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连颖偷偷戴上了恬菲的凤冠，对着镜子自言自语（1/1）
在路上，关天接到小刘的电话。
小刘说：“关队，弹道测试出来了，手枪是伤害杨鸣和恬菲的凶器，上面布满了指纹，潘云的最多。”
关天本能地告诉电话那头的小刘：“再对比下指纹，看看有没有连颖的。”
小刘问道：“连颖？她不是受害者吗？”
关天坚持道：“让你做就做，哪这么多废话。”
半个小时后，关天开着警车来到了戈壁滩影视城。
关天将车停在了城墙外，独自穿过了一扇木门。街道上大都是着古代样式的房屋，房子还有被沙尘暴冲刷的痕迹。
在拍摄现场，《大漠独狼》的旗子在风中飘扬。
一群人围在了一起，摄像机架得高高的，一匹假马在轨道上滑来滑去。
群演围着主演转，主演围着导演转。人群里不时发出导演李特的喝骂声。
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步履匆忙，像是在赶进度。
彩排刚停下来，连颖便被人簇拥着进入了单间。
趁导演李特吃饭的功夫，关天走上前，亮明了身份。
导演李特是个两百斤左右的大胖子，脸庞大、眼睛小、头发稀少。
听完关天自我介绍完后，导演李特并未起身，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膝盖不好，他首先表明态度：
“关警官，再过十分钟就正式拍摄了。如果你有问题，请尽快问。”
“我来了解下恬菲的事情。”关天保持站立的姿态，然后展开了记事本。
“嗯？”导演李特吞下一大块五花肉，又灌下一大口啤酒。
“恬菲被毒蛇咬过，你知道这回事吗？”
“当然知道。”导演李特破口大骂，“不知道谁他妈这么缺德，害但老子七天没开机。”
“你后来查过吗？谁搞的鬼？”
导演李特马上回答：“不感兴趣。”
“为什么？”关天惊讶地问。
“老弟啊，越问事越多，我可顾不上这个。”导演李特放下了啤酒瓶。
“你的化妆师陈小梅——”
导演李特粗暴地打断了关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关警官，你免开尊口。”
关天刚想说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导，道具和设备好了。”
导演李特冲那人喊道：“告诉所有人，开机后，谁的手机响了，老子肯定砸！还有，把男二叫过来，老子亲自给那个傻逼做示范。”
说完，导演李特还骂骂咧咧地说：“如果都像连颖一样用心，老子也不用这么费力。妈的！都是一帮蠢货！”
关天趁势问道：“李导，连颖是不是做上了女主？”
“嗯。”
“我听说，原来她是恬菲的替身？”
导演李特警觉地抬头：“没错。替身怎么了？有时候替身比真身好用。”
“连颖是不是工作很卖力？”
导演李特眯起了眼睛。“这里的每个人工作都很卖力。好了，关警官，我要开始忙了。”
说话时，他从座位上直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气喘吁吁。
关天没办法，只能离开了他。
走出人群时，拍摄马上开始了。院子里的所有人同时开始了忙碌。拍戏也挺不容易的，这是关天的第一感觉。
关天站在人群后，又问了几个人，但没人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当关天正要离开时，有个声音在耳旁响起：“先生，您是警察吗？”
关天循着声音转头，看到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
此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穿花上衣和黑裤子，腰间缠着一个包，头戴黑帽子，一看就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关天友好地伸出右手，说：“我是刑警大队的，我叫关天。”
那个女人说：“我叫郭兰，是这里的化妆师。”
关天微笑道：“我来调查杨鸣被害的案子。我找过你们导演，但他很忙。”
郭兰发话道：“李导肯定不愿说什么，因为他要赶进度。投资人说了，国庆节还拍不完的话，他们要撤走投资。”
关天回答：“可以理解。郭小姐，你认识化妆师陈小梅吗？”
郭兰回答：“不仅认识，还是好朋友。”
“她得了怪病，你觉得正常吗？”关天抛出了这个问题。
郭兰轻蔑地说：“肯定不正常。”
关天带着郭兰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展开了记事本，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郭兰回答：“陈小梅发现了什么秘密，她犹豫过是否告诉导演。”
“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第二天，她就生病了，被接入了医院，一直没醒过来。关警官，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你感觉谁有可能谋害陈小梅？”
郭兰撇撇嘴说：“剧组的人非常复杂，我不好贸然下结论。”
关天建议：“说说连颖和潘云吧。”
郭兰的眼睛中有一道光闪过。“连颖这个人很——很——”
“——奇怪？”
“没错！”郭兰马上附和，“她工作很卖力，也很有野心。但你跟她聊时，你又感觉她的心思又不全在工作上，总盯着人看。”
“盯着谁看？”
“女一号恬菲。”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关天故意说：“连颖不是恬菲的替身吗？为了能在拍摄时更像真身，连颖观察恬菲的一举一动，这没问题吧？”
郭兰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连颖不一样。她看恬菲的眼神很复杂。”
“怎么个复杂法？”
“说不上来，不是纯粹的那种观察，目光冰冷冷的。有一次被我撞见了，说实话，我被吓住了。还有，连颖学恬菲的一举一动，也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举个例子？”
“连颖把发型做得跟恬菲的一模一样，说话的语气和行为的特点也尽量保持一致。除了这些，连颖经常喝恬菲的饮料——西芹汁。一个晚上，我发现连颖还偷偷戴上了恬菲的凤冠，然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关天把这些细节记录在案。
郭兰感慨地说：
“关警官，我做了十年化妆师，从未发现过两个人可以如此相像。这么说吧，连颖不光外表像恬菲，骨子里更像。如果连颖稍微整整容，修下下巴，再化化妆，然后出现在恬菲的家中，恬菲的父母会把连颖当成自己的女儿，全无察觉。”
关天听得脊背发凉。
他说：“这的确很奇怪。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工作吧？恬菲不方便的时候，她就可以顶上去。”
郭兰冷笑道：“关警官，你说对了，恬菲这下子彻底‘不方便’了。我听说连颖签下了合同，正式取代了恬菲。想象不到吧？几个月的时间，替身取代了真身。”
关天轻声问道：“郭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任何意思。”郭兰马上划清界限，“我的好朋友陈小梅死了，我只是对您发发牢骚而已。我感觉好像有人跟陈小梅过不去，但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停顿片刻后，郭兰问道：
“杨鸣被害，恬菲重伤，我们剧组里都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关警官，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关天微笑着回答：“如果我说，是潘云枪杀了杨鸣，还是因为他们俩都喜欢连颖，你什么感觉？”
郭兰的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情杀？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首先，潘云不大可能干这种事。”
“说说潘云这个人吧。”
“潘云是个花花公子，他只喜欢两样东西——女人的胸脯和枪支。平常没事了，他要么去勾搭新来的群演，要么去道具组瞎逛。”
“他跟谁勾搭过？”
“潘云跟剧组里的很多人都有一腿。当然，我都是听说。不过，他名声在外，这是实实在在的。”
关天一边记录，一边问：“就是说，潘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枪杀情敌。更何况，这个情敌恰巧还是剧组的男一号，这么说没错吧？”
“除非这个女的特别漂亮，特别合他的意。再说了，关警官，你说的这种说法不大可能成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感觉杨鸣不会看上一个普通的替身演员。再说，杨鸣快结婚了啊，他不会再这个时候偷吃吧？”
关天问道：“杨鸣的未婚妻叫姜娜，对吧？”
郭兰点头。“是。杨鸣这人心气很高，一般的女人根本不碰。我不是说杨鸣干净，但他会挑人。”
说完，郭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其实恬菲还有一个替身，也是做文替和光替的。那女孩挺有才华，后来被导演赶走了。”
关天翻了下记事本，找到一个名字——赵思思。
关天说：“这个女孩是不是叫赵思思？她因为行为不检点，被潘云举报了，所以被驱逐出了剧组。”
“行为不检点？才不是呢！”郭兰冷笑道，“那个女孩家教很好，不是乱搞的那种人。要么是潘云撒谎，要么是有人指使他撒谎。”
“潘云跟连颖有多好？”关天问。
“普通的男女关系吧，就是上床那种。”郭兰回答，“这没什么，在剧组里很常见。”
赵思思被赶走，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是连颖在撒谎，还是郭兰在撒谎？
关天翻动记事本，不知道该信哪个。
这时，郭兰又补充道：“我还听到过一个传言，首先，我要说明，这是传言，不是我亲眼所见。”
“说说吧。”
“连颖为了得到替身这个角色，跟导演李特睡过。”
性贿赂？关天越听越迷糊了。
燥热的风拂过关天的脸庞。关天望向影视城外的茫茫戈壁滩，身体像是陷入了沙海里，失去了方向感。
关天合上记事本，对着郭兰挤出一个笑容。
他问道：“郭小姐，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哦对了，杨鸣的未婚妻姜娜——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