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韩秉渊已经死了(1/1)
谢流光扯了扯领口,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韩秉渊看着她的动作,垂了垂眸,手下弹着琴,却是半点疏漏也没有,看不清情绪。
他只是微弯了唇角,身子颤抖了起来,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亦或者是其他什么。
谢流光走到窗边用木头将窗子撑开了些,股股的凉风吹了进来,似乎吹散了房内的催情香。
谢流光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身子有些发软,连剑都有些拿不稳。
她顺着墙,滑了下去,靠在窗边,听着韩秉渊弹的《高山流水觅知音》。
碎月也喜欢弹这首曲子。
她向来想找个知音一般的夫君。
不知道她死后,她的亲哥继承爵位,她会如何?想来应该会比她在时好些吧?
谢流光看着韩秉渊恍惚看到了谢碎月一般,谢流光恍惚间只觉得:她们确实有些像。
好热。
谢流光又扯了扯领口。
就见韩秉渊一曲毕,就向着她走了过来。
谢流光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只是身子发软有些站不起来了,她还是扶着墙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韩秉渊纤长的身影遮住了谢流光的视线,谢流光只见他伸出了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是,她脑袋好晕,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样。
“你在说什么?韩、韩……韩秉渊……”
韩秉渊听到谢流光叫着自己的本名,忽然蹙了蹙眉,他在秦楼中从来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他的本名。
谢流光又是怎么得知的?
韩秉渊本想问谢流光,但看到她“软倒作一团、神思恍惚”的样子,知道现在也问不出来什么,便抓着谢流光的手,将她拔了起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谢流光看着披着自己的外套的男子,有些发懵:“韩秉渊啊,不是吗?”
书里的艳后韩氏,不是吗?
韩秉渊捏着谢流光的脸,让她直视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叫韩秉渊的?”
韩秉渊眼里危险的光流转,他的眼神看向了谢流光扔在地上的软剑,似乎在想:他杀了她的几率。
谢流光看着韩秉渊眼里的杀意,冷风阵阵,恍惚间,她似乎恢复了清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了想该怎么圆回来,她看着韩秉渊的眼睛道:“上京第一公子韩秉渊,我当然曾见过。我啊,仰慕他很久了!你跟他长得好像……不过,想来也只是同名之人罢了,我听韩府的人说他去上香突然染疾,病逝了!”
韩秉渊捏着谢流光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不知谢流光的哪句话更可笑一点。
是她仰慕他?
还是说在他被强盗绑架,不足几天后,父亲母亲就说他病逝更加可笑……
原来,前世竟然在这个时候,父亲母亲,就当他死了吗?
韩秉渊见谢流光也并不把当韩相之子——韩秉渊,只是觉得他是同名、长相相似之人,忽然觉得好笑。
是啊,堂堂丞相之子,又怎么会沦落到秦楼给人弹唱呢?
谁又会相信呢?
韩秉渊伸手,食指轻轻挑起了谢流光的脸:“姑娘,不觉得我同那韩相之子同名,又长相相似很奇怪吗?”
韩秉渊随手脱掉谢流光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低下了头,耳鬓厮磨间,他低声道:“姑娘,难道不觉得也许我就是那韩相之子韩秉渊吗?”
谢流光看着薄纱下韩秉渊青白的肌肤,怔了怔,听到他近乎哀恸的声音,看似安抚,却又似乎只是在陈述道:“韩相的长子之死,上京多少位大夫都见到了,连女帝都亲自出言安慰了韩相,并迎韩公子的胞弟入宫。”
“公子想来也只是同名之人罢了。”
韩秉渊听着谢流光看似解释,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莞尔一笑,推开了谢流光:“是啊,我身在秦楼,又怎么会是韩相之子,顶多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毕竟,众人都见韩秉渊已经死了,连女帝都承认了这一事实,难道他还能活过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