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赌博,把尊严输没了(1/1)
寒冬,一个漆黑夜晚,远处传来,“汪、汪”,小狗有气无力的叫声,窗外恢复了寂静。
村子里最偏僻的院子里,窗户和门用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崔富贵在赌桌上已经输红了眼,崔富贵的手颤抖着,每一次下注都像是在与自己的理智做斗争,他知道这可能是个无底洞,但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诱惑他,再来一次,就一次,或许就能翻盘。
他借了高利贷也输光了,还把刚刚结婚穿的新衣服输光了,他穿着内裤光着膀子,在赌客们嘲笑讥讽中瑟瑟发抖。
“哎,崔富贵,你把你刚过门的媳妇打个折,也赌上吧。”
这时,崔富贵才知道家里还有个女人在等他。
寒风如刀割般刺骨,崔富贵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冻僵。他遥望天空,只见一片漆黑,连星星都躲进了云层,不愿见证这人间的悲剧。
他身上裹着两块麻袋片,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回到家的。
“这大冬天的让一个女人独守空房,你是真男人?”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房间咋传出来女人幽怨的声音。
男人心里一惊,难道,聊斋里的女鬼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崔富贵头脑闪现幽深漆黑的房间女人肌肤胜雪,吹弹可破,面若银盘,两颊晕着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女鬼出现画面。
漆黑的夜晚.......,不是真的女鬼出现了吧!
他越想越害怕,头皮发麻,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你是人是鬼,别是女鬼来喝我血的吧?”崔富贵壮着胆,战战兢兢地问。
“我若真是女鬼,今夜便是来向你索命。”
女人气呼呼的,用手使劲掐着男人腋窝下一块肉,又使劲儿拧了一下,男人顷刻扭曲了脸,忍着从女人纤细手指传过来的最解气的善意。
“哎呦,你是人,是人,女鬼也得温柔一点吧,掐人的手劲也太大了?”
女人手指加大了力度,崔富贵感觉女人小手传过来的温度。
“哎呦呦喂,疼,疼,饶了我吧,我错了,你是人。”
王翠花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的心如同这冰冷的冬夜,被无情的寒风撕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这一生,难道就注定要如此凄凉吗?”
“我的命咋这样苦啊,父母眼里的赔钱货,不受待见,自的一生交给你个赌鬼,以后的日子........。”
女人轻轻啜泣着,男人心里一慌,不知如何是好,想伸出手想安抚女人,手哆哆嗦嗦不听使唤。
女人用手抹一把脸,“就这个命,这个命俺认了。”女人想到伤心处,不由得嘤嘤痛哭。
崔富贵听到女人哭声身子一个激灵。
翠花是逃难外地人,一群混混在一个胡同里调戏翠花,富贵从前胆小如鼠,如今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抡起板砖,吓退了混混,偶然救下披头散发的翠花。
被崔富贵救下的女人可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可有不少人暗中惦记着翠花呢。
“你,你,别这样,大晚上的。”
翠花看看窗外,天还黑着,还赶上停电,这日子.......。
窗外伸手不见五指,顿时止住了哭声。
翠花缓和一下情绪,女人停顿一下,“咱不赌了行不,好好过日子?”
翠花的话,让崔富贵不由得脸一阵一阵发烫。
“嗯,不赌了,好好过日子。”
他 眼前一恍惚,只记得赌桌上输得只剩短裤了,还借了高利贷二十万,想想头皮都嗖嗖冒凉风。
一天,要债人把他给堵在赌场里了,大喊着,把他胳膊按在桌子上,手里举着刀,再不还钱就要砍他一只手,把崔富贵吓得都尿裤子了。
要债的人看着浑身发抖的崔富贵,“熊样。”
“几位大哥,再宽限几日,宽限几日。”
他说着话站起身来,趁着要债人没注意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撞开挡在面前的大汉,要债人在后面追,他一直跑......,跑......,一下子绊倒了,完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东北十一月是大冷的冬天的,屋里漆黑一团,头顶的小火炉早已熄灭,屋里阵阵寒意袭来,凉风嗖嗖风在富贵头顶掠过,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富贵心里纳闷,他脑袋里“咔”一声炸雷,眼前又是一个闪电,接一个闪电。
门口墙上一根钉子上挂着已经泛黄日历富贵仔细辨认着。
1987年11月22号,这一页在凉风中上下摆动。
崔富贵猛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崔富贵拍拍脑袋门,挠挠头他前世11月18号。
“他感到一阵眩晕,回想起自己曾经如何轻易地得到了王翠花......
只是前世,他喝了不少酒,让开赌坊的那个王八蛋刘七,硬是拖走了,结果三天没回家,把礼份子钱输得精光,还借了高利贷。
翠花道:“你还要去哪里,别去赌了好吗?家里真的没有钱了,你回来就好。”
富贵嘴唇哆嗦着,想开口,却张不开。
房屋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音,“我怕.........!”
“ 有我呢。”
翠花看着崔富贵,脚丫慢慢的伸到富贵被窝里,柔软的脚指头触碰到富贵的大腿,富贵身上像过电一样,酥麻,还有胆怯。
他大腿赶紧往里面挪一挪。
“哎,把电灯打开一下,太黑了,你有点……。”
富贵脸有点发烫,心跳加速,他结巴一下,从牙缝挤出的话。
崔富贵一脑袋空白,“这事咋闹的,要是让人堵在被窝里,女人都是要脸的,自己这不是在找死吗?”
“都停电三天了,后天差不多能修好,你一个大男人,……,……!”
头顶掠过一阵凉风,“阿嚏,”富贵鼻子一痒,庆幸躲过了这次一劫。
“男人也有羞耻之心啊。”
“你说什么?”
“我.......,我........。”
“亏你还是个男人,当时为什么救我?”
不是你导演的一出英雄救美吧?”
“我.......,我........。”富贵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口,他这个人在村里人眼里就是胆小如鼠,别人一吓唬马上跪地求饶,也不知救翠花那天上来一阵虎劲儿,如今在女人面前又心里打颤,嘴在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村里人要是听说富贵救了女人,人们都得笑掉大牙,他得结巴好一阵子,也解释不清楚。
崔富贵父母早亡,他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父母留下两间草房,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赌博成性,........。
在村民眼里一切的坏的标签都贴在他身上。
父母留下两间房在他的居住下年久失修,四下透风,一张三年没有下地的饭桌,还有一床三年没拆洗的散发霉味被褥。
他也想有个家,也想好好过日子,嘴上说的好听。
看看眼前的现状,收拾房屋得出力呀,抬头看看,大热的天,不动都出一身臭汗,收拾房屋是动力气的活,那汗不得流成河想想都遭罪。
灶台上四个带豁的碗,四双发霉的筷子,这破家没法收拾,还不如打八圈呢,扭头走了。
连村西头瘸腿老李头都看不起他,年纪轻轻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学好白瞎一副好皮囊。
屋里黑黑,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也看不清,只听女人均匀的呼吸,呼出的气息如一缕青烟轻拂在男人脸上痒痒的。
翠花掀开崔富贵的被子,把手伸进富贵的被窝,柔软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富贵胸膛,富贵身体就像一股电流穿过,浑身麻酥酥的。
富贵心里发毛,规规矩矩躺着一动不敢动,黑暗中,他感觉自己的脸红的都像猴屁股了,“唉呀妈呀,这天咋还不亮呢。”崔富贵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窜出来。
在这个年代,婚姻往往简单而纯粹,不像现在,它被物质条件所束缚。
但即便是重生在这样的时代,崔富贵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必须改变。
八零年代的媳妇离婚的极少,打死也不离婚,离婚会被戳脊梁骨,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翠花轻声细语,带着一丝羞涩,“
你身上真暖和,我的手脚冷得像冰。”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崔富贵,寻求一点温暖。
夜深了,屋内的黑暗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崔富贵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在胸中涌动。
他知道,明天,他将做出一个改变命运的决定。
但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