑飞出,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流光。
黑袍修士抓着谢池渊飞也似地奔逃,没过多久他手上的千里神行符化为飞灰,已然失了功效。
他立刻穿过一道隐蔽的峡道,轻车熟路地找到之前用来藏身的山洞。
刚进入山洞黑袍修士就压不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吐出一大滩血,面色惨白,显然伤势极重。
该死,那小妮子修为不过筑基,剑气怎么会如此凌厉了得!
聂凡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成名已久的金丹真人竟然会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这么一个小妮子手上。
他眼神瞬间阴沉,掐着谢池渊脖子的五指越发用力。
“看来你那个小相好是来不及来救你了。”聂凡冷笑道。
这小子连练气期都没进入,就算他如今身受重伤,杀起来也易如反掌。
正当聂凡准备一掌了结这小子时,变故突生。
剑光一闪,一柄墨玉长剑蓦然出现,剑身上端印着的绯红莲纹,泛着幽幽血光,杀气斐然。
聂凡大惊失色道:“这是魔……”
声音戛然而止,没了声息。
静谧的幽谷之内,月色潺潺如流水,一缕缕薄雾暗生,缭绕在树梢枝头。
少年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神色难辨,紧抿着苍白薄唇,固执地将沾染在修长如玉的指节上殷红血迹一点点拭去,脚边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血浸染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