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跟另外一个替身演员的感情羁绊（1/1）
关天问道：“你为什么拒绝杨鸣，因为你有了爱人，对不对？”
我转向关天，说：“关警官，您不能随便猜测两个人的关系。”
关天微微一笑，说道：
“潘云是杀害杨鸣、重伤恬菲的嫌疑人。罪案发生后，他唯独开车带走了你，这证明你俩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片刻后，关天又问我：“连小姐，你否认吗？”
我嗫嚅着不肯说。
关天说道：
“潘云本想跟你一起躲藏起来，没想到我们动作更快，马上追到了你。连颖，请不要隐瞒，这里可是警察局，你面对的是一桩全国轰动的命案。说说你跟潘云怎么回事吧。”
我低下了头，回复道：
“杨鸣想跟我复合，我动心过，没错，我是动心过，但我拒绝了，原因的确有潘云的因素在里面。”
说完，我抬起头，对上关天的目光，说道：“您猜得没错，我和潘云是情侣。”
关天终于听到了想要的话，用笔记录下这条重要的信息。
他问道：“你拒绝了杨鸣，是因为爱潘云还是忌惮潘云？”
我回答：“两个都有，第二种更多些。”
“潘云藏身何处？”关天发问。
“关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委屈地告诉关天，“如果我知情的话，会马上告诉你的。”
关天的额头上挤出几道皱纹。
“那就说说潘云。他什么背景，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仔细说说。”
我没有选择，只能说出我跟潘云相识、相恋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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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警官，我认识潘云是在半年前。
“在一部都市言情剧的开机仪式上，我第一次见到了潘云。
“导演选了个良辰吉日，硬是把开机仪式搞成了一个盛大的拜神会。
“站在前排的是制片人、导演和名角，作为替身，我站在人群后。
“一个大男孩出现在高台上，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但身体和脸庞很有型，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和其他人一起搬来了案桌，然后铺上了红绒布。
“之后，他又捧来了关公像，放在了香炉和猪头的中间。
“这时，剧组主创、导演和主要演员按照次序上香拜神，最后由导演掀开了摄影机的红布。人群拍手时，我发现那个很有型的男孩出现在我的身旁。
“一番介绍后，我才知道他叫潘云，是男主的替身。
“这么多演员，我不知道潘云为什么来到我的身边。一番介绍后，潘云问我：‘收到红包了吗？’
“关警官，你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个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某位演员演过“死人”，导演一般都会给个红包。
“这也是一种图吉利的方式，让开机仪式变得喜庆些。
“当时，我笑着回答：‘没收到。’
“潘云惊讶地问我：‘你从来没演过死人吗？’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我告诉他：‘没有。’
“潘云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导演给我的红包很厚。’
“我捂嘴大笑。
“我和潘云的初次见面很愉悦。后期，我们俩的合作也很顺畅。
“我跟潘云，怎么说呢？我们俩都是替身，有点相互怜惜的感觉。
“潘云的出身比我差多了。我爸妈不算有钱，但还过得去。我姐在老家住着大别墅，每次支援我时，都是十万十万地给。
“相比我，潘云过得很拮据。
“他跟我是一个省的老乡，出身贫穷，上学的学费都是借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寒暑假时，潘云经常跟着父母去工地干活。
“潘云没考上高中，便去了兰市的武校。
“毕业后，他去了北京闯荡。潘云很有艺术细胞，能舞能唱。他辗转于后海的几个酒吧，做了一年的伴唱和伴舞。
“他还潜心制作了个人音乐专辑，为此搭上了所有的积蓄。
“很可惜，这张专辑投放到市场后，一个水泡都没能冒起来。
“我感觉潘云挺有才华的，不禁为他惋惜。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酒吧里做驻唱，潘云回答挣不到钱，也没有出头之日。
“后来，潘云通过酒吧老板的关系，找到一个为导演挑选演员的群头。
“这位群头给他找了一个角色。
“那是一部大制作的古装武侠电影，男主骑的马是真家伙。
“里面有一个非常惊险的场面，男主要骑在飞驰的马上，在箭雨中穿梭，跟十几个敌人激烈地对打。
“导演试了很多武替，都不满意。这时潘云出场了。
“凭借他在武校学到的套路功夫，马上的他身姿英武、硬朗，把打斗的一招一式展示得很有张力，博得了导演的青睐。
“导演当场决定用他。
“当然，这一幕打斗戏很危险，但潘云敢拼命。
“有一次，潘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马蹄子踩踏，断了五根肋骨，可他第二天又出现在片场。
“拍戏时，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好在他坚持拍完了，效果很不错。
“那场戏之后，潘云奠定了在武替这一行的地位，许多剧组指名点姓地要他。
“潘云给我的印象是非常敬业。他拍戏时异常专注，从不懈怠。
“另外，只要剧情需要，潘云绝不说不。这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两点。
“潘云遇见我时，比我成功，地位比我高，在剧组很受欢迎，是剧组的‘万人迷’和‘开心果’。
“所以，当他向我示爱时，我挺惊讶的。
“那部都市爱情剧杀青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兰市的戈壁滩影视城，拍摄这部《大漠独狼》。
“潘云很有活力，在拍戏的同时，他不断创造机会追求我。
“我的心思都在剧本和演戏上。《大漠独狼》这部剧，导演请到的女主是全国有名的恬菲。
“她多才多艺，情商极高。恬菲虽然与我同龄，但演戏的本领比我强出了十万八千里。
“每次站在恬菲面前，我都感觉自己不够用。
“我在心里感叹，自己不仅长得不如人家，气场也不够。无论恬菲演什么，都演得入木三分。我呢？我能诠释出三分就很不错了。
“我把这个替身的工作当成极好的学习机会，我不想让一场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说实话，上次被杨鸣背叛后，我的心很难恢复过来。即便要找伴侣，我也不会在剧组里找。
“为什么呢？因为剧组里有各种见不得光的潜规则，太脏、太乱。
“剧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读过书的，没读过书的，就是一个大染缸。
“从这个缸子里逃出来的人，关警官，你可以想象一下会是什么样的人。
“总之，我觉得很难是好老公的材料。
“不管我怎么暗示，潘云紧追我不放。
“他不轻易言弃，三番五次地找我，没事就到我这边晃悠，找我说话，献殷勤。
“如果没什么事，他可以一天都围着我转。
“晚上睡觉时，潘云经常敲我的门。我要钻研剧本，不给他开。他就在外面自说自话，他宣称自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实际上，他的确给了我很多帮助，比如怎么装扮，怎么避免踩坑等等。
“他还分享作为替身演员的心得，比如说，替身要摆正位置，什么时候都不能得意。
“即使拍得再好，也要提醒自己，我就是一个替身，万万不能抢走主角本尊的风头。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潘云强调，作为替身演员，要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才有可能获得良好的评价。
“演艺圈的圈子就这么大，主要靠口口相传，能得到导演和名角的良好评价至关重要。有什么好事，他们也能想到你。
“有天晚上，我们俩都喝了不少酒。我醉意醺醺地望向潘云，感觉他不是那么讨厌，反而感觉他魅力四射。
“我心醉神迷，就是在那晚，我们接吻，然后——然后……
“当时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错误，巨大的错误。我无比后悔。
“在一起后，我爱得很克制。
“有了杨鸣这个前车之鉴，受到严重伤害的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次陷入恋爱的陷阱中。
“因为陷阱中埋着尖桩，稍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刺得遍体鳞伤。
“可是我控制不住啊。无论我怎么用力，我们的恋情还是传出去了。
“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女人的宿命吧。前面是刀山火海没错，但刀山火海里埋藏着感情，只要有感情，我们女人会义无反顾地冲进去。
“我们在一起后，剧组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导演。
“在正式开拍前的晚上，潘云来到我的房间。那时，我感觉到要出什么大事了，所以放下了手里的剧本，望向了潘云。
“潘云来到我跟前，单膝跪在地上。他握住我的手，然后松开了。
“我望向我的左手，陡然发现中指上多出一枚戒指。
“原来潘云趁我不注意，像变魔术一样给我戴上了求婚戒指。
“潘云有这种能力，总能在不经意间制造惊喜。
“订婚戒指亮晶晶的，他的话更是感动了我……
“情感压倒了理智，我惊喜地答应了他的求婚……
“第二天早上，当我来到剧组时，却见到了男一号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