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因果（1/1）

自恢复全盛实力之后，炎犀追着黑袍满位面跑。

黑袍一边逃跑，一边在路上破坏位面。

在到达某个位面的时候，炎犀顺着因果线终于短暂地堵住了黑袍。

“黑袍，你没有机会了。”

黑袍脸上的日月星辰停滞片刻后，恢复运转。

“机会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

说完这句话，他手中倾泻出浩瀚的能量，围绕着下方的位面，改变其原有的因果。

大量怨气迅速诞生，将位面意识团团围住。

“炎犀，怎么办，19号位面被我攻击了，若干年后便会偏离原有的轨道消失。

你现在是牺牲整个位面的生灵追我，还是去拯救位面呢，哈哈哈？”

黑袍大笑着离去。

“黑袍，你这次出手直接改变位面走向，动了这么多因果，你承受得住吗？”

炎犀低头看着下方释放出求救信号的位面意识，并未犹豫，直接沿着黑袍的因果线追去。

斧子在旁边嗷嗷直叫：“炎犀，我们不管位面了吗？”

“黑袍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抓到他，还会有更多的位面受害。

以往他污染位面都是用怨气慢慢侵蚀，这次直接出手改动这么大的因果，承受的反噬可不轻。

你算算他影响到的因果线里可是有位要成圣的大功德者。

先记下坐标，等我料理了那货，再回来处理19号位面的事。”

炎犀的身影消失在位面上方。

与此同时，黑袍周身能量一滞，脸上的星辰险些要维持不住，露出本来面目。

他掐指一算，这才意识到刚才出手打乱了一位圣人的因果线。

糟糕，黑袍受到重创，不敢硬接炎犀的攻击，飞快朝远处逃窜。

炎犀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被黑袍污染的19号位面起初只觉得有些不适。

怨气是宇宙间常有的负面能量，对健康运行的位面来说问题不大。

但因为被黑袍倾倒了许多不知名的负面能量，位面意识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渐渐地，位面内的因果线开始发生混乱。

许多生灵的命运走向也有些不对。

位面意识一直在坚持不能让自己崩溃。

天道也在尽力帮助它。

直到有天，位面中发生巨变，一些原本应该出现的生灵，其因果线完全消失。

位面意识有些慌乱。

它重新计算了位面的轨迹，发现按现在的形势走下去，大概1000年后，本位面就会彻底消亡。

在感觉到自己的慌乱之后，它更慌了。

位面意识不是生灵，它是整个位面中所有生灵的集合体。

本身不可能产生任何情绪。

天道也是一样，不过是位面意识授权的一段程序，掌管本位面的规则。

可是某天，天道来找位面意识的时候，位面意识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

“天道，你居然产生了自我意识？”位面意识的声音有些威严。

还在喋喋不休的天道闭上了嘴，它也意识到了自己有问题。

就在刚才，它跑过来找位面意识聊天，言谈中对于位面中因果紊乱的生灵充满了不舍。

它不希望位面出现混乱，不希望位面死亡，更不希望自己......消失。

“不希望自己死亡，不是非常正常的吗？”

天道的意识很微弱，但传达出的意思却很明确。

位面意识驳斥它：“求生是生灵才会有的本能，我们是规则，怎能产生自己的想法？”

“可是您，不是也一样吗？”

天道是位面意识制作出来的，在位面意识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它就发现了。

“我们这个位面本来运转得好好的，若不是那位出手破坏，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出现问题。

消亡并不是我们该有的路，为什么不自救呢？”

天道已经思考很长时间了，是的，它现在拥有了思考的能力，它不想死。

“自救？”这并不是一个位面意识该做的。

它只需要忠实地反应位面中所有生灵的集体意识即可。

如果真的出现不该出现的问题，比如受到恶意攻击，那自有位面维护者来处理。

可现在，在听到天道提议时，位面意识居然心动了。

在这一刻，它意识到自己和天道都不再称职，它们......失格了。

负面情绪像河里的水草一样缠绕住位面意识，它终究没有抵御住这波侵蚀。

它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看着位面消亡。

“天道，我们该如何自救呢？”位面意识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

天道自然也不知道。

于是，它们只能艰难地计算因果线，排除掉每一个错误答案。

在经过亿万次排除之后，位面意识和天道终于计算出一个可能有用的答案。

它带着位面艰难地在宇宙间开始流浪，循着那个希望而去。

位面的移动非常困难，位面意识越来越虚弱了。

等到终于挪到那个可能会给它提供帮助的位面旁边之后，位面意识却连一丝求救信号都发不出来。

天道看着这个位面，有些羡慕。

好气派的位面，同为虚拟位面转化而来的真实位面，这个缥缈位面为何能壮大到这种地步。

而他们，却濒临死亡。

位面意识快不行了，天道看着它，突然感觉到有些窒息。

它们相伴无数个纪元，从前只是各司其职。

但是在被黑袍污染之后，天道它产生了自我意识，有了求生欲。

它们本不该死的。

想到这，天道将自己和濒死的位面意识从位面抽出，投入了那个气派的位面中。

只是落脚点和天道预想的有些差别，没有进入那个最厉害的世界。

即便如此，天道也很满意了。

虽然放弃了位面意识和天道的身份，但能成为生灵，也没什么不好。

与此同时，炎犀在给了黑袍重重一击之后回到被黑袍污染的位置。

斧子有些惊讶：“坐标就在这里啊，怎么没了？”

炎犀顺着因果线一路找，最终在缥缈位面外找到了已经失去位面意识和天道的位面。

斧子绕着位面转了一圈：“哎呀，这个位面怎么会没有位面意识和天道，那还怎么运转？”

“位面自会形成新的意识和天道。”炎犀计算着因果，得出结论。

“那咱们就不管了？”斧子啧啧称奇，“从没见过被污染还能自救的位面意识。”

“它们拥有了生灵才有的东西，就不再是位面意识和天道了。

就算不离开，也只能拖着位面一起消亡，如今这样也不错。”

斧子循着因果，来到位面内某个小世界的大海上，有些好奇地看着一名女婴。

“就是这位面意识损耗太大，如今成了生灵，体内的某些物质也有些紊乱。

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炎犀仔细计算因果后摇头：“作为生灵，自会找到新的出路，咱们不用管。

走吧，还有那么多被怨气污染的位面要救呢。”

斧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奇怪，黑袍到底投了什么东西，怎么还让这俩变成人了？”

“是感情。”炎犀回头看了一眼女婴。

女婴相貌不错，神情有些呆滞，身上却有两条因果线。

炎犀看到她黝黑的瞳仁，终究还是帮她去掉了原本那条混乱、不堪、指向毁灭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