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战宁羌杨竹荪被俘 渡嘉陵张国焘易辙（1/1）
却说川陕边境地区，活跃着一支八万余人的红四方面军。这支队伍诞生于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大别山区。最初只有三百多人，短短的几年中，便发展成为令蒋介石焦头烂额的劲旅。一九三一年十一月，红四方面军正式成立，徐向前任总指挥，陈昌浩任政治委员。一九三二年十二月，红四方面军在第四次反“围剿”中失利，主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军分会主席张国焘的领导下，离开鄂豫皖革命根据地，西征到达川陕边区一带活动。
在大巴山区，徐向前重整旗鼓，红四方面军逐步发展壮大，先后粉碎国民党军多次“围剿”行动，并不断扩大根据地。到一九三四年九月，红四方面军由入川时的四个师一万五千余人，发展到五个军、十一个师、三十四个团，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余人。粉碎了四川军阀刘湘组织的六路大军的围攻。
远在南京的蒋介石见刘湘六路围攻惨败后元气大伤，他在从经济上和装备上给刘湘支援的同时，调集中央军大举入川。任命位于西北地区的胡宗南部率军进入川北地区，接防广元、昭化，准备实施川陕会剿行动。并派贺国光率领委员长行营参谋团于一九三五年一月入川，监督川军进剿，攫取了四川省的军政大权，基本实现了他的一箭双雕、趁火打劫之计。
中央红军进入贵州后，准备北上进入四川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中革军委向红四方面军发来电文，命令红四方面军实行以攻为守的战术，钳制四川境内的国民党部队，策应中央红军进入四川后继续向西北前进。因此，如何配合中央红军的行动，成了红四方面军的重要任务。
接到中革军委的电文后，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张国焘在巴中县清江渡，主持召开红四方面军军事会议。徐向前在会上提出，要依托老区，发展新区，以打击胡宗南部为主要目标，夺取甘南地区，力争将川陕根据地发展为川陕甘根据地的战略方针，得到了与会人员的一致赞成。清江渡会议之后，徐向前集中十八个团的兵力，发起广（元）昭（化）战役，歼灭了胡宗南的部分人马。
没过多久，红四方面军又收到了中革军委发来的电报，电令四方面军由川陕革命根据地向西出击，强渡嘉陵江，策应和配合中央红军渡江作战。其电文略云：
为选择优良条件，争取更大发展前途计，决定我野战军转入川西，拟从泸州上游渡江。若无障碍，约二月中旬即可渡江北上。预计沿途将有许多激烈的战斗。这一战略方针的实现，与你们的行动有密切关系。为使四方面军与野战军趁蒋敌尚未完全入川实施“围剿”以前，密切地协同作战，建议你们以群众武装与独立师团，向东线积极活动钳制刘湘，集中红军全力向西线进攻。因我军入川，刘湘对你们已经没有进攻的可能，你们如进攻刘湘，也少有胜利把握，与我军配合作战距离较远，对苏区发展方向亦较不利。西线田颂尧部内讧，邓锡侯部将南调，杨森、李家钰、罗泽洲兵单力薄，胜利把握较多，与我军配合较近，苏区发展亦是有利的。故你们宜迅速结集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期实行向嘉陵江以西进攻。兵力部署及进攻目标，可以一部向营山之线为辅攻方向，而以苍溪、阆中、南部之线为主攻方向。在主攻方向宜集中主力，从敌之堡垒间隙部及薄弱部突入敌后，在广大无堡垒地带寻找敌人，于运动中包围消灭之。若你们依战况发展，能进入西充、南充、蓬溪地带，则与我军之配合最为有力。同时你们要估计到敌人可能以较少兵力，利用堡垒钳制四方面军，而趁野战军立足未稳之际转移主力实行突击。因此你们作战方针，应从速决定电复。
接到电报后，张国焘在旺苍坝召开红四方面军总部负责人紧急会议，研究如何配合中央红军行动。
张国焘把电报递给徐向前、陈昌浩看过之后，满怀心事地说：中革军委要求我们全力西渡嘉陵江，突入敌后，在运动中歼灭敌人，策应红一方面军北进。看来中央方面处境已相当艰难，如果我们把主力西渡嘉陵江，川陕根据地就很难控制了！
徐向前觉得张国焘只顾自身安危，不顾全局军事行动，心里有些不快，但他没有显露出来，而是用一种不容动摇的口气说：中革军委的电令我们必须执行。眼下，我们如果渡江，从昭化以北渡江比较容易，可渡江之后向南发展，将遇剑门之险；如果从昭化南面渡江，江阔水深，外加敌人重兵把守，渡江有一定的困难。如今徐海东率领红二十五军到达了镇安、南田、商县一带，陕军孙蔚如正在调兵“围剿”，我们不如出兵攻打陕军，迷惑和调动川军，一方面接应徐海东，一方面创造渡江的机遇。
陈昌浩说：向前同志的这一调虎离山之计，不失为上策，我完全赞成。
徐向前说：这个方案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马上收缩东线部队，一方面积极做好渡江准备，一方面集中部分主力出陕南，执行川陕甘计划。
张国焘见徐向前、陈昌浩二人意见一致，没有再说什么。
于是，徐向前一面投入强渡嘉陵江、策应中央红军北上的准备工作，并监视昭化、广元之敌，同时命令三十一军军长余天云和总部工兵营多方收集造船材料，由李先念负责造船，并进行强渡江河的技能训练；一方面命令红四军军长许世友、红九军军长孙玉清、红三十军代军长程世才三个军，十二个团的兵力出击陕南，接应徐海东的二十五军，迷惑和调动沿江的守敌北进，为在苍溪、阆中一带渡江创造战机。
一切部署妥当之后，徐向前准备发起陕南战役。这天，他对参谋长倪志亮说：陕南地区是西北军孙蔚如部的防区，出于保存实力的目的，孙蔚如曾与我军达成过互不侵犯的默契。这次我们出击陕南，战略目的是吸引国民党部队北上，以便制造空隙，便于我军从嘉陵江中段过江。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我们不想与孙蔚如部正面交锋。你马上以四方面军总部的名义写一封信，派人送给驻守宁羌陕军独立第一旅第二团团长杨竹荪，要他让开一条道路，不要拦击我军。
倪志亮说：我马上就办。下去后，倪志亮立即写了一封言辞中肯的信，命总部一作战参谋送到了杨竹荪的手中。
杨竹荪拆信一看，上写道：
杨团长：
我军拟向陕南进军，须经你部防区。我知西北军本图自保，无意与我军作战。而蒋委员长惯用趁火打劫之计，待各地方军损兵折将之时，再命中央军控制地方军，刘湘之鉴不远。为免你军损失，望我军途经你部防区时，让开道路，勿做抵抗。
杨竹荪看完信后大怒，对红军作战参谋说：徐向前欺人太甚，得寸进尺，他以为你我双方达成的互不侵犯协定，是我西北军怕他，以为我军好欺负。你回去告诉徐向前，维持目前现状可以，撤军让道没门儿。说罢，把信丢在桌上。
作战参谋不卑不亢地说：杨团长不要激动，是否三思而行，真的打起来了，贵军的一个团是顶不住的。去年刘湘对我军发起六路围攻，二十万人马，也被我军打得大败而逃，你不是不知道。
杨竹荪傲慢地说：刘湘的川兵怎么能和我们西北军相提并论，我西北军是钢铁之师。你走吧，回去告诉徐向前，就说我杨竹荪枕戈以待，誓与红军一决高下。
作战参谋回到总部时，将杨竹荪誓与红军决战的傲气报告给了徐向前。徐向前笑着说：先礼后兵。既然杨竹荪不讲礼，我倒要看看他是钢铁之师还是乌合之众。
第二天，徐向前率部向宁羌杨竹荪发起了攻击。双方一交火，杨竹荪的部队凭借碉堡等坚固工事拼命抵抗，红军进展受到阻击。
徐向前站在指挥所里，从望远镜里发现了杨竹荪的主要火力点，于是命令炮兵团瞄准敌人火力点，猛烈轰击。一阵炮火之后，西北军鬼哭狼嚎，丢下阵地往后面逃跑。
杨竹荪在指挥部里听到前线溃败的呼叫声，气得大骂：妈的，都是一群废物，给我顶住、顶住！
杨竹荪见第一道防线被红军击溃，急忙退守到第二道防线，并用炮火向红军阵地轰击。双方炮对炮地打着，两军阵地上尘土飞扬，一片火海。
战斗进行到第二天中午时，杀红了眼的许世友见久攻不下，亲自率领一个团的兵力迂回到杨竹荪的侧翼，突然发起攻击，杀得西北军四处逃窜。杨竹荪听说侧翼遭到红军袭击，知道大事不好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正准备丢下阵地逃跑时，被红军战士活捉了。
红军战士把杨竹荪押到徐向前的面前时，徐向前对杨竹荪说：我好言相劝，要你让路，你不服。现在全军覆没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什么感想？
杨竹荪耷拉着脑袋，感叹道：今天总算领教了徐将军的天威，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陕南战役才两天，干净利索地全歼了杨竹荪团。徐向前率部乘胜攻击，五天之内连克宁羌、沔县县城和阳平关，歼敌四个多团，俘敌团长以下四千多人。
蒋介石接到陕南连连失利的消息，惊慌失措，急忙命胡宗南部丁清隆旅，从广元、昭化增援阳平关地区；邓锡侯部的五个江防团北进接替广元、昭化的防务；国民党中央军第四十九师、六十师、六十一师，迅速向陕南地区增援。
徐向前用调虎离山之计，在陕南虚晃一枪，将陕中之敌调到了川陕边境后，急忙回师川北。他正准备从嘉陵江中段渡江西进时，中革军委向红四方面军发来了电文，改变了从泸州上游渡江向西转移的计划。电文说：
我野战军原定渡过长江直接与四方面军配合作战，在四川建立苏区。不料我野战军进入川黔边境继续向西北前进时，川敌以十二个旅向我追击并沿江布防，曾在土城附近与川敌郭、潘两旅作战未得手。滇敌集中主力亦在川滇边境防堵，使我野战军渡江计划不能完成。因此，军委决定我野战军改在川滇黔边广大地区活动，争取在这一广大地区创造新的苏维埃根据地，以与二、六军团及四方面军呼应作战。
接到中革军委发来的电文后，徐向前认为陕南战役已经调动了蒋介石在川陕大部军队，而且红四方面军渡江准备工作已经全面展开，西渡嘉陵江行动基本就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决定，继续执行原定向川陕甘边发展，维持西渡嘉陵江计划不变。
嘉陵江是长江水系中流域面积最大的支流，古称阆水、渝水，因流经陕西省凤县东北嘉陵谷而得名。上源为白龙江和西汉水。白龙江发源于四川省若尔盖县的郎木寺；西汉水发源于秦岭西南，因在汉江之西，故称西汉水，直至陕西省略阳县两河口以下始称嘉陵江，与白龙江相汇于四川广元县昭化。全长为一千一百一十九公里。昭化以上为上游，行经高山地区，这里多暴雨，有一雨成灾之说；昭化至合川为中游，有航运之利；合川以下为下游。
为保证渡江万无一失，总指挥徐向前亲自率领参谋人员翻山越岭，沿嘉陵江东岸寻找合适的渡口，最后选定在苍溪与阆中两县之间的塔子山下。
徐向前站在塔子山上对身边的作战参谋们说：这里江面开阔，水流较缓，西岸滩头平坦，东岸的塔子山俯视两岸，便于我军火力掩护，实为最好的渡江点。
作战参谋说：徐总，这里对我军有优势，但敌人可能会布下重兵防守的，你想过没有？
徐向前说：我当然想到这一点，但你们应该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兵法云；出奇方能制胜。传我的命令：我军分左、中、右三路纵队渡江，九军和四军为左翼，渡江后攻击阆中；三十军及九军一部为中路，渡江后攻击剑阁；三十一军为右翼，渡江后直取剑门关。
江的西岸百里防务，是二十九军田颂尧部的三个团，而担负塔子山一带防御敌军仅有四个营的兵力。
这天下午，川军营长陈择仁来到江边查看防务。他从卫兵手中拿起望远镜，朝西岸仔细搜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他对身边的人说：你们说，徐向前会从这儿渡江吗？
副营长说：徐向前用什么东西渡江？对岸的船只，我们都搜集到一起烧光了，除非红军都长了翅膀！
陈择仁哈哈一笑道：就是嘛。格老子，走，搓麻将去！说完，带着一帮手下咋咋呼呼地离开了江边。
就在陈择仁在营部狂赌之时，红军第三十军政治委员李先念，率部抬着六十多条新造的木船，翻山越岭，浩浩荡荡地向塔子山急进。李先念的第三十军，是这次渡江战役的主力，后面跟着许世友的第四军。部队行动时，虽有隐蔽行军的命令，但大队人马飞速前进，仍然搞得人声沸扬。好在有雄峙的塔子山挡在江边，嘉陵江西岸的川军什么也听不见。
这天午夜过后，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声涛声在江面上呼啸。李先念觉得这样的天气渡江真是太好了，木桨划水声不容易被敌人听见，十分有利于偷渡。于是，他一声令下，渡江突击队乘坐的小船，如离弦之箭向西岸疾驶而去……
塔子山下，大军云集，准备向对岸发起强渡。
这时，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悄然来到八十八师的集结阵地，军长程世才和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迎了上去。
王树声小声问熊厚发：情况怎么样？突击队过去了没有？
熊厚发说：李政委下达突击队渡江命令多时了，不知道队员们上岸了没有。
王树声说：此次渡江，必须万无一失，偷渡不成就强渡。
熊厚发说：肯定没有问题。我们已经做好了强渡的准备，山头上的机枪、炮口都瞄准了敌人的阵地，只要川军一有动静，就猛然开火。
王树声说：切不可轻敌哟，要做最坏的打算。说完，举目朝对岸望去，但见对岸点点亮光从川军的碉堡中射出。
偷渡突击队十多只小船，这时已经抵达了西岸，一百多名红军战士立即跳上滩头，飞快地朝忽明忽暗的火光扑去。围着火堆取暖的几个川军岗哨见大队红军突然而至，吓得目瞪口呆，还没有清醒过来，早被红军战士的大刀结果了性命。
突击队员们接连摸了敌人的三道岗哨，直抵川军第二十旅四十团的二营营部。
营长陈择仁正在营部厢房里与部下打麻将，他口叼香烟，眉飞色舞，今天手气不错，这一圈又赢了。他正在伸手收钱时，突然听到卫兵在门外大声惊叫：红军来啦！红军来啦……
陈择仁闻声后用力推开牌桌，拔出手枪道：格老子，怪叫什么！边说边快步朝房门外走，刚一出门，就被红军战士一刀劈倒在地。
敌副营长见了，伸手拔枪顽抗，但红军战士的手更快，手起刀落，敌副营长一命呜呼。
李先念听到西岸远处的枪声，知道突击队已经得手，当即命令熊厚发带领主攻部队抬着船只下水，开始大举渡江。
与此同时，孙玉清的第九军和余天云的三十一军，分别在涧溪口和鸳溪口两个渡河点实施强渡。
为配合强行渡江，徐向前布置在塔子山上的大炮这时都集中火力朝对岸猛烈轰击。嘉陵江上，顿时弹道如织，火光冲天。敌碉堡中正在睡觉的士兵，十有六七在梦中再也没有醒来。
徐向前指挥的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雷霆万钧之势，很快摧垮了川军田颂尧布置的嘉陵江防线，川军们纵横交错的战壕全部成了无用之物。
被炮火惊醒的田颂尧，披着睡衣在军指挥部急得团团转，心乱如麻，一筹莫展，只觉得心脏在咚咚直跳。
隔壁作战室里，参谋们正忙着与前线将领们通话。这时，副军长孙震进来了，低沉着语气说：军座，陈择仁、江文钦、贺占云三位营长战死，这说明一线前沿已被红军突破。凌晨三点左右，团长陈崇朴战死，二十旅旅长陈继善、二十一旅旅长杨特生身负重伤，这说明纵深防御阵地也被红军突破了。
田颂尧听说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阵地失守，感到自己头脑在嗡嗡地响。他镇静了一下说：徐向前一举突破我百里江防，一定是倾巢来犯，意在扩大他们所谓的苏区。如此强敌，绝非我二十九军孤军所能抵挡得住的呀！
孙震顺着田颂尧的话说：不错。徐向前已楔入我纵深，若南北迂回，我江防部队必陷重围，军座，不可再犹豫了，要尽快寻找对策啊！
田颂尧想了半天，感叹地说：二十九军是你我一手拉起来的，丢了地盘不要紧，丢了部队，你我只有回家种田了。
孙震借梯上屋，明知故问道：军座的意思是……
田颂尧毫不犹豫地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要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你赶快命令部队向后撤退，晚了徐向前就要包我们的饺子啦！
孙震见田颂尧要下达撤退的命令，心中暗暗高兴，但他仍装做难办的样子说：军座，撤退好办，如果蒋委员长、刘湘总司令怪罪下来，我们就不好交代了。
田颂尧说：剿共又不是我田颂尧一个人的事，撤！
孙震来到作战室，亲自向前线各部下达撤退命令。前线川军早就领教过红四方面军的厉害，今晚见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过嘉陵江，精神防线早已崩溃。当他们接到孙震下达撤退的命令时，连飞带跑，比豹子还跑得快。
却说程世才、李先念率领先头部队过江之后，分兵向纵深攻击。由于川军溃逃，红三十军几乎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有利地形，为后续红军架桥渡江创造了条件。
天快亮的时候，徐向前从塔子山指挥部来到了塔子山主峰。他望着大队人马从浮桥上通过，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了地。
这时，王树声朝他走了过来，高兴地说：徐总，嘉陵江一战，大破川军百里江防，我川陕根据地这下又扩大了许多喽！不过，蒋介石肯定会分兵堵击我们的。
徐向前笑着说：但愿如此！如果蒋介石分兵来堵击我们，中央红军就会减轻被围攻的压力。
上午九时，徐向前匆匆吃过早饭后，便和王树声一起带着前敌指挥部作战参谋人员，健步朝塔子山下走去，踏着摇摇晃晃的浮桥跨过嘉陵江后，马不停蹄地向剑阁疾进。
当他快要到剑阁城下时，倪志亮快马加鞭赶到他的身边说：徐总，刚刚接到战报，左路纵队的孙玉清、许世友已攻克阆中，向北挺进，到达了思衣场地区；右纵队余天云部已向剑门关开进。
徐向前异常兴奋：太好了！我军一路大捷，川陕震动，他蒋介石不气得骂娘才怪哩！
正在大家高兴地畅谈胜利时，作战参谋前来报告，说驻守剑阁城之敌败逃时，放火焚烧粮库。徐向前大惊，命令道：赶快组织战士们抢救粮食，我军目前正缺少粮食。
诗曰：
川军不知天地厚，却将红军通途阻。 嘉陵江畔堡垒固，塔子山上胜算筹。 千军奋勇似惊雷，百里防线如枯朽。 兵失魂魄将失胆，丢盔弃甲恨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