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偷吴小波（下）（1/1）
晚上，余向东吃了晚饭倒在床上睡觉，趁人不注意，然后换了行装，悄悄地从后门溜出来，跟踪吴小波等人的行踪。
吴小波看见余向东几天未出门，认为他不再调查盗牛的事了。他悄悄地与外面盗贼团伙联络，商量着下一单生意。
第五天，余向东吃了晚饭先睡觉，到了晚上十点钟，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吴新发家后屋，翻过围墙，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听声音其中一个人便是吴小波。
“刘哥，这事你放心！我表哥在里面，即使逮到了，大不了还他们得了。”
“余所长，可是在全县出了名的破案专家呢！这件事，我相信，他不会放弃的！”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声音非常陌生，不像吴新发，也不像是吴老二、吴正发和吴玉发。
“他只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孩子，能做什么大事？”吴小波冷嘲热讽地说。
“要不，我们今天把事情做了吧！趁我老爹老妈走亲戚没有回来。”
“好吧！”
几个人上了院子里的一辆东风牌大货车。
余向东跟在车子后面，眼疾手快，纵身跳上了车。
刚出大门，大门前停了一辆越野车，车上还有几个人，吴正发和吴玉发坐在上面，开车的是一个陌生人。他们看见大货车出来，跟在后面，直奔余家沟。
夜很深了，余家沟的人早已睡觉了。
车离余家沟不到一公里，便停在路边的山沟里。余向东趁他们没有注意，跳在路边的的树丛里，衣服被荆棘划破了，手臂上，脸上，额头上，划了几道口子，隐隐约约地疼痛。
吴小波先去探路，半时回来，说：
“没有动静——快，分两路走！我带路，走东边一条路。吴新发，你走西边的一条路。东边，我前次调查了，有六头牛。西边有五头牛。”
几个人进了村子。
一伙人刚走，刘来发给余向东打来了电话，说吴小波一伙人进村来了。
余向东叫他别打草惊蛇，让他们把牛赶上车，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一个小时后，吴小波等人把牛赶了出来，到大货车前，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吴小波骂骂咧咧地说：
“狗日的，全村人睡得像死猪了，老子们那么大的响动，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
刚把牛赶上车，刘来发举着火把，带着几十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追来。
吴小波一伙人准备上车逃跑，哪知车胎被余向东用尖刀划破了，发动机轰轰地叫，车就是走不动，陷在泥里空转。
几个人见势不妙，下车想往山上逃跑。余向东突然站在他们车头前咆哮：“吴小波，你们乖乖地就擒吧！”
几个人慌里慌张地往树林里钻，余向东掏出枪，朝天开了两枪，吓住了吴小波几个人，乖乖地举起手，站着不敢动。
几个人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在证据面前，他们低头认错！
吴小波一伙人归案了，但是赔偿是一个大问题。几个人把卖耕牛的钱在城里挥霍了，有的赌博，有的进KTV逍遥自在。
吴小波交待，他赌博输了五万块钱，其中有三万块钱是向朋友借的，这几个星期，朋友的父亲生病住院，要他还钱，他没有钱，便动了歪门邪道。为了钱，寻思了很久，发现偷牛卖是个不错的出路。白天假装在街上做事，晚上去踩点。
最后，吴小波苦笑着说：
“我以为我脑子聪明，偷了五六年，从来没有被逮进监狱。今天在你余向东面前，我不得不低头佩服，偷新寨村的牛，认为天衣无缝，没有人发现破绽，那知被你找到了线索。当时我心里虚，但是想到我表哥在派出所，能给我证明，你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逮捕我。我老婆说，你去过我家。你想，你没有证据，我不承认，你拿我没办法。”
“你做了六年的小偷，没有想到金盆洗手吗？”余向东问。
“没有！喜欢玩乐，喜欢赌博，我不得不去偷。”
“你还做了哪些事？”
“年初，我偷了余家沟刘来发家一百多斤腊肉。大家知道，刘来发是个酒鬼，喝了酒倒在牛屎上也睡得香。我趁着刘来发在村子里喝酒去了，自己摸进屋偷了他的腊肉。”
“你犯法，妻子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每次我做事都不回家，去县城找乐子。”
“你还做了哪些事？”
“去年冬天，我赌博输了，喝了酒，溜进了公安局，在一间屋子的抽屉里，拿走了一把五四四手枪，还有五发子弹。”
“这枪和子弹在哪儿？”
“在我县城的家里。”
“地址？”
“红尘洗浴中心，我喜欢一个叫方婧的女人！方婧长得漂亮，懂得关心人，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在县城租了一套商品房，枪就放在床底下的皮箱里。”
余向东给县公安局吴局长打电话，请他派人去把枪没收了。
“你是怎么想到偷枪呢？”
“以前，我在县城与人打架，我被打得头破血流，有人拿了一支枪对着我，威胁我说，一枪嘣了我。我吓得屁滚尿流。后来，我打听，那人是玩社会的，枪是假的。从此以后，我做梦都想有一支枪，受人欺负时，拿出来吓唬吓唬人。”
“你是怎样溜进公安局的？门不是锁着的吗？”
“关于开锁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提了。我开过大大小小的锁有几十个，没有一把锁我开不了的。”吴小波冷笑了一下，得意地说。
“你的脚印和指纹没有留下吗？不怕警察发现你的指纹和脚印追踪你？”
“我是学过反侦查的。我还专门研究警察破案。一般警察没有充分的证据，不会轻而易举地逮捕人，只要我不承认，警察也不会逮捕我。”
“你每次犯罪，一个人还是与他人一起？”
“以前犯罪是我一个人，与他们无关……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几个人是去年在街上赌博，才结交的，喝了几次酒，觉得不错，志同道合，便走在了一起。”
“你和他们做了多少次？”
吴小波仰着头，半天才说：“六次吧！可能有六次！”
“做了哪些事？”
“去年，我们第一次，是在街上偷杨乡长家的钱……我知道，杨乡长喜欢女人，经常和中学的一位女老师来往。我们摸清楚他星期六和星期天要和中学那女老师去县城玩耍，趁他去县城，我们就开门偷他的东西。打开他家的抽屉，发现抽屉里有钱，抓了一把，跑了出来，数了数，有一万一千块钱。”
“派出所没有侦查吗？”
“侦查了，而且公安局来人了。没有破案！”
“再后来，我们偷了陈老板家的超市，现金也就一千多块钱，但是我们拿了十多条烟，七瓶白酒。”
“派出所没有破案？”
“县公安局也来调查，没有结果。所以，我们胆子越来越大了，想一夜暴富，野心更大，去县城偷了两家超市。”
“得了多少钱？”
“五万块钱！”
“没有人报警吗？”
“报警了！公安局派人侦查了，没有侦查出来。所以，我们胆儿更大了。”
“吴新发和你一起做了几次，他有什么想法？难道不怕坐牢吗？”
“他本来是个离了婚的男人，整天待在家没有事做，无聊跟着我们偷盗。他爹妈知道后，骂他，他觉得和我们过得自在充实，没在意。”
“其他几个人，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们和吴新发一样，都是在家无所事事，身上缺钱，便和我干了起来。”
“他们家人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都认为我们是在做生意。”
“你为什么偷新寨村的耕牛？难道你和村子里的人没有感情吗？”
“谈不上感情！他们说我闲话，嘲讽我。曾经我偷过村子里的鸡，每次遇到鸡毛蒜皮的事，大家都会拿我偷鸡的事来说，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总是想方设法报复他们，偷牛只是其中一件事。以前，我还偷过村子里的猪，偷过稻谷，偷过鱼塘里的鱼。”
“你偷了多少头牛？”
“我晓得他们春耕后把牛放在山坡上，十天半个月未上山看一回，起了贼心。第一次，我们偷了七头牛，是趁着天黑赶下山的。后来，我们怕山下有人发现，便杀了挑下山，卖肉给酒店。”
“不是有四十多头吗？”
“哦，其他的牛，被我追到了很远远的地方。我怀疑，没有人能找到。”
“你为什么偷余家沟的牛？难道他们和你有仇吗？”
“我和刘来发有怨恨。我老婆是他们村子里的姑娘，刘来发是村长，经常欺负我丈人，我明里招惹不起他，暗里报复他。当然，余家沟和他关系好的，我都没有放过。”
“现在你进监狱了。你有什么话对家人说？”
“我可怜老婆，我在外面玩女人，她一直蒙在鼓里。我想当着她的面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