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1）

我记得那一天，曾有纸鸢划破天空。也不知道在窗外的，是谁家小娃娃刚买到手里的气球，高高飞起。还有那一撮会飞到远方去的“螺旋桨”光片，也落在了我们教室的窗沿上。

此时，我正见证着的，该是关于他们地小时候，而若干年过去了，也就成为了我们共同的童年记忆。

“杜小粥，把那个东西扔到学校外面去。”我说道。

“什么啊，这个吗？”他把螺旋桨上面的那个光片捡进来，拿到我的面前，他问道。

“对，扔出去。”我回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留着玩儿，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杜小粥故意跟我唱着反调说。

“你…！”我无力吐槽“你怎么这么没有同理心。你把它扔到学校外面去，呆会儿，会有小朋友过来找。”

“你怎么知道？”杜小粥回答“他们告诉你啦，还是在他们过来找的时候你能看得见？嘁，我可没那闲心，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你要不愿意，起开换我来，真是的。”我直言不讳。

“你有这么好心？要不咱都省省，我就喜欢助人为乐，倒不如直接爬墙头儿溜出去找找他们，咱亲手还回去的多有诚意？”杜小粥玩味。

“少贫了罢大哥，你有病没有，”我一时有点儿无言以对“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罢。”

他听罢，动作倒也干脆，杜小粥一不做二不休的拿起那个东西，索性扔出窗外，继而，它会在空中旋转，像编织着一场关于童年的梦。

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嫌弃着学校的围墙太高，我就这么看着它，飞出墙外。

接下来，杜小粥又随手折出一架纸飞机，他在上面写下我的名字。

“你干嘛？”我不明所以。

“我让他们，如果真的来捡玩具了，就记住你这个好心人。”杜小粥直言不讳。

“有病。”我无力吐槽。

我坐在教室后排。

当我抬起头时，便对大部分同学的小动作一览无余。

江红玉在桌洞里偷偷的涂着指甲油，没有味道的。当初我们小姑娘爱美，自然有我们低水平的零消费方式，此式取自自然。

林间曾有一种花，名叫凤仙花，民间谓其指甲花。

她那里还有一面镜子。

而项宝桐呢？她喜欢看杂志。

杨筠仙跟别人闲聊着，莫说前后左右，就是隔着两三排的也能隔空喊上两嗓子，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暗想，宝贝儿，你是真不怕沈老师突击检查啊。

陈俏的仪态很好，她只管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温婉又不失大气的风度。

张发财还在临摹着那本小人书。

杨天狂也被强托着进入了半正轨的状态。

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多么正式或者是励志的上进标语，我们就盯着那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不是，开学沈颛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咱们，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觉得，那跟你现在，在问我的这些，有多大区别吗？”杨天狂直言不讳。

“沈老师的问题么。我并不觉得她一定是在问前程，这种说法，我早就解释过了，”陈昶脱口而出“品德上，你我终将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也可以是她提出来地那个问题的答案，对不对？而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来到这儿？”

“什么意思？”杨天狂问。

“其实我们的选择有很多，明明也可以去过很多地方，人生不具备唯一性，那么，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回答。

“我不知道啊，不过，你们不是也都来了吗。”杨天狂不假思索。

“那我要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吗？”陈昶说。

“也不是不行。”杨天狂道。

“我靠知识改变命运，”陈昶说“你不许在我旁边儿睡觉。”

杨天狂：……

“咱们现在才刚上高一啊，你急什么，”杨天狂据理力争“我告诉你，最后一年，冲刺保逆袭，那不是开玩笑的。”

“可我不信。”陈昶不假思索。

杨天狂也就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