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不好奇（1/1）

唐横对416凶杀案有了新的思路，他请孙淼帮他查一些东西，在孙淼交了第一份差之后，唐横向芦孟霖申请权限，他要见金明。

尽管芦孟霖并不认为金明身上还能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唐横请求，他毫不犹豫批准了。

紧跟着唐横又提出让秦琪和他组搭，芦孟霖有些不情愿，其实是他想第一时间看唐横怎么做，可唐警官却选择了一个小丫头。

芦队有些不服气，秦琪那丫头能有我经验丰富？但转念一想，唐横从来不会提无礼的要求，这回说不定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招数需要秦琪配合，于是勉强也答应了。

金明现在已经被收押，所以把人提来时，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在此之前，一顿早饭吃的像打仗，芦孟霖问唐横要不要再来一盒牛奶，唐横直接给他丢了回去：“人马上到了，我去准备。”

组搭一走，秦琪恋恋不舍拿起最后一只香芋球也跑了，芦孟霖哎哎，无奈把手放了下去：“去吧，去吧！”然后吞下最后一口小肉包，起身离开食堂。

再见金明他看起来略显憔悴，或许是收押期间没有机会好好打理仪容仪表，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的。

往日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穿着熨烫平整的衣服，然后整整齐齐出门，现在让他一身褶皱出场，金明就像身上爬了几十只蚂蚁，浑身不自在。

宿命仿佛是个奇特的轮回，当金明被问询时，他和王绪坐的同一把椅子。现在改在审讯室，曾经包大兴坐过的椅子，又由金明来继承。

他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落座时落落大方，泰然自若，把优雅儒商的气质演绎到极致。

又或许，他知道警方拿不住对他定罪的证据，他在这个地方待不了多久，所以显得格外平静。

唐横上来以“又见面了金先生”作为开场白，不等金明有所反应，反手就甩给他一记王炸：“恭喜你，你的定情物虽然无法归还你，但至少它能证明，不是你把它带进华国境内的。”

金明没有表现出巨大惊喜，他稍稍低头，漆黑的睫毛及时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一时不知他在想什么。

芦孟霖站在单向玻璃后，双眼微微一眯。

反观金明，再抬起头来，无喜无悲，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唐横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低头翻他手头资料，就把金明干着晒那儿了。

秦琪左右看看，仿佛在向玻璃后的芦孟霖求助，可是芦孟霖并没有回应，她也只好尴尬地捋捋头发，也学着唐警官的样子，低头整理起材料。

其实芦队不是不想管秦琪，是他现在也摸不准唐横的脉，猜不出他这是什么策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芦孟霖看眼腕上手表，双眉紧拧，想着要不要在对讲里稍微提醒一下，让唐横注意审讯节奏，或许是同行之间的默契，唐横终于从一摞文件中抬起头。

“抱歉金先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秘书玛夏……”

芦孟霖长吁口气，终于进入正题了。

唐横则继续整理手头资料，那话明明是对金明说的，但他给人的感觉，又似乎完全不在乎金明的反应。

这完全不像是审讯，但谁也猜不透唐横的心思。

跟着他翻出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是孙淼赶在他进审讯室前，为他打印好的。

这张纸被唐横展示给金明，不过离得有一定距离，金明其实并不能看清内容。

金明眼底终于现出一丝疑惑，唐横淡淡道：“很奇怪上面内容对吧？别急，我来告诉你，这上面有25通电话，全部是打给境外的。”

“是么？”

金明淡淡道，首度开口，而唐横也立刻回复了他：“是的。”

紧跟着话锋一转，唐横玩味道：“不过，你不好奇她打给谁？”

金明摇头：“不好奇，那是她的自由。”

“这样啊，可是我建议你最好好奇一下。”

金明眉梢跳了一下，这个细小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有经验的刑警。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恰好说明此刻金明的心理正在发生变化。

芦孟霖抱臂旁听，心想可以，很可以，上级支援的同志还是很有一套的。

不过他也好奇，唐横手里牌到底有多少。

审讯室里，金明把头稍微倾斜了一点角度，呈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唐横对他这种变相的配合仿佛很满意。

“25个电话，对方的定位全部为琅沙姆。至于内容么，挺有趣的，金先生不知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金明回以微笑，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唐横点点头，表示为了不浪费时间，找几条念一下。

“余少，你就像太阳，为我带来温暖和光明。”

“余少，我愿为你不计报酬做任何事。”

这怎么听着都像是怀春少女，对情郎的表白。

芦孟霖在单向玻璃后突然一酸，作为没有任何恋爱经历，一心只扑在工作上的芦队而言，最受不了这种软绵绵的情话，感觉一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跟着后面，唐横就念出一串行踪数据，都是金明的。

“……花和玩具收到。他基本10天左右去一次酒店，我在酒店物色了一个女员工，送了她一个有趣的礼物，她很喜欢，可以利用她帮我们完成计划。”

芦孟霖立刻联想到女员工是王艳，至于前面提到的花和玩具，莫非代指——违禁物和枪？

芦孟霖猜不到唐横打的什么主意，但唐横的攻心之战仍在继续。

“……16号，一切按计划执行，鱼全部上钩。”

“……成功引起警方注意，警方留了他的指纹，计划顺利。”

念到这里，金明明显已经没有开始时那般镇定。

不过他掩饰得极好，即便听到自己秘书这些神秘电话内容，也意识到身边人有可能并非为己所用，但他依旧能表现出一副淡定从容，这心态也是相当稳了。

跟着唐横说道：“最后通话信息比较有意思，她是这样说的‘我刚才看到警方的车，警方反应太快，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请允许我改走您的暗房’。”

唐横把那张纸放下，抽出彩打的因幡照片，走到金明面前，把照片展示给他。

“这个东西，想必你不陌生。”

“玛夏打完最后一通电话不到20个小时，就收到了这份礼物。金先生，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