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运的齿轮没转动,人生的链子掉光了(1/1)
“咳咳开玩笑的,刚刚那个医生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些话跟你说也没用。”尤本伟收起狗脸,正色道。“我的问题当然是: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耀金会知道这么多轮回乐园中的事情?如果对方是契约者的话,根本不必遮遮掩掩,直接说就是。
“我?”耀金耸了耸肩。“一个刚刚辞职的无业游民而已,不必问我的身份,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再见,那时候再问也不迟。”
本伟翻身下床,最后深深地看了耀金一眼:“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告辞了。”
尼玛,一个轮回乐园就够多幺蛾子了,憋跟我说什么身份特殊背景神秘,现实世界逼事再多尤本伟也不想管,能不能让我过三天安生日子。
尤本伟落荒而逃后,耀金仍然坐着,慢慢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看着烟雾呈一条弯弯绕绕的细柱状向上飘,眼中若有所思。
思考的是王尽责那货什么时候会憋不住。
“咳咳咳咳,你直接喊我一声会死吗咳咳咳……”王尽责从昏暗的角落中慢慢走出,驼起的背因为咳嗽显得更弯了些。
耀金将半支香烟随手一扔,由于病房没有烟灰缸,直接扔到了水杯里:“我只是同样想问一个问题,把你熏个半死问起来更容易些。”
直到病房内没有二手烟,王尽责的咳嗽才稍微平息了些:“咳咳……什么?你问便是。”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尤本伟那孩子说这些?”耀金质问道。“你养了他那么多年,如今连几句话都不敢说,还要我来转达?”
王尽责沉默了,他叹了口气,道:“我对不起那孩子,他隐约觉得自己父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想调查。十几岁的他还真调查出了一些东西——然后被我阻止了。”
“为什么?”
“因为不是时候,我只能这么说。”王尽责视角下撇,好像在回忆。“正是因为这件事,那孩子最终与我决裂。”
“对了。”王尽责突然抬起头,看向耀金。“我听说你用私权偷偷保下了一个人,好像是个精神病?”
“你说叶明辉?他是尤本伟的委托人——也不算保吧,我只是向上级汇报时没有说他而已,但凡鸾仪司多看一眼监控,那小子也逃不了。”耀金摇头道。“但是监控画面竟然给删了——估计是玄鹫教团做的。”
王尽责有些意外:“听你的意思,叶明辉与你非亲非故?那为什么要帮他隐瞒?”
“为什么?”耀金想了想,最终随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做就去做了。怎么,妨碍到你的‘伟大’计划了?”
“只是一个疯子而已,应该不会妨碍。”王尽责沉声道。
王尽责当然不会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甚至那些饱含憎恨之人、饱含悲痛之人、视天下为棋局之人也不知道,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叶明辉,使命运之河向未知之处拨动了一分一毫。
小小的涓滴,最终汇成了咆哮的狂澜。
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
——分割线——
但是尤本伟不这么认为,
刚从病房里走出,本伟发现这家小医院竟然是罪集的秘密安全屋。因此可以推测,那个自来熟耀金现在是罪集的人。
因此,尤本伟无比庆幸,他就是因为罪集而死的,总不至于二周目再进这个深坑。
从停尸间取回自己的行李,尤本伟准备回家一趟。
然后坐个公交车,车半路抛锚了。
不过抛锚的地方离家不远,本伟想了想,索性抄近路准备快点回家,到了小巷后,来了几个人持刀要砍他。
还好自己的体质翻了个倍,要逃还是能逃走的。
尤本伟直接翻身骑上墙头,给追杀的敌人展示了一下什么叫“老翁逾墙走”。
啊?你问本伟都今非昔比了,为什么不直接反杀?
额,因为几个人的话反杀容易,但是步子一旦被拖下来,那要反杀的就估计不止是几个人了。
并且依他们的服饰来看……盯上自己的势力似乎不弱。
深邃黑色长袍,表面仿佛流淌着鲜血一般镶嵌着暗红刺绣;面具银色,颧骨处刻有鹰头图案、与同样形制的手套共同发着惨白的光;暗红色腰带上挂着统一制式的短剑。
“不对……”逃窜中的尤本伟眉头一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罪集前五的四大杀手组织中,哪个组织的部队是长这样的?”
追杀自己的人,和“山崩卫”比起太过瘦削;与“刀笔吏”相比,全身也没有覆盖盔甲;如果是“清道夫”的话,外形应该更不引人注目一点,不会这么招摇过市;至于“瞬目者”?真的是那群垫底货的话,应该开辆面包车才对。
所以到底是谁?漆黑斗篷、银色面具与手套、暗红刺绣、刻有鹰头……等等,鹰?
尤本伟瞪大了双眼,难道是玄鹫教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一个恐怖组织,二十年沉寂,出场后第一个目标居然是业余杀手尤本伟?
还他妈的杀两次!
尤本伟已经在生物学医学、刑侦界黑道界四个方面宣告死亡了,玄鹫教团管事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一个死人啊?
“老翁逾墙走”的本伟慌不择路,脚底砖块一滑,只听清脆的“啪嗒”一声,干净利落地从墙头摔到某楼门口,后面追杀自己的玄鹫教众看这情况齐齐一愣。
好了,现在社会学上也死亡了。
尤本伟命运的齿轮倒是没转动,人生的链子已经掉光了。
就在玄鹫教众缓过神来,准备继续追杀时,门口有一道身影走来。
这位女性一袭白色长发,配上一件白色长大褂,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内搭是衬衫和西装裤,修身的同时突出对方的高挑。扎着的领带有些过长,却并不给人违和感。她的气质显得冷漠而神秘,自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息。
躺着的本伟(怎么又是躺着)傻眼了,倒不是因为“老翁逾墙走”之后就是“老妇出门看”,而是这位女性……
就是刚刚那个感觉哪里见过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