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孙继先轻取安顺场 杨得志强渡大渡河（1/1）
却说蒋介石在大渡河一带布下重兵之后，他认为有大渡河这道天险，中央红军就是插翅也难飞了。于是由昆明飞返贵阳，准备结束在黔、滇两省的追剿行动。几天之后，他带着文臣武将全班人马，由贵阳飞到了重庆，又住进了范庄。
先行进入范庄的侍从室人员，正忙着在墙上悬挂蒋介石刚刚写的一副对联。上联“文官不贪财，可惯英雄气”已经挂好，下联“武将不惜命，方存忠义情”正在往墙上挂。
这时，蒋介石走了进来，对挂对联的人员说：不要挂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飞往成都。说着，把披风向肩后一耸，侍从官赶快接了过去。他接着问陈诚：前线有电报吗？
陈诚说：我军过金沙江的部队，因为船只太少，要到明天才能全部渡完。好在空军每天与驻守会理城的刘元瑭时时保持联络，刘元瑭死守会理，忠勇可嘉，渡江稍缓时日无妨大局。
蒋介石听陈诚用“忠勇可嘉”四个字评价刘元瑭，也勾起了他的感触：是啊，疆场之上必须忠勇。我军如果都能像刘元瑭旅长那样忠勇杀敌，剿共何以拖到今天？
陈诚附和道：委座说得对。会理之战的经验，值得我军认真总结，我马上通知薛岳对此战例加以整理，发给国军将领们学习。
蒋介石点了点头说：好的，这事就叫伯陵负责。
这时，作战参谋将刚刚收到的电报送到陈诚手中。陈诚接过看完后，对蒋介石说：委座，刘文辉来电，说左权、刘亚楼部在大渡河收集木材，将木料顺着通往富林的大道，运往大树堡渡口。红军主力可能要从大树堡渡河，攻打富林，直取雅安，进军成都。
蒋介石笑了笑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毛泽东知道小路不好走，走的大路。你赶快电告薛岳，向富林一线调集人马，向大渡河下游两岸增兵。蒋介石中了刘伯承的声东击西佯攻富林之计，却蒙在鼓里沾沾自喜。
却说刘伯承率领着先遣队紧跟在第一团后面，向安顺场渡口急进。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四日傍晚时分，刘伯承、聂荣臻骑着马翻过一道山梁时，便听见了河水的咆哮声，大渡河到了。
大渡河，位于四川西部，古称沫水，是泯江最大的支流。主流大金川，西源于青、川两省边境果洛山，东源于四川红原县。麻尔柯河与棱磨河汇合后称大金川。从丹巴县纳金川开始，称为大渡河。大渡河两岸是横断山脉，崇山峻岭望不到尽头。
刘伯承边走边对聂荣臻说：大渡河难渡啊！昨天我问附近的一个老艄公，他说大渡河河面有三百多米宽，水深三十多米，流速极快。河底乱石嵯峨，形成无数旋涡，俗称竹筒水，水性再好的人也无法泅渡。由于水深流急，不能架桥不说，就是渡船也要拉到上游两里，放船后还要有经验的艄公掌舵和十余名船工篙橹一齐用劲，形成一股合力使船沿一条斜线冲到对岸才能成功。此外，对岸渡口有靠岸石级，如果对得不正，碰到石壁上，就会船毁人亡。
聂荣臻说：我们已别无选择了，再难渡也得渡过去，目前最关键的是要搞到船。
当二人翻过一道山梁时，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那便是先遣队要争夺的安顺场渡口。
刘伯承命令部队原地休息，叫警卫员去找一团一营营长孙继先。此时刘伯承对渡河的部署已成竹在胸，他想用一团一营为主攻部队，二营向大渡口下游佯动，三营为预备队。警卫员去了不一会儿，孙继先跑步赶来了，他刚要开口请示任务时，聂荣臻先他问道：孙继先，你知道石达开吗？
孙继先摸了摸后脑勺说：不知道，大概是个历史人物吧？
聂荣臻说：你猜得不错。石达开是太平天国的翼王，天京失陷后，带着三万人马且战且退，于一八六三年五月二十四日来到安顺场。说来巧合，今天也是五月二十四日，距石达开到安顺场整整七十二年。可是，石达开没有渡过大渡河去，他在清兵的包围下，全军覆没。现在，蒋介石做起了白日梦，他派飞机撒下传单，说前有大渡河，后有金沙江，他们有十五六万大军围追堵截，朱毛红军插翅难飞，要让我们做石达开第二！
孙继先信心十足地说：管他什么十达开、九达开，我们一定能渡过大渡河的！蒋介石这个牛皮大王，他有哪句话兑了现！
刘伯承很欣赏孙继先的这股闯劲，接过话说：我们会不会做石达开第二，主要是看你们的了。
孙继先慨然请战说：请总参谋长下达命令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刘伯承说：好！据侦察，安顺场守敌不多，也是一个营，他们虽说是刘文辉的部队，其实是当地袍哥一类人组成的民团武装。你马上率领第一营去完成三个任务：第一，歼灭安顺场的全部敌人，得手之后，你马上点一堆火作为信号；第二，部队占领安顺场后，迅速找船，再点一堆火；第三，把一切渡河工作准备好了，再点一堆火，我们后续部队马上就到。你听明白了吗？
孙继先响亮地回答：听明白了！
刘伯承见一团团长杨得志和政委黎林赶来了，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杨得志深感任务重大，不能有半点闪失，便主动请战道：刘司令，我跟一营一起行动吧？
刘伯承高兴地说：有你去，我更放心了！
接到任务后，杨得志和孙继先迅速赶到一营营部。他们把各连连长都召集拢来，扼要地传达了刘伯承交代的任务。孙继先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第一连攻打正面，从安顺场南面冲进去；第三连攻打左侧面，从安顺场西南冲进去；第二连和营部机枪排从东南面沿河边冲刺，负责右侧面，并负责找船。
晚上十点钟时，部队开始行动了。
安顺场守军是刘文辉部第五旅的一个营，营长韩槐阶。此刻，韩槐阶毫无防备，因为他得到情报说，昨天红军攻占了距安顺场三十多里的大树堡，并在那里造船扎筏渡河，准备攻打富林，到安顺场的可能性不大。
却说孙继先率领一连和三连向安顺场发起攻击后，一路没有遇到川军的哨兵，当孙继先带领战士们冲到安顺场街心时，突然发现敌营部哨所里哨兵们在唱戏拉琴，自娱自乐。孙继先命两名战士快速冲进哨所，手起刀落，结果了哨兵性命，接着指挥一连、三连包围了韩槐阶的营部和正在赌博的敌兵，一边呐喊一边猛打猛冲。一会儿工夫，韩槐阶和他的部队被突如其来的红军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逃的逃，很快结束了战斗。营长韩槐阶被乱枪打死了。
这时，杨得志的通讯员和二连几个战士从河边方向押着几个俘虏朝孙继先走了过来。通讯员说：孙营长，河边有一条船，团长叫你派人去拉上来。
孙继先惊喜道：在哪里？
通讯员说：离码头不远。
孙继先二话没说，挥手带领十几个战士往河边跑去。当他们来到码头附近时，发现几个战士正在用力把船往岸上拖。孙继先上去问一个战士道：这条船是从哪里搞到的？
战士说：这是敌营长韩槐阶从西昌带来的，准备风声一紧就坐船逃到北岸去。
孙继先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心想既然找到了船，干脆把它拉到上游二里的地方做渡河的准备。于是他指挥战士们把船往上游推。谁知，这大渡河的水流得太急，逆水推船十分困难，直到凌晨三点多钟都无法把船推到上游去。
此刻，刘伯承、聂荣臻在临时指挥所里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孙继先攻击得手后发出点火的信号。可是一直等了大半夜，只听见枪声却不见点火的信号。刘伯承派人去侦察，回报说安顺场守敌已全部消灭，孙继先已经占领了渡口。刘伯承再也呆不住了，亲自赶到了河边，一到河边他就大声喊道：孙继先！孙继先跑到哪里去了？
孙继先见刘伯承来了，马上迎上去回答：刘司令，我在这里！
刘伯承怒气冲冲地说：孙继先啊，你该死！你为什么不发信号？
孙继先一拍脑袋，猛然省悟，说：唉呀！我真是该死！我光顾推船，竟忘记发信号了！
刘伯承听说搞到了船，转怒为喜，气一下子消了许多：好你个孙继先，真会折腾人，差点把我急死了！好吧，你们回去睡觉，等天亮的时候，我把全街能吃的东西都买来给你们吃，早饭后组织突击队，开始渡河。
孙继先立正回答道：是。
旭日东升，雾气腾腾，早晨的大渡河显得生机勃勃。
吃完早饭后，一营战士们立即向孙继先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报名要求参加突击队。孙继先笑着说：别忙别忙，这个任务不是谁都能完成的，一要水性好，二要身体强壮。让我好好想想，你们一边待着。
这时，团长杨得志和政委黎林来到了一营。杨得志说：孙继先，刘司令员把渡河任务交给一营，是对你的信任，先遣队能否渡过大渡河，关键看你们的了。船不大，只能坐十多个人，刘司令员叫你组织十六人的突击队，马上抢渡。
孙继先说：报告团长，我马上就组织突击队员。说完命令全营战士集合，准备宣布突击队员名单。
孙继先在整齐的队伍前面来回地走着，眼睛搜寻着一个个与自己出生入死、敢打敢拼的战友。这时，他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蒋介石要把中央红军围歼在大渡河南岸，我们能答应吗？
战士们响亮地回答：不能答应！
孙继先说：对，不能答应！所以我们一定要跨过大渡河去，为中央红军杀出一条血路。现在我宣布突击队员名单：二连连长熊尚林，二排排长罗会明，三班班长刘长发，副班长张表克，战士张桂成、萧汉尧、王华亭、廖洪山、赖秋发、曾光吉，四班班长郭世苍，副班长张成球，战士萧桂兰、朱祥云、谢良明、丁流明。点了名的同志都给我站出来。
瞬间，十六个人昂首出列，排成了新的队形。
突然之间，有个战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冲出队伍直奔孙继先面前，哭着说：孙营长，我也要去，我一定要去！
孙继先一看，原来是第二连的通讯员陈万清。孙继先有些为难了，因为杨得志说只组织十六人的突击队，现在陈万清要去，那不超编了吗？但陈万清精神可嘉，他又不好拒绝，于是，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杨得志，杨得志微笑着点了点头。孙继先见杨得志同意了，便拍了拍陈万清的肩头，满意地说：去吧！陈万清破涕为笑，向孙继先立正敬礼后，跑步站到突击队队列中。
突击队组成了，十七名队员每人发一把大刀，一支冲锋枪，一支手枪，五个手榴弹，附带绳索铁钩等工具。队长由二连连长熊尚林担任。舵工是从安顺场渡口请来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艄公。
出发之前，杨得志、黎林走到队伍前与队员们一一握手。接着，杨得志深情地说：同志们，中央红军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渡过河去，消灭对岸的敌人！
突击队员们说：请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杨得志命令道：出发！
熊尚林带领十七名战士向河边跑步前进。杨得志、黎林、孙继先紧跟在后面。
此刻，刘伯承正站在渡口，用望远镜观察对岸敌人的工事和火力点，看过来，又看过去，唯恐有一点点疏忽。
刘伯承见突击队员已将船拉到上游二里远的地方后，转过头来问杨得志道：炮兵连长赵章成来了没有？
杨得志忙回答：来了，他的迫击炮已经架好了，等待攻击的命令。
刘伯承看了一下杨得志，指着对岸强调说：叫赵章成瞄准对岸那两个碉堡打。我们就几发炮弹，一定要打准。刘伯承说完后，掏出怀表看了看，此时刚好九点钟。他把怀表放进口袋，对杨得志说：开始渡河。
二十四日上午九时，熊尚林和他的突击队员们跳上了那条唯一的渡船，向对岸冲去。
这时候，对岸的川军发现了红军在强渡过河，拼命地朝河中的渡船射击。
熊尚林命令队员们用冲锋枪奋力还击。一时间，枪声、涛声交织在一起，惊心动魄，山摇地动。
刘伯承、聂荣臻虽然身经百战，但眼前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压力太大了；先遣队如果不能按计划占领对岸渡口，中央红军的后果不堪设想，真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石达开。刘伯承、聂荣臻见川军火力凶猛，便走出工事，站在岸边，密切注视着敌军的动态和渡船的进展情况。他们不顾个人安危，故意暴露指挥员的目标，分散敌军的注意力和火力。警卫员和战士们为了保证刘伯承、聂荣臻的安全，都纷纷争着站在他们的前面，挡住敌人的视线，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证首长和渡船的安全。
突然，一发炮弹落在了船边，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浪涛，船只顿时左右晃荡，过了好半天才平稳下来。接着，一梭子子弹打到了船上，有个战士急忙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刘伯承站在岸边，心越揪越紧，猛地又见渡船往下滑出几十米，撞在了一块大礁石上，顿时掀起了一股高大的水柱，临危不乱的船工们奋力用手撑着岩石，拼命地用背顶着船，用力地将竹篙撑着……
杨得志已经急红了眼，命令道：赵章成，给我开炮！
神炮手赵章成的炮口，早已瞄准了对岸的那两个碉堡，迫击炮一声怒吼，两座碉堡顿时成了废墟。
突击队员和船工们经过顽强拼搏，一边躲避枪林弹雨，一边搏击惊涛骇浪，奋勇地划着船，没多久便到了岸边。对岸登陆点有四十多级石阶，只有这个地方才能上岸。熊尚林第一个飞身上岸，奔向石阶，其他战士们也急忙跳上了岸。
敌军看到渡河的红军都上了岸，他们居高临下，雨点般地向队员们投下手榴弹和滚雷，企图阻止红军登陆。久经沙场的队员们，巧妙地利用石阶的死角，躲过了敌人密集的手榴弹和滚雷，所幸没有一人伤亡。
站在南岸的杨得志，见熊尚林的突击队受阻，立即对赵章成说：赵章成，瞄准渡口上面敌军阵地，给我轰！
随着两声巨响，炮弹不偏不斜地落在了敌群中，敌军的机枪顿时成了哑巴。熊尚林抓住战机，带领战士们飞一般地越过石阶，占领了敌军工事，控制了滩头渡口，残敌见大势已去，四散而逃，受伤后跑不动的敌军，纷纷举手投降。
控制了滩头阵地后，熊尚林和突击队员们迅速巩固阵地。这时他们又在渡口下游缴获了两只船，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渡过了大渡河，河对岸的阵地越来越大。杨得志率领先头部队一口气打退了渡口上下二十里的川军，直到占领了美罗场侧翼的野猪岗山顶，才停止了追击。
次日中午，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骑马飞奔赶到了安顺场。刘伯承、聂荣臻听说中央队首长到了，急忙走出司令部迎接。
毛泽东翻身下马后，上前紧紧握住刘伯承的手说：伯承，你们辛苦了！
朱德也高兴地说：祝贺先遣队的同志们渡河成功！蒋介石要是知道了他的预言成为泡影，一定会大骂你的老乡刘文辉喽！
毛泽东说：那是肯定要骂的！说着走进了先遣队指挥部。这时他幽默地说：伯承，诸葛亮七擒七纵才使孟获心服，你怎么一下子就说服了小叶丹？
刘伯承笑了笑，说：一是学习诸葛亮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战术；二是严格执行我们党的民族政策。
毛泽东又问：你跟小叶丹结拜兄弟，真的跪在地上起誓吗？
刘伯承说：是的。彝人最讲义气，小叶丹要与我结义，我当然要诚心诚意，心换心嘛！
毛泽东爱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问道：那彝人下跪是先跪左腿呢，还是先跪右腿？
他这一问，连足智多谋的刘伯承也被问住了，半天答不上来。
周恩来见刘伯承有些窘态，急忙岔开话题说：我们的后续部队通过彝区时，小叶丹打着“中国彝民红军沽基支队”的旗帜出来欢迎，伯承、荣臻他们真是功劳不小啊！
朱德接着说：先遣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功劳不小啊！
刘伯承听到这里，急忙摇摇手说：总司令先别论功行赏，我正为大渡河架不起浮桥而犯愁呢！这里河水太急，工兵连试过几次都不行，八根二号铁丝的缆索拉起来，刚系上三块竹排便被冲断，根本没有东西再拉。目前军情紧急，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如何迅速把大部队渡过河去。眼下我军只有三只渡船，仅靠这三只船，三四天的时间，怎么能把三万红军全部渡过河去！
毛泽东听了渡河和架桥情况的汇报后，顿时收起了刚才的笑脸，他用凝重的语气说：大部队靠三只船是无法按时渡过河去的。目前，尾追我军的薛岳纵队已到西昌以北的礼州，正向安顺场赶来，杨森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峨边以西的金口河，离我们只有几天的路程。我军仍然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因此我建议，兵分两路，沿大渡河两岸向安顺场以北的泸定桥前进。红一师和干部团从安顺场过河，为右纵队，由刘伯承任司令员，聂荣臻任政委，罗瑞卿任参谋长，肖华任政治部主任，从大渡河东岸北上，策应西岸，准备攻占泸定桥；林彪率红一军团主力和红五军团为左纵队，从大渡河西岸迅速北上，抢夺泸定桥；军委纵队和红三、红九军团从泸定桥过河。假如两路不能会合，被分割开了，刘、聂二人要率部队单独行动，到四川去开辟个新局面。恩来、老总，你们说行不行？
周恩来、朱德、刘伯承等一致赞成毛泽东的这个主张。
毛泽东见大家没有意见，接着说：从安顺场到泸定桥约三百二十里路，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这是一个战略性行动，只有夺取泸定桥，我军大部队才能渡过大渡河，避免石达开的命运，才能到川西与四方面军会合。恩来、老总既然没有意见，那么就以军委主席朱德的名义给各军团发报，立即执行。
却说刘伯承率领红军先遣队在安顺场渡口激战之时，薛岳的部队正在西昌一带运动。刘文辉听说大渡河、安顺场渡口被红军突破后，他判断这是红军过河的佯动部队，主力一定还在大渡河的西岸，因此他迟迟没有向蒋介石报告军情，蒋介石对大渡河战况一无所知。
这天早晨，蒋介石起床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由重庆飞往成都，亲自指挥他策划了多日的大渡河会战。
这时，机要秘书汪日章拿着电报进来了：报告委员长，刘文辉的电报。
蒋介石问：刘文辉说了些什么？
汪日章说：朱毛红军有一部已从安顺场偷渡大渡河。
蒋介石接过电报看了看，交给站在一旁的顾祝同。顾祝同看了后，不以为然地说：小股红军偷渡，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问题是赶紧寻找红军主力，一举歼灭之。
蒋介石皱着眉头说：你这种分析不对，应该大惊小怪。我们又中了毛泽东的声东击西之计。前天杨森来电报说：红军在大树堡造船渡河，今天怎么从安顺场渡河了呢？杨森、刘文辉是怎么搞的，大渡河的防堵计划我早已布置，怎么一触即溃？蒋介石越想越窝火，立即带领文武官员由重庆飞往成都。
诗曰：
昨日困死石达开，今朝却见红军来。 惊涛骇浪能笑对，枪林弹雨又何奈？ 前堵后追碉堡筑，左冲右突防线裁。 安顺渡口水流急，十七勇士显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