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意自主（1/1）

顾芊芊快把照相机的镜头片擦出火来，心里恶狠狠地发誓，绝不会再理徐不言那个王八蛋！即使他主动开口道歉也绝对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

呸！顾芊芊啐了一口，回家后立即换了相机。

这就要追溯到校运会最后一天的早上，那场让顾芊芊快虚脱了的女子3000m。

顾芊芊被林清奕和边平江像拉猪一样拉出人群的时候，薛绛抚摸她的背部帮她顺气，并连忙接来一杯温水。她只顾大喘气，大股大股的空气往嘴里灌，一时喉咙腥味上涌，胸口也有些疼痛。

“芊芊要慢慢呼吸，慢点。”薛绛关心地说。

等到顺过气来，林清奕作为志愿者继续去维持秩序，边平江去检录5000m，剩下薛绛陪在她的身边。

徐不言一直没出现。待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开口第一句：“哈哈哈，顾芊芊你终于输给我了，我跳远可是第五名，你这次倒数第一！”

顾芊芊一反常态，冷眼无话。

“就一个跑步比赛，好多人都没跑完，这种名次要不要无所谓，你是临时替别人的，能跑完已经很厉害了。可别跟我说你真的在意这个哈？”徐不言疑惑。

“你刚刚怎么不过来？”薛绛连忙出声。

“相机呢？”顾芊芊腾地从草地上站起质问。

“这儿呢，不就在这儿吗？”徐不言仍是不解，双手递出抱在怀里的黑色佳能相机。顾芊芊扯过相机带就离开，不顾身后徐不言的呼喊。

徐不言无奈，看向薛绛。

“你刚刚为什么不过来？”薛绛也无奈，又问了一遍。

“你是说我怎么不来扶顾芊芊吗？我不是一直在陪跑嘛，相机太重了，有个志愿者过来帮我拿，我就顺手给她了。跑完之后当然要拿回来了，但那个女生一直在问相机和拍照的事，我看她和顾芊芊一样对摄影感兴趣，才帮着介绍的，我还对她说她应该能和顾芊芊聊得来。而且清奕和平江他们的人气也太高了，我就慢了几秒身边就都是人在拍照。我看你们都在，顾芊芊也还好，就多跟她聊了几句。顾芊芊生气这个？她不是一直不在意这些的吗？”

“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聊天的对象。”薛绛细细解释，“你没听说这个女生的事吗？”

“什么？怎么了？”徐不言睁大眼睛问。

薛绛叹气。看来每个人面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都是糊涂虫啊。

“我也忙着参赛呢，哪有那么多时间打听八卦，而且这人来人往的，一转头谁是谁都不知道。”徐不言摆摆手，消息小灵通也有时间差哈。

“不过顺序不太对吧？平江之后怎么到我呀？这不应该去找清奕吗？”徐不言托腮寻思。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芊芊解释吧！”薛绛急忙提醒。

“这容易啊，说清楚就行了吧，这点小事也计较？”徐不言一脸轻松。

“在你看来是小事，在芊芊看来可不一定。”薛绛无奈摇头。

事实证明，顾芊芊整个国庆假期都没泄火，以至于两家人聚餐时，两人当着父母的面就吵了起来：

“我都说了多少遍，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我就顾着跟你跑了，递给相机的时候我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就直接跑过去了！”

“撒谎！你平时什么消息不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你就不知道了？！你给谁不好你给她？你跟她聊这么久，还说不知道！”

“我和她聊的都是你和摄影啊！她说自己对摄影感兴趣，我就帮着介绍了几句，还说要是想进一步了解，可以介绍你和她认识认识。”

“放屁！老娘朋友多的是，还要你介绍？她想认识我我还不想认识她呢！你自己想了解就直说，遮遮掩掩算什么本事，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儿，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顾芊芊气煞脸红，怒气值拉满进度条。

“咳咳，芊芊，要淑女哈。”顾妈妈脸色微红，手拈起一杯茶抿了几口，一本正经地对一旁徐不言的父母解释道：“我们家芊芊平时非常淑女的。”

“是啊，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比如你爸我，就是十分专情的！想当初你妈被分到餐馆的时候，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啊，丢下工地上的活就坐上火车去找她，餐馆里那个帅小伙人长得不错，但一看就不老实，整天和女孩眉来眼去的。我担心你妈安全，每天都去餐馆保护她，还特地写歌给你妈，我写得可好了，你妈老感动了，我唱给你听哈……”顾爸爸微胖的身材抖动着，屁股往前挪动了几下，预备一展歌喉。

“爸！”顾芊芊叫道。

“咳咳！”顾妈妈微微嗔怪，“丢脸回家丢去，别在外面显摆。”

顾爸爸一脸小媳妇般的委屈样，瘪嘴搓着手。

“没事没事，孩子嘛，打打闹闹的。芊芊和我们家不言一直在一起读书，有点摩擦很正常，会吵架才说明感情好嘛。”徐妈妈也出来说话，“我对我们家不言一直放养，他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太多，这事要错也是不言先错。”

“没有的事，就一件小事，是我们家芊芊想多了。好了芊芊，玩笑归玩笑，不许闹了哈。”顾妈妈脸色正经起来，转身和徐妈妈约下次打麻将的事。

“你们也不是两三岁小孩了，大人面前要讲规矩分寸。”徐爸爸这时才开口，脸色比之他人都要肃穆几分。

“别和我说话，找你想说的说去！”等父母都各自离去，顾芊芊对徐不言低吼。

“不说就不说！我一句话也不说！以后都不和你说！”徐不言哼哧哼哧地出声。

两人在6班是同桌，本就是两张桌子合在一起的，还非要在桌边画上白色粗线以示分界；面对面看见都要仰着鼻孔互相冷哼一声；徐不言去打球故意大声喊出来，顾芊芊偏偏就接下那么一声，并且两人都在脑子和心里自行滚动播放一句话：我才没有和他/她说话。

周六下午回家，两人互相气哼哼地一同走出教室、校门，坐上一辆71路公交，回到城中区，踏进互为隔壁的楼房，又在周日下午往返一样的路线，一样的仰面朝天、鼻孔出气。

下到日月公园一站，两人在同一水平上离得远远地并行。

看到林清奕身旁走着一个女生的时候，顾芊芊有些不明所以，徐不言开嗓准备喊，半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顾芊芊捂嘴拉到一棵树后。两人跟在林清奕的后面，走到天桥，移步躲到花坛后，直到前面两人再次动身。

“这人谁啊？”顾芊芊习惯地转头询问徐不言，又像是自言自语。

“清奕啊还能谁？”徐不言说。

“废话，我说的是那个女生！”

“我用我的千里眼看看！”徐不言双手撑开双目，以低姿位蹑手蹑脚地朝前小步快跑了一段距离，又跑回花坛后面向顾芊芊报告：“我看到了，是个女生。”

“废话！”顾芊芊握拳低吼。

“是同班的一个女生，叫楚璃，之前校运会认识的。哎，别又想多哈，当时你去拍照了，边平江和薛绛都在，还有温青思。温青思你总知道吧，班长大人？这个女生和温青思认识，她俩高一同桌。”

“切。”顾芊芊轻蔑一声，“说起来温青思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上课老走神，老许让我多留心。”

“呃，这个原因我大概知道，不过是人家的私事，不好和你说明。反正我看她行为什么挺正常的，就是得调整心情，你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一会比较好。”徐不言犹豫了一会说，“话说清奕和这个女生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这方面信息严重不足，我得重新评估一下，你可别和薛绛乱说哈。”

“我才懒得说呢。薛绛最近请假去玩正开心呢，我干嘛要扫她的兴，而且我对他俩本来就没什么想法。”

“那你对谁有想法？我们俩？”徐不言睁大眼睛问。

“滚。”顾芊芊警告，“自己的感情当然要自己抉择和决定啊，薛绛是，林清奕也是。你不是说不和我说话的吗？！”

“是你让我不要和你说话的，也是你先问我的，所以我不算违反誓言！”徐不言言辞凿凿。

“就你那还叫发誓？你的语文还有下降的空间吗？难怪校园贴全是边平江和林清奕，还有说那个苏文修的，你现在连第三名都排不上号了。”

“那种噱头我才懒得理。喂，你既然看了校园贴，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啊！我就说那个女生是在到处找目标你还不信，平江也是这么说。”

“哼！”顾芊芊撇嘴起身。

“行了行了，我道歉好吧。”徐不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