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扑克(1/1)
蒋明镜瞧他这样无奈摇头,他侧头对贺朝露说:“留下来陪我玩会儿吧,你别在意,他嘴上没把门,但没什么坏心眼儿。”
贺朝露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纪慎之坐在蒋明镜对面,正似笑非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与蒋明镜相识多年,本以为只是个荒谬的传闻,今日一见,没想到竟是真的。
几个男人围在一张桌上喝酒打牌,其余的女伴和客人则各自去玩了,包厢内棋牌室、美甲美容、电影院应有尽有。
唯有一个女生,走到蒋明镜身边,年纪应当很小长着一张娃娃脸,婴儿肥还未褪去,脸上化着不符合年龄的妆容,打扮也颇为成熟,白色带流苏皮草外套,下身是黑色超短裙配一双高筒黑靴,不紧不慢地说:“蒋哥哥,这个送给你。”
蒋明镜接过是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女生笑中带着羞涩:“小时候,和我哥你去你家玩,看你喜欢喝茶,就买了点茶叶。”
淮左凑过来看,笑着说:“妙妙,你这可是用心了啊,这金骏眉可是好东西。”
竹西也凑过来说:“是啊,妙妙,改天我生日你也送我些呗。”
纪妙妙瞪了竹西一眼,生气道:“想得美。”
“妙妙,那哥哥生日有没有啊?”纪慎之看着亲妹这样,也调侃她。
纪妙妙转身没好气道:”哥哥,你的茶都已经堆满了博古架了,还缺我这点嘛?”
蒋明镜笑了笑说:“谢谢你的礼物,妙妙,我很喜欢。”
他对这个小姑娘是有些印象的,慎之的妹妹,也常常听他提起她,只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注意,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女孩笑了笑:“蒋哥哥,祝你生日快乐,那我先走了。”
女孩转身前,看了坐在一旁的贺朝露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敌意。
几人说要打德州扑克,坐在对面的纪慎之开口:“这位小姐会打牌嘛?”
贺朝露摇摇头:“不太会。”
蒋明镜侧头看她:“要试试嘛?你那天玩过的。”
贺朝露兴致不佳,牌桌上的人除了竹西和淮左,其他都不认识,包括那个提问的人。
蒋明镜便说:“那我和慎之先玩几局,你先陪我一会儿,等会儿再放你过去和他们玩儿。”
贺朝露不理解为何蒋明镜没由来地粘人,不过既然来了,她本就是来陪他的。
她点点头,坐在他身边。
牌桌上几人惊诧地互看几眼,他们都是蒋明镜比较亲密的朋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蒋明镜变了个人似的。
几局下来,蒋明镜已经赢了不少,牌桌上气氛热烈起来,趁此气氛,纪慎之突然开口:“这江市有头有脸的又姓贺的只有城南一家,贺小姐同贺晓峰认识吗?”
“他是我哥哥。”
听到这话,牌桌上的人皆是一惊,纪慎之的问题更好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想,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
纪慎之有意为之,看似蒋明镜对她宠爱有加,却没有加以阻止,他有些没有看懂,贺家本就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若不是贺余成娶了施家的小姐,恐怕贺家的八卦还上不了他们的牌桌,这不起眼的私生女是怎么勾搭上了蒋明镜这艘大船,那接下来贺家趁势而起不是不是指日可待?
他深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自然要见风使舵,看看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安排,毕竟他与蒋明镜的关系,并不似那俩双胞胎兄弟那么好,最终也不过利益驱使,若他没了价值,恐怕纪家也难入江州主桌。
纪慎之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冲贺朝露说:“原来这样,贺小姐,节哀。”
贺朝露脸色有些难看,半年过去,她永远无法忘怀,但被别人说起,却还是如同被人揭伤疤一样难受,何况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刚刚别人说的悄悄话,有几句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她又能怎样呢,如今,她需要依靠蒋明镜这座大山,她释怀地笑了笑。
蒋明镜抬眸看了一眼纪慎之,眼里带着警告,纪慎之识趣没再问下去,其他人也不敢多说。
蒋明镜看她情绪不佳,问:“这局你试试?”
还没等她拒绝,他已经和她换了位置,拉她坐下,又和上次一样,耐心地给她讲解每个牌的作用以及游戏规则,第一轮各家陪玩,让她熟悉规则。
贺朝露学得很快,但总归她平日里不打牌,每每轮到她,她还是都要侧头问蒋明镜的意见。
蒋明镜站在贺朝露身旁,她问话,他就俯下身子来,包厢内灯光昏暗,只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浸了水似的明亮:“我要不要跟注?”她一手侧捂着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那温暖的气息随着她柔柔的声音如春风吹拂一般飘入他的耳朵,痒痒的,似在心上挠似的。
“这轮随你。”
她听到皱了皱眉,反正还没正式开始,便跟着前面下了注。
她看牌的样子极为认真,不过仔细想来他见她做什么事儿都特别认真,这样的人定然是厌恶风险的,更不愿意以小赌大,倒是难为她为了讨好他在这里玩了。
牌桌上头顶的黄光照在她柔软的黑发上,周身散发出一圈光晕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惹得他呼吸微窒,下意识地喝了口酒。
正式开始时,贺朝露问:“这下我是不是不能问你了,这样是不是就算作弊了?”
“谁说的,新手都有光环的,前面三把都可以问,不信你问他们。”蒋明镜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整个牌桌上的人都听见了,他朝淮左使了个眼色。
淮左急忙道:“是啊,贺小姐,前三局您尽管问,我们刚打牌时就是这样的。”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她嘟囔了一声:“可上次不是这样的。”
蒋明镜轻笑:“上次是商务局,也没认真打不是吗?”
贺朝露想想也是。
淮左抬头正瞧见蒋明镜眯着眼睛看他,他悟了,赶紧拿起手机在群里喊了一声:给贺小姐放洪水!
贺朝露听了这话放心了不少,前三局贺朝露时不时的抬头问蒋明镜:“我要不要check?”
“增注可以吗?”
赢了便冲着他难得露出笑意来,他很享受她对他的笑,自然有了他的帮助,她所向披靡似的三局三胜。
等第四局时,贺朝露越来越自信。
可第四第五局,她的牌烂透了,又是初学一开始就弃牌了,有些沮丧地对蒋明镜说:“我这次是不是真要把你底裤输没了?”
话一出口,在座的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姑娘出口就是狂言,真不怕惹怒了这位爷。
可意料之中的发火却并没有降临,蒋明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我就算穿着皇帝的新衣出去,也谅他们不敢看。”
此话一出,后面两局大家又都心照不宣地放了水。
玩牌就是这样,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包厢里昏暗,醉生梦死,纸醉金迷,不知白天黑夜,只叫人沉醉。
可生物钟会提醒人到点了,贺朝露接连打了两个哈欠,想开溜了,借机先去上了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