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弱流之辈(1/1)
萧凉都快被这一笑绚得都找不到东南西北,差点把任务忘了,但他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让我看看你手好了没。”
接下来几天,萧凉就一直窝在顾听雪的小院子里面,而顾听雪从萧凉睁眼闭眼就一直在身边,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剧情中“我确实参与了”什么计划的样子。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顾听雪最近经常对着一些符纸比划,似乎在研究着什么,萧凉曾经看过,顾听雪也没有遮挡,上面的符纸无外乎是一些低级术法,只是用来欺骗人的罢了。
直到一日午睡醒来,萧凉听见哗哗水声,起床,发现顾听雪搬了个小板凳正在院子里面洗东西。
顾听雪的手才好,第一件事情是搓衣服?萧凉奇怪,起身,走到门边,问:“顾听雪,你在洗什么?”
顾听雪袖子挽得高,一丝不苟的搓着什么,可萧凉越看越眼熟,终于发现,那不是自己的衣服吗?
所以,顾听雪,在,帮他,洗衣服?
“……,”萧凉有点被雷劈到了,该死,就想偷个懒第二天洗,顾听雪怎么就拎着衣服自己洗了?
顾听雪看他,面色如常,任劳任怨,“师兄别过来,地上水多,我马上就洗完了!”
顾听雪又用清水清了两遍,将衣服晾了起来。
萧凉看着顾听雪洗完自己的衣服,感觉到一阵的割裂,因为他怎么也联想不到,眼前的乖巧小白花就是剧情里面那个一脚踹飞应清修的人。
顾听雪洗完衣服,伸手用发带将头发重新绑起,束好衣袖,似乎准备着要出门的样子。
这几天顾听雪虽然一直在萧凉身边,也经常跟萧凉撒娇玩笑,但其实看起来还是有一些心事,深夜也经常爬起来思索什么一样。
萧凉知道可能是关于纳宁的事情,只是奇怪这几天札青黛没有来找顾听雪,而顾听雪也没有出院子。
所以,札青黛的线索顾听雪不要了?
但或许不是……
萧凉心想,既然是男主,对于女主的线索不在意,那就是顾听雪绝对早就想到靠谱的办法了,所以才不屑于札青黛的线索?
可想着顾听雪那天的伤势和哀伤的模样,又不像假的,萧凉觉得又不像。
顾听雪上心却又不理札青黛提供的线索,萧凉突然想,顾听雪做着自相矛盾一切,会不会是怀疑突然到访的自己,装来蒙蔽自己的?!毕竟他来的时候,可没打一个招呼。
很有可能啊!
萧凉脑中反复思考、推翻、再思考,甚至猜到纳宁其实根本就没失踪。
无知无觉的顾听雪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显得里外通透,朝他走来。
萧凉神色一动,“你找到了?”
顾听雪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嗯,应该没错。”
萧凉暗暗活动起筋骨,好啊,不管怎么样,顾听雪终于有动作了,他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跟上呢?
顾听雪走前几步,抱住萧凉,这几日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隐隐高过萧凉半截手指,表情温柔,不似剧情中冷血模样,倒似束香香软软的黄角兰。
“师兄等我回来,不要离开好吗?”顾听雪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亮光,脑袋蹭了蹭萧凉的脸颊,“我没多久就回来了。”
等回来了,没多久就可以跟着师兄回凌霄了。
萧凉嘴上说好,心想顾听雪果然要瞒着他,真是想偷偷摸摸干什么,内心做好了要跟踪顾听雪的决定。
顾听雪眷恋抱了一下,抬眼看见了自己屋子的柜子,思考了一下,“师兄,你不要打开我的柜子。”
萧凉:“什么?”
“里面有我的东西,不太舍得丢掉,”顾听雪放开了萧凉,嘴上说着不行,俊美的脸上看起来却还是完美无邪,“被看见了,可能有点麻烦。”
萧凉偏头看向那个柜子,柜子里面也有东西?要不要看一看?不对劲,指不定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听雪声音软下来:“师兄,每日都会有人来送饭,衣服放在一起等我回来洗。师兄乖乖等我好不好?”
顾听雪离开了,还把自己安排得如此妥帖,萧凉突然觉得顾听雪这几日做的一切乖巧的行为不像是在欺骗他,而是另一种……萧凉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去吧,不要像上次那样受伤了。”
顾听雪拿着剑就出门了。
萧凉一等顾听雪出门,就绕到了柜子那里。
这里面藏了什么?第一天晚上他准备打开柜子拿东西的时候,顾听雪都突然惊醒了。
桃木色的柜子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萧凉没急着打开,还思索到,那一日顾听雪不让他进门,进了房间还锁了门,里面叮叮当当的,可能顾听雪就是在布置这个柜子?
走之前又说那样引导的话,可能就是骗他打开?
萧凉一下子放弃了打开柜子的想法,想着万一飞出个什么毒针之类,扎他身上昏迷三天三夜,跟踪顾听雪的事情不就泡汤了。
画了一个追踪符,萧凉带上降霜,立马跟上顾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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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亦山。
白云似乎在脚下,即将入冬的季节,高耸入云的山顶却依旧草木成荫。
“谨儿,谨儿……”躺在病榻上的老者浑浊的双眼流出了苦涩的眼泪,一声一声的唤着。
旁边的黑衣男子跪在身边,抓住了老者的手,“父亲,顾谨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父亲。”
老者的手如干枯的树枝,花白的头发,瘦骨嶙峋的身体,都表示着他命不久矣,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为父错了……父亲错了……谨儿,回来……回来吧。”
黑衣男子挺直的背脊似乎僵直了,没想父亲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顾谨的命牌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碎掉了!
“父亲,您只有我一个儿子了。父亲……”
老者声音渐渐沉下去,然后,发出了几声难听的笑声,“顾祺,你,庶出,庶子而已。如何,比得上我的谨儿?”
顾祺扶着老者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虽然知道顾谨之光掩盖整个云亦,后人难及,但他尽孝塌前十几年,怎么换来的也不过一句庶子而已……
“父亲,顾谨已经死了。”顾祺闭上双眼,强压住内心悲痛,咬牙道。
“那就去找!找我的孙子!找我的嫡孙!”老者胸膛剧烈起伏,“一个孩子十几年了都找不到!顾祺!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顾祺沉默,他确实不想去找顾谨的儿子,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但是,也不全然是这样。
“父亲,你真当楚微末是弱流之辈吗?她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这一辈子都别想找到顾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