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1/1）

尽管兴港分局第一次与恒石老总陈三石的见面只有短短30分钟，但就这30分钟，收获却一点都不少。

由于芦队的直接，整个会面过程没有任何客套，全程下来，围绕的就是几个问题，锦绣阁工地发现尸体，工地保安众目睽睽之下被害身亡，警方对你进行例行问询。陈三石的回答也很简单——保证配合。

有这个承诺就好，芦孟霖立刻转到下一个问题：“徐亦宁你认识吗？”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普通朋友？”

“稍微亲密一些。”

郑铮把调出来的徐亦宁和他出入一些大型酒店，包括某些聚会现场的亲密照片推到他面前，陈三石明显一愣，但他调整的非常快：“这些是事实。”

陈三石对他和徐亦宁的关系全盘承认，回答时更是直言不讳丝毫不拖泥带水刻意掩饰，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且眼里始终保持一丝坦然，这种矛盾的目光让郑小哥心里很不爽。

明显就是玩弄感情，还能如此平静，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富足生乱心，古人诚不欺我！

很好，你心里够强大。

和郑铮被堵得心里难受相比，芦孟霖却对陈三石的反应丝毫不意外。这种老狐狸，才不会被这种事震住。能震住他们的，只有……他悄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这个笑容虽然短暂，但还是故意被陈三石看到，陈三石心里一沉，努力克制心中的不安，问起两位警察的来意。芦孟霖转向郑铮，郑铮立刻明白，收起照片说：“来意刚才已经说的非常明白。”

陈三石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芦队一指手表，陈三石一愣：“什么？”

“三十分钟，时间到！”

时间到三个字落地，芦队立刻起身，郑铮也跟着站了起来：“感谢配合！”

这时间卡得，眼看两位警官要告辞，陈三石心里已经搅起滔天巨浪。可时间是他定的，警察没有拖延，现在人家问完了想走，反倒是他没有留人的理由。

两位警官神情坦然，感谢配合，于是坦然对坦然，心里有鬼的那个突然就不好受了。

好在陈三石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傲娇完了，人情世故还是要做的，立刻拿出名片：“两位抱歉，实在是我这段时间工作安排太忙，今天怠慢了。这上面有我电话，二位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随时欢迎打电话。”

芦队暗暗哼，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身边郑小哥也看出门道，知道他上司此刻也傲娇上来，于是热情替上司把名片收了，顺便再次向陈总表达谢意，陈三石一脸惭愧：“其实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二位客气了。呃请问……”他思考了一秒，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二位刚刚提到徐亦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吗？”

芦队眉毛一挑，但他不打算这么痛快回答他。反正刚刚陈三石是痛快地打了一场心理战，他痛快完了，接下来就该是他不痛快的开始。

这时隔壁会客室的门也开了，王素卿把唐横秦琪送出来，四位警官一起告辞。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芦队第一时间开小会：“唐横，你们那边顺利吗？”

唐横冲秦琪微微一笑，示意她来，这个笑容顿时把郑铮羡慕到了。唐警官从到崇海第一天开始，就对小姑奶奶照顾有加，明里暗里就像师父带徒弟，平时更是处的父慈女孝，这让在芦队整天逼逼叨叨下干活的小崽们，一个个的羡慕秦琪好命。

他曾经就抽了个时间，单独向唐警官求投喂：“唐警官，也带带咱呗。”

唐横哭笑不得：“芦队带你们很好啊！”

“好嘛？”郑小哥表情很纠结，唐横清楚根结在哪，于是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芦队其实也就表面严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最清楚。有的时候发火，也是担心你们工作做不好，不仅影响整体进度，也会影响你们个人考核。你记住，他不是双标。至于女孩子嘛，本身从事这个行业，对自己的要求就更严格了，她们非常不容易，芦队照顾一些是情有可原的。要理解芦队，不要只想着他发火的样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我发起火来，比芦队更可怕，所以建议你们尽量不要看到。”

于是郑小哥记住了唐警官的话，可是看不到的永远自带神秘感，叫人心里怪痒痒的，就特想知道温文尔雅的唐警官发起脾气，会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型灾难现场。可惜唐横自诩的恐怖一面从未出现过，呈现给众人的，永远是他淡淡的笑容。

秦琪知道郑铮羡慕的要命，俏皮地朝他眯了眯眼，然后翻开记录：“与王素卿的会面总体顺利。”

总体顺利的含义，就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有关王保军的个人情况，与我们调查的情况基本一致。人是主动找上她的，打着是娘家远房亲戚的旗号求收留，过去走动并不多，留下他完全出于看在同姓王的面子上。至于组织倒卖工程物料一事，她的原话是‘会尽快核实’，并表示全力配合警方工作。我的理解是，她这是清理门户的节奏。”

郑铮说大概觉得自己家亲戚干的这事丢人吧，秦琪耸耸肩：“谁知道呢！”

“有关徐亦宁与陈三石的关系，她也没有否认，更是直接回答知道。”

根据秦琪回忆，王素卿在听到徐亦宁的名字时，细细的柳叶眉微微一蹙，但她并没有选择回避这个问题，直接回答：“知道。”

“你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

唐横问完这个问题，就开始观察王素卿的反应，每一个微表情都没有放过。他发现王素卿冷静的就像一潭静水，从她的眼睛里，根本捕捉到任何情绪。

太镇定了。

一般女人听到丈夫可能和别的女人有染，百分之九十九的反应都是震惊和愤怒，只有王素卿的反应过于安静了。

不过王素卿很快给出答案，这让两位警官理解了她能如此安静的原因：“一个捞女，不值我去劳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