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原来一只酒醉的云木(1/1)
游戏的大火让云木等人松了一口气,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决定以美酒佳肴来庆祝这一胜利。
特别是顾星海,他心怀叵测,一心想要灌醉老三和老四,让他们两个捅破窗户纸。
是他忘了一件事情,云木这具身体从未接触过酒精,因此仅仅半杯低度数的果酒就让他醉意朦胧。
温遇知道老大是出于好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没有办法继续庆祝了。
明恒正打算将雄主抱回卧室,可是他刚一动,温遇便挡住了明恒试图扶起云木的手,亲自将他送回了卧室。
明恒的笑容几乎要绷不住了,他对这个情敌厌恶至极,甚至希望他永远消失。
在过去的整整一个月里,他亲眼目睹了云木对温遇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每一次将自己和温遇比较,都让他的心犹如刀割般疼痛。
自从厄尔洛克的出现,云木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他身上。
原本就客套疏离的关系变得更加疏远,仿佛生怕厄尔洛克产生误会。
平日里那张淡漠的面具被撕裂了一道裂缝,嫉妒、酸楚甚至想要干涉雄虫自由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然而,他没有进一步的权利,退一步却又舍不得。
S级雌虫又怎么样呢?在A级雄虫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雌奴而已。
本来他就没抓住云木的心,现在对方成了S级就更抓不住了。
如果让他的精神力废掉会怎么样呢,对方眼里会不会就有他的存在?
明恒拼命遏制住内心阴暗的想法,回过神来对另外两位客虫说了声抱歉之后就回了房间。
顾星海轻蔑地笑了一声,“看吧,又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家伙。但老三的心意我们清楚得很,他心里只有老四。所以,我才敢牵线搭桥。咱们新时代的好男人就是应该一心一意,可不能朝三暮四的。”
喻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的爱情顾问,感慨完了吗?好了,该回去休息了。”
顾星海双手抱胸,坚定地说:“我告诉你,今晚你别想进我的房间!”
喻尧直接一个公主抱带着人上楼,语气散漫,“有些时候还是得认清大小王的,阿海。”
视线回到云木这边。
云木因酒意朦胧,任由温遇牵着温暖的手,温顺地走上了楼梯,回到了房间。
水蓝色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脸颊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他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温遇。
云木下意识遵循心意质问道:“温小遇,你个坏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喜欢谁?为什么老大老二都知道,我不能知道?”
温遇心中微愣,这一个月以来,云木总是拐弯抹角地询问他心中的那个人,但他始终未曾透露分毫。
醉酒后的笨木头会耍酒疯做出一些糗事,不料他依然执着于此。
眼见温遇沉默不语,云木的眼眶不禁泛红,仿佛即将涌出泪水。
温遇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哭兮兮的样子,很软萌,很可爱。
嘶,自己当一似乎有望啊……
恍若梦中的眨眼间,他已被对方稳稳压制于床榻之上,云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受挫的倔强,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小遇,开口啊!告诉我,到底是谁啊?难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不能知道对方是谁吗?”
温遇未曾挣扎,只是静静地回应着,“你为何对此念念不忘?难道因为你的年长,便认定我是你的弟弟?所以固执的想知道弟弟的任何心思。”
“可,可是我的心好像不舒服,自从知道你有了喜欢的人,我的世界便开始倾斜,失了常轨。我很介意这件事情,很嫉妒那个被你喜欢的人,我好像生病了似的。
为什么你偶会看着我发呆,明明这里没有你喜欢的那个他。或者,我与你心中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让你产生了错觉?”
云木的追问,带着一丝不甘的颤抖。
温遇未曾料到,云木的脑回路清奇,竟然编织出一场替身梗。
面对醉意中的他,理智无法苛责,温遇只能轻声回应:“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你太好了,而我自己尚未足够优秀,配不上这样好的你。更怕一旦过早的吐露心声,你又尚未明了内心深处的情感,徒留我们的故事在遗憾中落幕。”
云木的思绪如同那枚倔强旋转的陀螺,在微弱却坚韧的力道下勉强维持着秩序。
于是,一个惊人的猜想在他心中绽放,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烟火,短暂而耀眼:温小遇,他竟是对我怀有这样的感情?
这份认知犹如电流划过脑海,令他的心跳瞬间失去了原有的节奏,狂烈地敲打着胸膛。
那么一切就有了解释。
现在宿舍里他们比较亲密,一直认为都是正常的兄弟间的友谊。
可是现在回想起老大和老二的日常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们明明是在以兄弟朋友的名义,在互相暧昧。
但自己傻,自己笨,迟迟没有察觉到这些不同。
之前他调侃温小遇的时候,对方总是红着脸岔开话题或者不答话。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的。
难怪那些微妙的情绪总在不经意间涌动,他对温小遇的关切,竟潜藏着未曾察觉的醋意。
难道,那份每当目睹他思念“心上人”时便会炽热如火的嫉妒,其实是源自心底深处对自己的情感认同?
害怕自己认不清自己的心么?
不,他以得清的。
云木仿佛被月光牵引,悄然而至,他的唇齿轻触过温遇的锁骨,呢喃低语在夜风中颤动:“喜欢,我喜欢且贪恋着温小遇……”
那话语虽带着微醺的模糊,却如琴弦拨动,瞬间点燃了温遇面颊的红霞,令温遇的心跳如鼓点般疾驰。
温遇想推开他,“木头,你喝醉了。”
云木像一只大型犬似的,对着温玉的锁骨又啃又咬,直到留下好些个印子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出声。
“或许我真的喝醉了,但听见你的回答之后,我想我是清醒的。”
温遇看着眼前之人,怀疑那只是酒精带来的幻觉,毕竟每个醉汉总坚称自己清醒如初。
云木捕捉到他眼中的犹疑,猝不及防地印上了温遇的唇。
初时,两人的唇轻轻相触,仿佛花瓣间的微妙碰撞;随后,那份亲吻逐渐深沉,变得热烈而无我,仿佛世界在此刻静止,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与交融。
温遇未曾料到,竟在对方醉意阑珊之际,堂而皇之地成了被动的一方,承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吻。
倘若那愣头青酒醒后,忘却了这疯狂的片段,又或者因羞涩而佯装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然而,醉人并未给他思考的机会,一吻过后,便如梦似幻地坠入了沉睡的深渊。
只留下温遇,理智如昔,独自面对这一室的微妙,他在犹豫,是否该从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卧室悄然离去。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他终究还是顺从了宿命,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
日间的疲惫褪去,他轻执毛巾,温柔地为他拭去微尘,再换上柔软的寝衣。
最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紧闭双眼,毅然决然地靠向那熟悉的温暖。
入眠成了一种奢望,那就让思绪化作草原上的羊群,一只只数过,期盼在无声的计数中,渐渐坠入梦乡。
宿醉的滋味犹如梦魇,对未曾沾酒的雄虫而言更是折磨。
云木晨曦时分悠悠转醒,头痛欲裂,恍若雷霆在脑际轰鸣。
待他挣扎着欲挣脱床榻的束缚,赫然发现怀中竟依偎着一个温暖的身躯。
昨夜的片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瞬间僵硬。
他缓缓转过头,视线轻轻落在自己左侧的肩膀上,那里,如玉般的额头轻柔地贴合,他的鼻息在薄被下均匀而宁静,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
他深信不疑,温小遇绝对清醒着,毕竟昨晚醉了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温小遇被他起床的死动静整醒了才是正常的,现在没醒肯定是装的。
此刻,温遇的眼帘紧闭,仿佛在刻意扮演着梦乡的角色,只为窥探他的反应。
云木在他的耳畔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温小遇,你就真的认为哥是那种逃避的人吗?我所做的,从不回避,昨晚醉酒的记忆清晰的印在脑海里。我不是那不坦荡的人,我喜欢你,听见了吗?嗯?”
雌虫红色脑袋轻轻颤动,缓缓抬起,仿佛带着一丝嗔怪的娇俏。
“呆瓜,要是你敢把昨天的事情忘记,我就真的要对你不理不睬了。”
云木温柔地拨开那几缕即将掩住他金眸的秀发,目光深深锁定了温遇。
“那真是不巧啊,我一点没有忘。你不能对我不理不睬。”
“但我还是要问,为什么你不勇敢地说出喜欢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这颗迟钝的心需要你的提醒吗?温水煮青蛙般的暗示并不适合急切的我。”
“外婆教会我如何去尊重每一个人,却未曾教我如何去爱。若不是你昨日的坦诚,我还要多久才能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深到何种地步?万一我们擦肩而过,你会不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抹泪呢?”
“对不起,是我笨,是我傻,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我对你的心思,才让你苦苦的等了这么久。”
云木心中藏着一份纯真的好奇,他未曾领略那暗恋者步步谨慎的足迹。
暗恋一个人既不敢向前迈出决定性的一瞬,也不忍退后半步,唯恐打破那份微妙的平衡。
在期待与担忧间徘徊,渴望被察觉,却又害怕一旦暴露真心,会换来无尽的距离。
几经思量,依然选择守护现状,那份静默的情感如同一曲无声的独白。
温遇的话语如同破晓的曙光,穿透云雾:“喜欢你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愿它成为你的负担。尤其在我确认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让你慢慢发现自己心中所想。毕竟被喜欢人表白的滋味,我还没有尝试过呢。”
云木凝视着他,轻声道:“温小遇,我们交往吧。”
温遇的目光深深陷入那双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云木的语境中静止,唯有那句话在耳边回荡,响彻心扉。
他以最平静的语气回应了一个字——“好。”
那一刻,他的欣喜如泉涌,笑容绽放得毫无保留,宛如一只捧得至宝的忠犬,轻轻在温遇脸颊上印下热烈的吻。
然而,晨间的和谐被一阵敲门声悄然打破,明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柔询问是否可以进屋,早餐已备好,需不需要他亲自送进来?
云木心中略感局促,毕竟自己还有个身份微妙的雌奴。
他并未开门,只遥遥告知明恒先独自享用,他会随后就到。
明恒应了一声,却并未离去,静默的守在门外。
事实上,他从昨晚到今晨,始终矗立在那里。
属于雌君位置的房间给了厄尔洛克,时刻的关心和特殊的对待给了厄尔洛克,如今连自己私虫空间也允许厄尔洛克过夜。
云木似乎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虫族的习俗所影响,一点点地妥协,一点点地改变。
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迫不及待的告诉他找到了喜欢的虫,然后让自己识相点离开,还是无情的宣布要将他流放到荒星?
新欢和旧爱,云木绝对是选新欢,毕竟自己连旧爱都不是。
明恒,是一只深陷矛盾漩涡的雌虫。
生于雄父粗暴的阴影之下,对雄虫刻骨的憎恶如同荆棘缠绕心间,每一根刺都向着恶意生长。
然而,内心深处,他对光明的渴望犹如熄灭的烛火期盼微风,盼望着有谁能够引领他走出黑暗的深渊,挣脱记忆的枷锁。
于是,他投身反叛军的行列,与众多志同道合的战士一同奋斗,为雌虫群体争取那份应有的尊严与权益。
或许,是天性的磁力使然,或是云木那未经世事的纯真直率,明恒对这份难得的温情如饥似渴,近乎偏执地希冀独占云木的心灵与目光。
然而,命运弄虫,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却渐行渐远,仿佛被一道透明的结界无声地隔离,彼此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