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师徒对话（1/1）
第二天，挑战赛开始。
一夜过后，杨慎的伤势已然恢复近半。让他意外的是宋经年主动找到他，说可以替他站擂，让他好好养伤。
原本他都准备让俞晚去了……
在别人看来杨慎这样的伤势没个七八天恢复不了。
可他倒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静心苑中摆开架势，打熬身体。
只见他一会儿曲身如弓，背脊如弦……脊背上的骨骼运动间噼里啪啦作响，如同虎豹之音！
一会儿腾身双手大摆，胸腔鼓动间声如龙吟！
抱龙、擒龙、背龙……镇龙！抱龙桩前八式杨慎已经融会贯通，练进骨子里。
体内龙元真罡伴随着身体动作，在各处经脉大穴运转，刺激身体潜力……
渐渐地，整个院落飞舞的劲气形成一股旋风，将月湄种的花花草草吹得左右摇摆。
杨慎干脆一跃而出，来到院落外宽阔地带。这里有数个巨大的石墩，每一个重量都不在两千斤之下！气息游走间，杨慎举起其中中等大小的石墩……经脉受损还未完全恢复，他不敢太用力。
举起巨石，踏步间化为几道幻影，赫然是“仙踪迷影步”。
……
反复锤炼将近一个时辰，身体完全活动开，再演练一番“五江辟流”。
这就是杨慎三年来每日不缀的必修功课。
“抱龙桩九式，还差最后一式‘降龙’吗……”
杨慎忽然向远方望去，那里有一匹正悠闲喝着溪水的神异骏马。
三年过去，狗蛋已经长得十分高大神骏了。浑身毛发飘逸，呈金黄色，亮得反光，比之普通成年马匹还高出些。
龙吟马与常马不同，其寿命悠长，在五六十年间。成年相对晚一些，一般十岁才算成年，狗蛋现在也不过四五岁，还是匹半大未成年马。
这几年狗蛋跟大家混熟了，除了不能骑它背上，平时还算听话。
“降龙一式……
在心，降伏‘心猿魔龙’。
在气，降伏‘龙元真罡’。
在力……那就试试降伏狗蛋这家伙吧！”
杨慎打定主意，等自己伤好了，一定要让狗蛋清楚……谁才是主人！
收拾好浑身被汗水浸湿的练武劲装，回到静心苑。郭淳早准备好的药浴，杨慎赤条条躺进去，让灼热的身体吸收药力。三年从未间断……有些珍稀灵材还是厚着脸皮跟师尊借的，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还。
……
临近下午，挑战赛接近尾声。
杨慎与同门几人来到属于正一部的擂台。不得不说，宋经年的实力极其强横，遭遇两次挑战都未见他用出全力。
要知道这些挑战者都是从十六殿、二十二观、三十八洞角逐出来的优胜者！
杨慎原想邀请宋经年这位师兄来静心苑吃顿饭，聊表谢意。谁料他只是冷着张脸说不用谢他，这是他师姐的意思。杨慎想不明白，亓官灵为何要帮自己？
终于，酉时，夕阳渐垂。所有对决结束，最终决出二十七人，气感、先觉、结胎各九名。是众妙门年轻一代最顶尖的一批弟子……
可惜，为了平衡各方。每部、每殿等都只能在自己所属的那方比试，不能跨到别的方阵。要不然亓官灵、宋经年、曹千顷、俞晚等人的实力在别的方阵气感境中也绝对是顶尖的。
这次比武较为仓促，因为东海‘武道会盟’将在半年后举行，从上京到东海……八千里的路程！一路行程都得花去两个月时间。加上要提前到一个月到那边修整，就只剩下三个月时间了。
这段时间针对他们二十七人进行专项培养，实力还能再提升些。
杨慎见到了另外二十六人，他与同为气感的八人站在一起。这些人他都不认识，有几个眼熟的应该是在门内偶尔碰到过。他们将作为“种子”培养。
这些人……气感境还好，多数给他的感觉与曹千顷相仿，只有四人给他宋经年乃至亓官灵那种幽深、厚重、睥睨的感觉。
静心苑。
“师……师兄！师兄！峰主找你！”
一个身穿灰白色道袍的坐忘峰弟子蹲在静心苑门口，见杨慎等人回来，急忙大声喊道。有些紧张，眼神热切带着些崇拜。
“嗯好，知道了。那千顷师兄、心雯师姐你们暂回吧，我先去师尊那里一趟……”
杨慎拜别同门，独步上山了。在这生活几年，坐忘峰的风景已经很熟悉了。初春嫩草新发，还不见长，多数山石间还是枯枝败叶，萧条之景。
山顶，冯韵诤所在这处院落叫“坐忘斋”。正堂供奉着一些道教仙人和众妙门的先贤。
此刻，坐忘斋中。
杨慎与冯韵诤师徒俩席地盘腿对坐。窗外夜色已浓，晚风从窗户的间隙吹进来，将两人的道袍轻轻吹动，倒真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还不待冯韵诤开口，杨慎先忍不住问道：
“师尊，徒儿不明白？为何那亓官灵与我同为气感圆满……我却差她那么多？！那种毫无还手之力……”
“你以为她就用全力了吗？那女娃子可是出了名的精……难得在你这吃了一次亏。”
冯韵诤对杨慎的话不以为意，抽出一旁香烛点燃，插进面前的小香炉里。好像自己的弟子不如别人他也不着急。
待烟气飘起，檀香四溢，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冯韵诤顿了顿继续道：
“也许，你在好奇……你的龙元功气感境即将走到尽头。你的‘一气十八停’也将达到巅峰……那样的你，就能打败那女娃吗？是与不是？”
杨慎闻言一怔，内里心思被看破。低下头，艰难答道：“是……”
“你在想你连气感境都做不到‘无敌’，又怎么去追寻那‘天下无敌’‘压倒一切’的力量？是与不是？”
“是……”
“气之道，并不是那么简单……远古凶兽何其强大？雄霸天地间无数年，最终被人类灭杀驱逐，数万年演变……”
“你可知道为何宗门、世家、教派将功法、秘籍看得这么重？因为只要有人在，有利益纷争，这些能让人拥有莫测力量的东西……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每一本功法都是无数前人智慧与经验的结晶，多少惊才绝艳之辈……”
“为师可以明确告诉你，气感圆满到先觉之间确实还有一条少有人知‘路径’。那就是……开启‘神窍’！”
“很多经文中都不曾提到。一是此法基本不可普及，成则罢，失败……呵，轻则经脉尽废，重则成为无知无觉的‘生死人’。身死者更是不计其数……”
“二是只有极少数功法里记载了‘开启路径’。如我众妙门四大真诀、十大法身、三十六绝学其中部分功法，还有……你的龙元功！”
“这些记载如何开启‘神窍’的功法，多半是有人用此功法成功开启过。不同的功法开启神窍路径与结果各不相同。一旦开启……人体潜力大增！气息甚至可以堪比真气！”
“主要是，踏入先觉境将在‘五气’之外，从‘神窍’中多衍生出一股真气……”
“先觉境……有人体质特异、有人天赋异禀。为师认为即便普通人开启了‘神窍’比之罕见体质更具潜能，尤其艰难。”
杨慎听得内心澎湃不已，忍不住插嘴道：“那亓官灵师姐……可是开启了神窍？”
“是……她在年初刚开启‘元始神窍’。因为，她体内有一缕那举世罕见的‘先天元始之气’……”
冯韵诤目光幽深，紧盯着杨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