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傻缺竟是我自己（1/1）
“殿下，您是走回来的啊。”
哈迪斯疑惑：走回来的？
他想了想，问道：“我回来时有说什么吗？”
不至于半点记忆都没有吧？
“并没有啊，你回来之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了。”
殿下今天好奇怪啊，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听到侍女的回答，哈迪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了。
真糟糕，该不会是他的脑子被翔糊住了，才导致记忆出现问题的？
按理说神应该不至于会失忆啊，就算他有洁癖，而那个场面又太刺激了，但也不至于刺激他到失忆呀！
而且侍女说他是走回来的，那就证明他回来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连回家的这一段记忆都没有了？
唉，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
不然脑子又该疼了。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还被法则警告了两次，他已经学会了想不通的东西就不去硬想了。
弥弗涅没过一会儿就打扫完房间退了出去。
哈迪斯下床，到楼下的浴室接了桶水洗了把脸，上楼进书房到书桌前坐好，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羊皮卷，皱眉回想‘前世’看到的自来水管道制作方法……
幸好他小的时候很喜欢看十万个为什么，以及喜欢看各种各样的科普视频，还有制作各种手工艺品的视频。
他看的杂，虽然不一定全部过程都能记下来，但是大概的步骤他还是能想得起来的。
这其中就有制作水管、抽水站和自来水厂应该怎么建运作方法之类的知识。
在羊皮卷上写写画画，捣鼓了大半天才把抽水站和自来水厂的原理及设计画出来。
不过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抽水站自来水厂这些很多事情、问题和细节方面他都没有画出来，也没有考虑到，图画成什么样也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不过有几点可以肯定的是：
第一，自来水厂建设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石、魅两族以后能不能再和平相处；
第二，在魔法世界里想科学的事会令他头疼，那在魔法世界里搞些科学的技术呢？
是建好了后厂子立刻爆炸还是厂子能立即使用？这将关系到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律方面的法则；
第三，自己在冥界干了这么一件大实事，能让自己的声望加上一大截。而且试点成功了，到自己上任时，他才方便以此为优秀例子向冥界普及推广开来自来水厂。
到那个时候，估计以后冥界都不会有种族会因为水源问题而起争执了。
画完图纸，伸了下懒腰，哈迪斯吹熄书房的蜡烛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哈迪斯逮着修谱诺斯请教关于魔法阵的事。
“唉，你要深入学习魔法？”
修谱诺斯一脸不解。
好友不是说过以后也不再研究魔法的吗？
他记得哈迪斯学魔法最厉害的时候，是泰坦之战时为了应对克洛诺斯的空间神力，而想着研发出可以给武器附魔的小型魔法阵。
为了研究这个魔法阵，哈迪斯带着他们两兄弟，还有其他的一些神灵精灵一起分析魔法符文。
用了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才研究出来几个防御力和减伤能力都特别强的法阵。
虽然这些法阵没过多久，就被克洛诺斯他们偷学了去，但是因为有这些法阵的缘故，他们的伤员的确减少了一些。
附魔法阵研究出来之后，哈迪斯伸手扶着额头说以后再也不研究魔法阵了，光是为了能看懂这些符文，他的头思考得都快要炸掉了。
怎么现在又要研究魔法阵了？
“是。”
哈迪斯也不费话，直接拿出昨天画好的图，将其徐徐展开到至睡神面前，道：“好友，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他将自来水厂的设想向修谱诺斯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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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杰布诺岛，双子神宫后山。
此时正值夕阳。
“砰——”的一声巨响，滚滚浓烟在后山的空地上向四周弥漫着…
伸手捂嘴掩鼻，小小地咳嗽几下，修谱诺斯双眉紧蹙，有些嫌弃的问道：“哈迪斯，你不是说这次会成功的吗？”
今天早上他听到哈迪斯说要建自来水厂，顿时就被这个想法给惊艳到，二话不说，拉着哈迪斯来到诺杰布诺岛，吩咐侍女沃尔芙去收集材料，修谱诺斯就陪着哈迪斯一起做。
结果从早上一直做到现在，将近晚上都没有成功地把这个“自来水厂”的运行基础给弄好。
失败了这么多次，他不免心生郁闷。
“…不应该啊……”
看着地上被炸成一堆碎片的小模型，哈迪斯有点怀疑神生了。
因为怕浪费材料，所以做的都是小模型；又因为怕搞科技在魔法世界是大忌，所以特意的把驱动的动力从电力变成魔法。
没想到这么谨慎，居然还会炸？
哈迪斯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找会炸的原因，一个一个的排除、修正。
试了这么多次，按理说就算是瞎子也应该碰到一次成功的机会了吧！
怎么还是失败呀？
还是说根本就是他记错了自来水厂的采水、过滤水、输送水的环节？
没办法了，只能从头开始。
哈迪斯又叫精灵她们做了一批小模型出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他又开始埋头测试起来。
首先从地表的采水、抽水站开始排查，再来就是处理水质的环节，然后就是自来水管道的分布，包括水井、水塔和水库这些位置分配得是否合理？
这些环节都没问题了，哈迪斯拿着一只碗装上一些水，再把小模型的水管插进去碗里面，用神力催动小模型上刻着的魔法阵，法阵的光效亮了起来，修谱诺斯期待地看过来，然后——
“砰”的一声又炸了。
嗯，幸好他的身体是神的身体，比一般的人类要耐造很多，这点小小的爆炸对于他来说就是挠痒痒。
还有——在魔法的世界里面搞科学，是否太让法则无语了？
所以才屡次失败？！
“…哈迪斯，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吧？”
失败了太多次了，修谱诺斯都有点不忍心看到哈迪斯脸上又露出失落的表情了。
虽然自来水厂这个设想十分的大胆，只要这个设想不是空想，而是真的能做出来的，那会惠及到很多冥界的居民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种族都会魔法，也有一些不会魔法单纯身体比较强大的。
那些种族如果居住地离水源比较远，他们需要取水的话，的确会不方便。
有了这些自来水厂以及送水管道，所有的冥界居民都可以不用跑来跑去，在家就能直接取水用了。
这个想法可以说是非常的天才！
只是实施起来并不顺利。
“不，现在就说放弃，还是太早了点。”
也许是文化差异吧，希腊的神都觉得一件事情要是失败了十多次还没成功的话，那就证明着自己是不太适合做这件事的，所以他们通常会选择放弃。
可是哈迪斯‘前世’是出生在有着华夏文明的璃国里，璃国人从小听的故事就是大禹治水、夸父逐日、后羿射日、愚公移山等，这些故事无一不都是告诉听众‘只要肯坚持，世界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个道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是璃国人朴素的价值观之一。
而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的哈迪斯，丝毫都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如果有一件事情一直都不成功，未必就是这个事情真的没有成功的道路，只是自己还未在成功的道路上。
所以，他不准备放弃。
可是所有环节全部都很仔细的排查过了，所有的管道、水塔、水井的分布都是正常的合理的，连魔法阵都是一个个字符搭配组合——唯独将它们组在一起就不行。
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唉，那好吧，再陪你试多几次吧。”
修谱诺斯见哈迪斯这么坚持，也不好扫了他的兴，于是决定还是留下来，跟着哈迪斯一起调试模型。
天很快就暗了起来，精灵侍女们为两神掌灯，烛光照在两名年轻神祇的脸上，深邃的五官投下了浓浓的阴影。
月亮悄悄地爬上高空，银色的月华洒落，似雾非雾，似纱非纱。
一只怪异的黑色大鸟，从一棵树的顶梢处怪叫着张开双翅往下滑，低空飞行中伸出双爪猛然抓起一只出来觅食的老鼠。
棕褐色的老鼠大叫一声，急忙扭动身体想要挣扎，却被锋利的爪子死死地抓牢；
长羽一变双翅猛烈扇动几下，被改动的气流成为助它往上飞的动力，此时林中阴影处恰好走出来一位有着银白色头发、身穿黑袍的神。
黑色怪鸟的羽毛尖，轻而快速地划过那神的衣袍一角，发出一声细微而急促的摩擦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听沃尔芙说你们在这里。”
哈迪斯和修谱诺斯闻言转头看向音源，只见一只苍白的手拨开重重树枝，一道身影缓步而来——正是塔那托斯。
“塔那托斯，你回来了。”
哈迪斯和修谱诺斯异口同声道。
“你们在做什么呢？”
塔那托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双子神宫时被告知哈迪斯来了，正跟弟弟在后山空地处搞东西，他一听这话连沐浴都没就来后山找弟弟和挚友了。
“在弄自来水厂的小样本呢。”
修谱诺斯见兄长过来了，赶紧给对方挪出一处空位，塔那托斯立马坐在了弟弟让出来的地方。
“…什么是自来水厂？”
塔那托斯自认自己的见识广泛，却是从未听过‘自来水厂’这词，初读时竟然觉得有点拗口。
修谱诺斯很少见自己哥哥一脸团顿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禁微勾，弯起一双灿金色的眼睛，笑着解释道：“来，我跟你说……”
听完弟弟解释的‘自来水厂’的原理和妙用，塔那托斯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哈迪斯，半是高兴半是疑惑地问道：“哈迪斯，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挚友想出了这么伟大的方案！
虽说冥界并不缺水，但冥界仍旧有少部分地方是沙漠，住在沙漠的或者邻近区域的种族，就经常会为了水源大打出手，甚至往往会因此而结仇。
如果真建好了这种叫‘自来水厂’的建筑，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后，不会再有种族为了水源而发动小型战争呢？
这对冥界的内部和平很重要。
哈迪斯点点头，“嗯。”
他真的想跟死神好好地说，在他出生的时候，自来水已经是随处可见且重要的基础设施。
甚至还有句话：家里可以停电，但不能停水。
足以见得其重要性。
塔那托斯扫了眼地上散落的模型碎片，随手捡起一小块碎片，问道：“哈迪斯我的挚友，你为什么会有想要建自来水厂的想法呢？”
是为了未来的冥王之位坐得更稳吗？
不然，为什么要做这种额外、投入巨大心血但又不能保证一定成功的事？
“因为我未来当上冥王了，他们就是我的子民，我这当父母官的当然得要为他们着想…”
哈迪斯继续摆弄着手上的小模型，在上面刻下魔法符文。
当父母官嘛，那当然是把子民当成孩子一样，给子民提供良好的环境和教育，是他这个当领导所需要考虑的。
尤其是良好的教育！
他知道冥界的居民，不一定个个都这么没素质——但是魅魔族的素质一定要改！
打战的时候扔飞‘翔’像什么话！
「待我把这个自来水厂的事解决完了，魅魔族你们就好好接受我的调·教·吧！」
哈迪斯边在心中想象着魅魔一族全部瑟瑟发抖的样子，边恶狠狠的刻着魔法阵上的符文。
他保证这绝对是为了魅魔族的素质着想，绝对不是想要报私仇！
「父母官？」
塔那托斯不太明白什么叫父母官，难道是指冥官这样的？可哈迪斯要上任的不是冥王吗？
他无法理解，但考虑到哈迪斯的灵魂与别的存在的灵魂有差别，所以这应该是他灵魂的家乡的话？
父母官难道是指像父母一样会呵护底下居民的官员？
想到这里，他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脑袋里面还有着众多的谜团，塔那托斯知道他再怎么想都不会得到答案，于是干脆转移注意力，专心看着哈迪斯手上的小模型。
别说，小小的一个模型，看上去很精致。
但是魔法符文刻的有点小，这个距离他看不清楚到底刻的什么，塔那托斯不禁凑近点的看，这才看清楚上面的符文。
前面的符文都是正确的，但是当哈迪斯刻到将近结尾的时候，塔那托斯忽然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伸手指着一处符文，道：“哈迪斯，你这里设定的初始的力，是不是有点大了？”
这小模型看材质也不是很坚硬的那种，初始的力一下子给弄这么大，会不会让这个模型炸掉？
哈迪斯听此，刻着符文的手不禁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段，突然大叫道：“……我怎么就没想到！”
怎么就忘了最基本的数学原理呢？
刻符文的是模型，那这个数据应该也跟着一起减小到模型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才对呀！
果然，自从参加完高考之后，他的所有知识全部都还给了老师，连这么简单的数学基础原理他都忘了……
如果不是死神的提醒，他估计还要跟这堆小破烂杠上了一段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数字基础设定有问题。
合着一通忙活，傻缺竟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