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1)
“昨晚你们听见有人唱戏了吗?”
“这一天天的不消停,我赶夜儿跑肚都没敢起来啊,硬憋到了这六点的时候。”
“那你以后可别这样了,整不好咱今天还搁一块儿站着说话呢,明天就让我给你帮了忙。”
“嗨,帮忙包请席的,怕啥。”
“常爷,你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儿。”姚昆仑戏谑。
“就算是外边儿一个唱戏的,那怕什么。”常安不明就以。
“网络上有一种说法,唱戏的老规矩,一旦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人若不来,神鬼已到,这可比变戏法儿的宴请小鬼耍把式,竦人听闻的多了。”姚昆仑直言不讳。
“这事儿怨不得我的,”常安据理力争“你们说的这些,统称为神功戏,以粤剧为主,当然绝大多数的潮州戏和福佬戏也包括其中,在香港,他们把这种戏普遍应用于神诞,寺庙开光,鬼节打蘸,太平清蘸以及一些传统节日等特殊场合,一般请神拜先人,就是讨一个神鬼皆到的彩头。”
“那谁关心呢?反正就是唱戏。”姚昆仑说。
常安:。。。
现在这年头儿,听戏的时增时少,懂戏的渐渐更是成为了一种奢望,他们听着戏词,偶尔感慨两句,小时候只觉得这咿咿呀呀的实在无趣,后来某个时候,反倒风雅起来了,可是,待到他们粉墨登台,扮作“角”的模样,心里却是在感慨着一个人的故事,也许,他们并不是喜欢上了听戏,感慨着戏词的曲意忧殇,他们只是偶尔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绝代风华。
其实常安也是一样的。
见过一个人,听过一个故事,想起来了某一段曲子。
他们常常说,人大多无法在拥有青春的同时,拥有对于青春的感悟,但是你会于将来某一天,无论何时,无论在做着什么事情,恍然惊醒却怅然若失。
他站在那里,正听着他们闲扯,胡同口的街上时不时会有人来人去,他们再掰扯掰扯,谁家豆角摘了,茄子种了没长,黄瓜都老成脆瓜一样的,再感慨感慨,早些年里棉花地里长甜瓜,一摘就是半拉化肥袋儿。
你给我一把,我家里的放着吃不完,那一把就是三头五斤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还是会在某一个瞬间,恍惚有点儿理解柏千芮,不过人这辈子总是有各自的选择,强求不得也改变不了。
“哎,别走别走,我听说,老李家姑娘要掺和这事儿,你们不邻居嘛,真假?”
“啊,是,她今天搁外边儿回来,这会儿也该到了,这不,老李喊我中午上他家喝两盅呢。”
“她一个小女娃能看明白什么。”
“那谁知道呢,听说人这两年搁外边儿就干这活儿,没有实力堆经验呗。”
“哎呦,这事儿马马虎虎的,也不怕遭报应。”
“害!”人家摆了摆手,老爷们儿家不附和这种话题“走了啊,我赶着做饭呢。”
“他请你去喝酒,还让你做呢?”
“我这饭店的手艺,不做饭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