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到底跟哪些人交往过？（1/1）

令令在电脑屏幕上滑动着页面，她查了很多关于中世纪的故事。但她还是毫无思绪地动笔，因为现在还是满脑子想着表哥李里死掉的事情，离奇的死亡，恶心的死态。

“杀手真的太变态了！”令令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表哥生前的事，甚至理出了一张excel表，从表哥幼儿园到大学的记录，像一份成长档案，令令还写了几篇回忆小时候和表哥在一起玩的时光，甚至她写了一首现代小诗怀念表哥，虽然令令知道自己不是那么擅长写诗。

“淡淡的眉宇之间，有力地勾魂。”

她看见“勾魂”两个字，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里那张熟悉的脸庞。表哥虽然算不上帅气，但也是眉清目秀、温文尔雅。那么，李里的魂魄到底是被哪个狠心的人勾去了？

不知是不是看多了还是写多了，令令的思维开始变得天马行空起来。她甚至开始将这起凶杀案想象成一场惊心动魄的情杀。在她的脑海中，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神秘女子缓缓走来，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目标猛力刺去……想到这里，令令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黑衣女人究竟是谁？

令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尽管她以写悬疑为生，但对于那些过于恐怖吓人的杀人场景，即使她有勇气去想象，也绝对没有胆量将它们付诸笔端。

莫茫那通电话，是打给叶左野的。她对叶左野说这起李里案件的作案人是和金大爷事件疑似是同一个人，而且她和公安局取得了联系。侦探所和公安局分别立了两个专案组，公安局特别立了个重案组，急召了局里各种精英刑警。

莫茫在自己的侦探所里也召集了各种精英人才，她的手下给她来了一份关于李里生平事迹的详细文件。当她带着白手套从档案袋里掏出那份文件时，她看见了在李里的情史名单里有个让她震惊的名字——

然后莫茫又想起了老人事件中嫌疑人那个女一号——程可恩。

令令又开始在脑海里勾勒出来那个黑衣女人的样子，不知怎么地，令令有种强烈的预感，她是认识那个黑衣女人的。想到黑衣女人时，令令就拨出了程可恩的号码。

当然，令令不是怀疑黑衣女人就是程可恩，而是她觉得有必要跟可恩讲下李里死掉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可恩好像曾经跟李里交往过。

“可恩？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电话那头，传来令令急切的声音。

服务员刚好端来一杯冰拿铁放到桌子上。程可恩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对着西西秀了下，把冰拿铁挪到了西西的面前，笑着对电话里的令令说：“怎么了？令令，才几天没见我，就这么想我。”西西在一旁轻声嘟囔着：“谢谢妈妈！终于给我送来心心念念的冰拿铁啦~”

令令这次没来得及跟可恩寒暄一会儿，就认真地说：“有重要事情！最好马上，现在！”程可恩听到电话那头令令的声音不对劲，就挪了挪椅子，起身去了厕所。

起来的时候撞见方致黎疑惑的眼神，可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西西抓住了可恩的手臂，一会儿就放了，挥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我在咖啡馆，和方……哦，Mr.C在一起，你什么事，这么急？不能在电话里直说吗？！”

令令的脚不受控制般地跺了起来，大叫了一句：“李里死了！你知道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程可恩的大脑仿佛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她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脚踝一歪，站不稳了，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方致黎及时赶到，稳稳地扶住了她。

方致黎没有多问什么，但他似乎听到了令令刚才喊出的话——李里死了。程可恩挂断电话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抱住了方致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放声痛哭起来。“李里……是他吗？”方致黎用力抱紧程可恩，轻声问道。他一边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我早就知道了，别太难过，愿他安息吧。”

此时此刻，令令捏着手机，掌心已经微微出汗。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用恰当的言辞向程可恩传达李里去世的消息。尽管令令身为一名作家，擅长运用各种修辞和表达方式，但在这样的情境下，所有的技巧都被抛诸脑后。然而，令令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先开口问道：“听说，你曾经和李里交往过？李里是我的表哥，你知道吗？”

程可恩听到这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出了一个“嗯”字。虽然声音轻得跟蚊子声一样，但还是被方致黎听到了。方致黎眉头微微一皱，但看见程可恩还是流泪满面，也就没多说什么，就这样，一直抱着可恩。

莫茫拨通了令令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声音：“令作家——么？”

令令的声音有些颤抖，“嗯嗯”了一声，颤音特别长，仿佛跨越了两个八度。

这一次，莫茫没有丝毫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我想见你，跟你了解一下程可恩。”

令令甚至来不及犹豫，尽管她清楚地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莫茫”，也明白莫茫的身份与她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以及，她也知道莫茫是叶左野的前女友。

令令又“嗯”了一声，然后便听到莫茫挂断了电话。

此刻，令令让自己陷入了一种完全的真空状态，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她不再渴求呼吸的自由，只是静静地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这一刻，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令令更多疑惑的是，程可恩到底跟哪些人交往过？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表哥李里，好像让她最念念不忘的是高中初恋——方什么黎。不过，可恩现在的绯闻男友又是曾经的经纪人Mr.C，但她好像又没承认过这个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