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间隙小便利（1/1）
翌日，早读前。
初杺谧进了教室，看着座位上乖乖坐着的沈瀑，忍不住调侃：“呦，天定的同桌，来这么早呐。”
沈瀑手下放至凳子往前挪了挪，好让初杺谧进去。
他不好意思地望了她一眼，没说话。
初杺谧拿出语文书安静地看了起来，刚之前望着桌面发呆的沈瀑见状，也拿出了书。
一打铃，初杺谧便开口念了出来，其声朗朗。
沈瀑在旁听见她的清脆响亮的背诵声，正要打开背诵的嘴不自觉闭了起来。
初杺谧背书的过程中，耳边时不时飘来许直的“独立寒秋，湘江北去...”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旁边倒是安静得很。
初杺谧嘴未停的，眼却抽了个空隙分别瞅了那两个人一眼。
许直摇头晃脑地背着，而沈瀑则支手撑着脑袋认真安静地看着。
...
教室空了大半，住宿生还未吃早饭。
“沈瀑，去小卖部看看去?”许直望着趴在桌上的沈瀑问道。
沈瀑眯着眼，朦朦胧胧地从书包翻出一个硬币，递给许直：“帮我带瓶水，谢谢。”说完便又继续趴下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啊?嘿!”许直晃了晃沈瀑的胳膊，见没回应，就把硬币放在口袋里，准备去食堂里的小卖部。
“初杺谧，要我帮你带吗？”许直好意问她。
“不了，谢谢，我带了水的。”初杺谧说着拿出了放在桌子里的水杯。
许直的同桌名叫丁郁，外号叫丁胖儿。外号如此，人却并非此，恰恰相反他身材瘦小，像个矮小的竹竿。
丁郁手在抽屉里急忙地找饭卡，“啧，放哪去了。”等手摸到了饭卡，许直已出了教室，他连忙跑去追。
丁郁追上去，“我刚刚在找饭卡，本想跟你说一起走的。”
“这不是赶上了嘛，我去学校小卖部溜达一圈。”许直笑笑。
“吃饭的点去，人可多。”丁郁提醒道。
初杺谧把记好的古诗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伸了伸懒腰，顺便瞄了瞄睡着的同桌。
耳后乌黑的发上搭着他白嫩的手，更添加了慵懒之意。
初杺谧打了个哈欠，似是睡意会传染，她打起精神换了个课本预习。
上课铃响，老师已走上讲台。
初杺谧见他还在趴着，轻轻用笔戳了戳他，其声柔柔：“上课了。”
沈瀑的手缓缓放至桌面，眼神迷茫，脑袋逐渐运转，由左缓缓向前向右望去，视线再往下，拿起桌上的水轻抿了口。
“啥课？”沈瀑问。
初杺谧轻声回：“历史。”
“哎，初杺谧，下课给我抄下课程表吧，我老是忘。”许直往后望小声说。
“我现在给你吧。”初杺谧声音也小了一度。
许直下课抄完便给还了初杺谧。
沈瀑拿过初杺谧写有课程表的便利贴，手欲正撕下，不忘问一句便利贴的主人：“我撕哎?”
初杺谧不懂他要干什么，仍是习惯性点了点头。
沈瀑撕下来，贴在了自己与初杺谧桌子有小间缝的面上。沈瀑对着初杺谧嘿嘿一笑。
初杺谧忍俊不禁，暗道：“什么鬼操作，幼稚死了。”
...
沈瀑双手打着字，速度流畅。
——我同桌和我一个小区，在我家隔壁。
——我操?
许直忍不住回头望了望。
——你俩挺有缘，然后呢？
——没了，就和你说一下。
——行吧，以后去找你，两边都窜一下【坏笑】
——【斜视】
许直摸了摸脑袋，似是灵光乍现。
“初杺谧，加个联系方式吧。”许直问。
“好，我的号码是135...”初杺谧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老年机。
当许直输完号码加好友时，发现并没有这个用户，抬头正欲问初杺谧，只见她手里握着老年机，瞬间清楚。
他把号码存入通话里，并报了自己和沈瀑的号码。
初杺谧用手做了ok的手势，把手机放起来了。
...
叶盒郁把行李箱搬到寝室，收拾好东西便背上书包去了教室。她根据昨晚初杺谧所说的指示一步步走去，“第一组，第二排，最里面的。”
她随手翻开了一半书，忍住笑意地又翻了一本俩本。
书本上的第一页都冠上了她的姓名，字迹却显现不出她的性格。
“啧，我的名字才不会写得这么工整规矩呢。”话虽如此，她脸上笑容并未收。
她专门挑了下课时间，去找初杺谧。
“初杺谧!”叶盒郁不顾站在门口的男生是否遮挡了视线，直接开喊。
初杺谧刚趴下一会，听见喊声，猛然惊起，随即脸上清醒绽放喜悦，向门口而奔去。
沈瀑被吸引住了注意，忍不住跟过去看看。
“郁郁，你来啦。”初杺谧关切问候。
“对啊，终于赶来了，你不知道，那时都快急死我了...”叶盒郁絮絮叨叨地诉着苦。
初杺谧轻轻拍着她背，安慰道：“没事啦没事啦。”
“对了，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叶盒郁开心地把猫猫玩偶掏出来，“当当当!可爱吧？”
初杺谧接过，捏了捏玩偶的脸，又捏了捏叶盒郁的脸，调笑道：“当真一个主人样，都可爱。”
叶盒郁甜甜笑了：“你喜欢就好。”
站在门口充当背景板的许直，忍不住发问：“她是你长年未见的小表妹啊？”
初杺谧诧异：“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俩很相像嘛。”
叶盒郁大声笑道：“这不是第一人说我们像的了。”叶盒郁故意碰了碰初杺谧，颇有揶揄风趣。
铃声乍响，叶盒郁慌忙地拉上拉链，向初杺谧告别，两眼顺后望过去，终发现高初杺谧大半的脑袋，飘逸清秀的短发下有着一双清冷别致的眸，他的嘴唇...
初杺谧转身回去，只见沈瀑在她前头不紧不慢地走着。
少年身穿白衣短袖黑长裤，也许这可称为青春的背影杀手，竟让人如此浮想联翩...
沈瀑看着正在理书包的初杺谧，心中所想呼之欲出：“要我等你吗？”
初杺谧正在放书的手顿了顿，脸有些发烫，轻声问道：“不用了，谢谢，你先回去吧。”
“行。”
待他走后，初杺谧对着窗户上照映的自己长长舒了口气。
她不免心想：“怎么会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