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上的老人（1/1）

缪远和余禾在路上询问着屋内的情况，陆宁笙简单地描述了下，几人都在想那个空盒子为什么对老人家那么重要。

“那个护工对奶奶这么不好，那该怎么办？”余禾听到陆宁笙说着在屋里看到的场景。

“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不好找到合适的人照顾老人家，很多护工都嫌那里条件太差，而且老人家时常痴癫，甚至还咒骂他人。那个陈姐虽然不太讲究，但还是算照顾得好了。”陆卫国无奈地说道。

“奶奶虽然很瘦但精神状态还不错，那个护工也没有虐待她。”陆宁笙仔细地看过老人身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现在像这种痴癫老人最怕被虐待了又说不出来。

“这奶奶失去了丈夫，儿子一家又都遭遇如此凄惨的报复，孤苦伶仃地活着，不疯才怪。”缪远边开车边说道。

余禾敲了下他脑袋愤愤地说道“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不疯才怪！那是奶奶想遭遇这样的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奶奶很可怜。”缪远小声抗议着。

……

其余几人都在各自思考着各自的问题，完全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斗嘴。陆宁笙想了好一会儿问道“为什么奶奶会骂贺警官生孩子不行？贺警官不是给叶局长生了对龙凤胎吗？”

缪远和余禾都震惊于这个问题，陆屿看着陆宁笙的脸色也有些诧异。

陆卫国想了一会儿解释道“那时叶钧和依兰刚举办完婚礼，老人家连她们的婚礼都没有出席。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不喜欢依兰，不让叶钧娶她。”他顿了下又说道“他们结婚后第二天就去了国外度蜜月，不久后就打电话给我说依兰怀孕了，可孩子检查出来有点问题，叶钧因为工作原因就先回来了，依兰就一直留在国外朋友家养胎，直到孩子两岁多了叶钧才去把他们娘仨儿接回来。他们回来后老人家就对她意见更大了，说依兰连个孩子都养不好。不过后来看着两个孩子冰雪可爱，老人家态度才慢慢好转了些。”

“原来是因为这样，难怪奶奶对贺警官这么不满意。但我听说贺警官刚毕业就去贩毒组织中当了五年卧底，差点就将这霍严抓住了，不过最后还是被同伙救走了。”余禾虽然不懂这些婆媳关系，但总算听懂了这其中的原因。

缪远将车停在警局，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贺警官忍辱负重去当卧底，那奶奶还有什么不满意她的，那可是大英雄。”他也听过贺警官当年的一些事迹，对她孤身潜入贩毒组织当卧底也是很敬佩。

陆屿把保温杯又递给陆宁笙提醒她吃药，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或许奶奶是因为贺警官的原因才造成他儿子和孙子孙女遭报复惨死，心里也是受不了。”余禾叹气道，想到其实都是贩毒份子的错才造成这场悲剧，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陆卫国点燃了一支烟，转身走进警局去。他让他们都早点回去休息，今天也很累了。

几人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走进警局，还有三年他就退休了，如果还找不到凶手，可能他这辈子也无法安心。

缪远送余禾一起回去后，陆宁笙让陆屿送她去叶局长生前住的房子里。车子很快开上山路，在一栋两层高的红砖房子前停了下来。

陆宁笙推开院子铁门，昏暗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左右两边的花坛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很多都蔓延到地上的草丛里了。陆屿在后面打着手电筒照在陆宁笙前面的路上。

陆宁笙走到那棵芙蓉李旁边，老李树已经断了很多枝干，剩下几根枝桠上稀疏地挂着几颗熟透的李子，常年没人去打理的已经接近枯死。她抬手摘下两颗李子用纸巾擦了擦，自己吃一个，另外一个递给身后的陆屿。

酸涩软烂的果肉在嘴里咬着，陆宁笙吃了一口就扔在地上，拍了拍说道“这李子应该是当初贺警官种下给孩子们吃的。”

陆屿也将手里的李子扔掉，淡淡地说“可惜没人去摘果子也变得难吃了。”

陆宁笙向前走去推开大门，却发现大门被锁起来了“门怎么锁了？”

陆屿也使劲地推了推，却发现门从里面死死地锁住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屋子里却亮起了灯，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人，老人眯着满是皱纹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两人，嘶哑着喉咙问“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些事，这是叶局长生前的房子，你为什么住在这里？”陆屿上前掏出警察证询问道。

“哦，是警官啊。快进来坐吧，我是叶钧的表叔，去年老家的房子被洪水冲垮了，亲戚们才让我到这房子来住下。”老人领着他们往屋子里走去，美式的家具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客厅被老人打扫的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老人家，那你为什么不打理打理院子呢？”陆宁笙很奇怪为什么客厅打扫得这么干净，但院子却杂草丛生。

那老人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似乎很吃力“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这房子都是亲戚们来给我打扫干净的，他们隔段时间会给我送点生活用品来。”

“那你一个人住这里害怕吗？”陆宁笙和陆屿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打量着老人慈祥的面容问道。

老人笑了两声说道“害怕什么？我孩子们都死完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倒希望早点去见他们，可惜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不下去。”

陆屿很少安慰人，不自然地说道“老人家你安心住在这里，有困难尽管说，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你的。”

陆宁笙又和老人家聊了几句，便起身去房间里找贺警官身前留下什么证据在这里没，他们仔细翻遍每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其实当年出了事警察就搜查过这里，除了那个被踩碎的笔盖里发现了一枚微型追踪器，再无所获。她走进脏乱的儿童房，这里除了老人的房间和客厅打扫过以外其他房间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房间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地上乱糟糟地扔了些衣服和玩具，一只巨大的破旧玩具熊放在床上，上面早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也许它曾经也是某个小女孩最心爱的玩具。

陆宁笙和陆屿向老人道别后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快要到山底的时候，陆宁笙从后视镜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虽然离他们的车隔了段距离，不过这样的豪车开在这山路中很引人注目。陆宁笙让陆屿开慢点，她看清了那个车牌号，猛地将头伸出车窗外往后看去。

“哥，把后面那辆车逼停！”陆宁笙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