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爱你的不完美，爱你缺失的自信（1/1）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每个人都记得儿时的快乐时光，简单、纯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在热恋里，我又找到了。

我们说情话，我们做爱；我们做爱，我们说情话。

世界只剩下我们，世界专门为我们而设。

在你的家、你的画室、我的家、咖啡厅，我们都做过。

每条大街小巷也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我们吃饭，一起看剧集。陆鸥的形象渐渐消退了。

在我们有了亲密关系后的第三十四天，在盛夏的雾灵山峰顶，当凉风吹起你的秀发时，我亲吻你的额头，深情地说：

“若彤，跟我一起住吧。”

三秒的停顿后，你抱紧了我，用无声的语言同意了。

小师妹馨儿给我发来了信息，用的还是抱怨的口气：大师兄，你不觉得有点快吗？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我和若彤要同居了。小师妹的思维很透明，我不忍心伤害她。

我这样回复：我和若彤在一起，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为什么没爱上我呢？温婉的小师妹大胆地回道，后面跟着一堆大哭的表情。

若彤，我的眼里只有你，不希望另外一个女生在我的脑子里停留太久。于是，我只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终止了与小师妹的对话。

来自搭档司凤的留言少了很多。

我跟司凤多是工作上的往来。这段时间，我把精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演出上耽误了不少。我发信息给司凤，让她帮我留意演出的安排。

换窗帘，这是你搬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决定。

你觉得原来的窗帘颜色太深了，想换成明亮些的，最好带着碎花，里层有一层轻纱的那种。我没有反对。

我们去了建材城，不光选了窗帘，还购买了新的床垫。

洗完澡后，你喜欢光脚，身上的水洒满了整个卫生间，客厅里也有带着水痕的脚印。

你喜欢展示，我注重隐私，尤其是不能暴露于阳光下的隐私。

洗手间的天花板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藏着我的秘密。

那里有你的内衣，这是我第一次拜访你的住处时，拿到的纪念品。

盒子里还有你领导的血液化验单。我想过将它们烧毁，丢到马桶里冲走，但是我觉得太可惜了。

这些物件记录了我们的爱情，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鸡冠头”陆封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我感到庆幸。

一天晚上，我梦到了日记中的女人。

她脖子上的黑洞越变越大，将我吞没了。我惊叫着坐起。

我的喊声吓坏了你。你用纸巾擦干我额头的汗，疑惑地看着我。

脖子上有洞的女人像是一个深渊，一个吸引我的深渊。

当你重新入睡后，我轻手轻脚地来到洗手间，锁上了门，打开天花板，拿出铁质的小盒子。

我打开它，拿出了那本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

女人再次出现了，她的头发稀疏，鼻子塌陷，嘴巴张开，露出了尖牙。

我赶紧合上了，大口喘着粗气。

邪恶的日记，邪恶的女人。

心跳回归正常后，我把盒子重新放了回去。

我花了一个多月，终于抹掉了陆鸥的印象。

但是，看完日记后，陆鸥的脸孔在我的脑海中扎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不，她的形象像病毒一样散入了我的身体。

她让我闷闷不乐，像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利剑。无论我如何使劲，她像幽灵一样，一直跟随着我。

我的若彤担忧我的睡眠，劝道：“是不是你的枕头不好，换个枕头吧？”

“换个什么枕头呢？”我问。

你指了指自己的枕头，说：“JV的枕头超好。即使做梦，也能做个好梦。”

我皱皱眉头，说：“花一万多块钱买个软绵绵的枕头啊。”

“小笨蛋，好点的枕头对身体有好处啊。打完折，只要一万左右。”

我心想，一个枕头抵得上你一个月的工资。你怎么会觉得便宜呢？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你。

更多的问题冒了出来，大都跟钱有关。

若彤，你不用再支付房租，但你的钱却不够花了。

没过多长时间我就明白了，你每周都去做皮肤护理，并且喜欢往脸上扎针。

你感叹女生的青春很短暂，要未雨绸缪，要延缓衰老的速度。

其实啊，我更欣赏你的灵魂，所以我劝你省着花钱。

在维持容颜方面，你比驴儿还倔强，我的爱也融化不了你的固有意识。

似乎只有钱才能给你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你让我频繁地演出，我的指关节痛得难以入睡。

即便这样，你也会代我接下更多的演出。

我耐心地解释，我说频繁地出镜不是好事，因为这是自降身价。

不能为了短期的金钱，而放弃了长期的发展。平衡好金钱和荣誉很重要。

可惜，我的话没能触动你。

我喜欢一起做饭。我憧憬着和你一起系上围裙，在厨房里，你切菜，我起锅炒菜。

在你专心致志地擦拭台面时，我从后面抱住你，吻你的耳根……

但你不喜欢下厨，烟熏、火烤是皮肤的大敌。自从搬进来后，你只做过一次饭。

那次，你带上了浴帽、手套、眼睛和口罩，做了一盘味道很淡的西红柿炒鸡蛋。

与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个美梦实现了，却又被现实一点点地挤压着。

我下厨做了一份精致的蛋糕。当我满怀信心地捧给你时，你说上面有腰果。

“腰果怎么了？”我问你。

“我对腰果过敏。”你回答，视线没有离开手机。

“真的啊？”

你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真的！五六颗腰果就能要了我的命。”

之后，我们终于有了第一次争吵。

你要买一款来自瑞士的化妆品，小瓶包装，每一瓶八百多，每天一瓶。我平常不怎么花钱，所以账户上有一笔较大的存款。

如今，存款的余额以坠落悬崖的速度往下掉。

我开始担心了，因为我们无法承担这样的生活。

再说，物质化的生活也不是我期望的。在劝说无用后，我把你放入静音舱，让你思考。

“若彤，你现在心烦意乱，这里能让你平静下来。”我在手机上打字，把字体调到了最大，隔着玻璃给你看。

你像落入陷阱的母豹子，爪子刮擦着玻璃，对我大喊。

我听不到，但我能猜得出你在喊什么。

如你所愿，我放你出来了。你对我又踢又打，还用牙齿咬我的肩膀。

吵闹声会引来邻居，我又把你放进去了，然后打开了通气孔。

“辛晖，你个骗子！”你一边拍打玻璃门，一边大喊，“放我出去！”

“你先冷静下来，咱们再好好谈。若彤，我爱你，绝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你爱我。那就放我出去。”

我心软了，打开了小门。

出来后，你又对我踢打，直到我们筋疲力尽，躺在了地板上。

你的头发铺在了地板上，像个大蒲扇。我突然起了爱怜之心，轻轻抚摸你。

之后，我们在地板上……

我抚摸你的头发，轻柔地说：“我的宝贝，我永远爱你，你知道的。”

你望向天花板，然后转向静音舱，说：

“辛晖，我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你知道的，我原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点头，静静地听你诉说。

若彤，我爱你的不完美，爱你缺失的自信。

别担心。

你哭了，脸贴着我的前胸，哭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算是体味到了。搬家那天，我天真地以为，我要和旧生活彻底地说再见了。搬进来后，我发现这其实很难。辛晖，我也担忧你。”

“担忧我什么呢？”

“你经常做恶梦。”

“你就为这个而担心我啊？”我浅笑。

“当然不止这些。你身上有种东西释放不出来。还有这个静音舱，我特别讨厌它。你刚才吓到我了。”

“宝贝，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呢？你不能被金钱控制，不能让金钱成为爱情的拦路虎。”

你像兔子一样蜷曲着身子，缩入我的怀抱。

你轻轻地说：“我要画一幅画，把我们的幸福都画进去。”

争吵让我们的连接更深了，幸福更浓郁了。

那天晚上，我们折腾到很晚，然后相拥而眠。

拥抱着你，我感到无比得踏实。

好一个无梦的睡眠啊。

如果我心里有黑洞，那里已经被你填满了。

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若彤，你无法想象你对我有多重要……

第二天早上，你醒得比我早。你用手指拨开我的眼睛，眼睛像初升的太阳一样照亮了我。

你有小女孩的调皮，也有成熟女性的体贴。我感到很满足，不能向上天乞求更多了。

“竟然没做梦，”我抚摸你的脸颊，“这是头一回。”

“还不是因为昨晚你太疯了。”

说话时，你的脸红了。

你红脸也是这么得漂亮。我喜欢听你讲话，你柔和的声音总能让我安定下来。

“我得起了，今天有个演出，小师妹介绍的。”我说。

“小师妹？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那是因为没必要。”我回答，“如果你想见，哪天我带上你。”

“防盗防火防师兄。”你搂紧我的脖子，“老公，别离开我。”

“小师妹？不可能。”我微笑着说，“宝贝，我不离开你，永远不会。”

洗漱完后，我背着琴包走向门口。

你站在鞋柜前，身上穿着我的大T恤，隐约露出了大腿根。

“刚才还说不离开我呢，”你甜甜地笑道，“马上就打脸了呢。”

你往后退，倚住了门，浓密的长发在光线下熠熠发光，像降落凡间的女神，如梦如幻。

“我要你陪着我，别走嘛。”你撒娇。

琴箱从我的肩膀上滑落。

我将你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