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你听我解释啊(1/1)
谢池渊比陆清芜醒得早,他半撑着头,凤眸微垂,指尖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轻轻描摹。
少女的脸颊因为睡得极熟而泛着薄粉,如春雪覆梨花,浓密的长睫在眼尾处洒下漂亮的弧形阴影。
弟弟?
少年想起昨晚陆清芜的回答,眸色一暗,指腹刚要按上她柔软嫣红的朱唇上。
突然,门外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又略带些疑惑。
“谢师弟?在吗?”
谢池渊作祟的指节一顿,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床上的少女,薄唇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李凌白站在门口,心中疑惑。
难不成他找错房间了,怎么这两个人都不在?
吱呀一声,房门拉开了一半。
李凌白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谢——”
“师弟”二字还未说出口,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吓住。
少年倚在门框上,玄色衣袍松松垮垮地罩在,牙白内衬微敞,露出清瘦白皙的锁骨。
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李凌白视线下意识往屋内瞧了一眼,顿时瞳孔震颤,身体似石化般僵住。
谢师弟的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女。
这不就是他们家小师妹吗???
谢池渊眉眼带着慵懒的倦色,似乎是刚刚起床,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李凌白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没、没事,没事。”
“既然无事,那我便再去睡会儿。”谢池渊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句,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都不对。
李凌白此刻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愣愣地点点头。
谢池渊关上房门。
李凌白定定盯着紧闭的房门好半晌,最终恍恍惚惚地下了楼,中途还踉跄了一下。
是梦吧,绝对是梦吧。
他刚踏出客栈的大门没多久,终于回想起此行的目的,又折了回去。
李凌白在楼下不停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楼上看看。
他不敢再上去了怎么办!
万一又瞧见什么不该见的,他可如何是好?
谢池渊自然知道李凌白来不可能真的没事,他回眸看着了眼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少女。
嗯……还是让他等着吧。
不知是不是昨晚灵力消耗得有点多的原因,陆清芜头一次睡得如此沉,她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
非常自然地就要换衣裳。
结果手刚摸上衣襟就被人一把按住。
“师姐。”少年声音微哑。
陆清芜眨眨眼,对上谢池渊那双晦暗的凤眸。
猛地反应过来,小手跟着一抖。
沉沉的一声闷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
陆清芜一下楼,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疑惑出声:“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李凌白闻声,立刻抬头看向她,眼神是说不出的奇怪。
陆清芜一脸疑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装束。
没毛病啊?
李凌白看着她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最后老半天才支支吾吾一句:“……小师妹,你以后注意点。”
陆清芜偏头,眸中满是迷惑,不解道:“注意什么?”
李凌白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俊脸立刻涨得通红,小声道:“你……谢、谢师弟还小。”
他其实想说的是你和谢池渊还小,不应该耽于情爱而应该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不过他说得慌乱,“和”字声音细弱的小到几乎听不见。
陆清芜只听到他说谢池渊还小这半句话,认同地点点头,道:“他确实挺小的。”
毕竟要是在凡间界,以她穿书前的年纪都是谢池渊奶奶辈的人了。
“你、说、谁、小?”
谢池渊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抬掌按在刚刚被陆清芜踹了一脚的胸口,只觉得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纯属被气得。
李凌白也意识他这句话的歧义,脸色瞬间涨得更红,甚至能冒出白烟来。
陆清芜是个实诚的好孩子,于是她一脸坦然道:“你呀。”
李凌白听不下去了,连忙替她解释:“谢师弟,我们是说你年纪小,没有别的意思……”
“哦。”谢池渊冷冷淡淡的回道,眼神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根本没有半点是相信他说话的样子。
李凌白:QAQ你听我解释啊!
最终李凌白费了好半天功夫来解释,才让谢师弟看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可怕。
“小师妹,其实我今日前来是因为我想起了一点好像跟我失忆有关的片段。”李凌白正色道。
谢池渊闻言想起他昨日遇上的狐妖,凤眸眯了眯。
“你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很丑的、穿红色衣服的女人。”他道。
李凌白仔细想了想,犹豫好一会儿道:“是有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子,但好像也没有很丑……”
陆清芜看了看各执一词的两人,疑惑道:“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很丑。”
谢池渊语气肯定。
他见过。
李凌白只好道:“……那可能是我记不清了。”
然后他继续说道:“我依稀记得自己在宿云仙府卷入空间乱流后就突然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就遇上那红衣女子,不过那地方的具体模样我记不清了。”
陆清芜看向谢池渊:“你昨天就是因为她受伤的?”
“她应该是一个狐妖,不过已经被我杀了。”谢池渊点点头。
凛州城一直便是凛州的腹部重地,陵阳王一族更是世世代代都在边疆镇守,将妖族驱除在塞外,立下赫赫威名,一般妖族根本不敢入内。
而此时一个妖族无端出现在凛州城,显然并不简单。
“你真的一点都记不清了?”陆清芜问。
李凌白刚要摇头,突然想起来什么,皱起眉头道:“好像那地方有一股很浓的香气。”
“你现在可还记得?”陆清芜问。
李凌白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可以。”
接下来三人几乎在凛州城逛了一个遍,一直在寻找那个有很浓香气的地方。
浓浓的脂粉味和着各种各样的香料味从高高的华楼内飘出,直直钻入来往人群的鼻尖。
银铃般的笑声和女郎们曼妙的身姿无一不在显示此地乃是花楼。
并且还是凛州城最繁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长欢楼。
三人站在门前。
陆清芜眼神复杂:”大师兄,你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李凌白看了眼面前明晃晃是花楼的地方,嘴角一抽,只想挥挥手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他的一世清白没了!
李凌白仔细分辨了一下,最终还是道:“……这里的香气确实和我记忆中是一样的。”
“那便进去瞧瞧吧。”陆清芜想了想道。
“公子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长欢楼?”
“公子可喜欢听曲儿,小女子唱的曲儿可好听了。”
“你那破曲儿有什么好听的,公子,公子,奴家霓裳舞乃是长欢楼一绝……”
陆清芜进长欢楼前特意换了一身男装,毕竟以一个女子身份进这种烟柳花巷行事极为不方便。
不过在谢池渊的强烈要求上她还在脸上戴了一张面具。
他们三人都是容貌极为出众之人,一进楼就跟进了狼群的羊一样,被各种楼内女子围在身边。
谢池渊挡在陆清芜身前,凤眸冷冷地扫了一眼争着向他们围过来的一群莺莺燕燕的少女。
少年周身冷戾的气压如寒冬腊月中的湖水一下就扑灭了那些少女活跃的心思。
一旁的老鸨见状,笑意盈盈道:“三位公子可是瞧不上咱这些小家碧玉的姑娘?”
她说着一顿,自顾自答道:“三位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庸脂俗粉定然不入眼,不过巧得是,今日乃是我们长欢楼的花魁,轻衣姑娘出来面客之日,想必不会让三位公子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