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师谈话数学凸起（1/1）
国庆回校，大家的心都有点浮躁。
林喆下午就来了，和林清一起吃个晚饭。在返回教学楼的时候，林喆突发思想告诉林清，她高中一定要谈个恋爱，不然高中不美满了。
林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美不美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小婶会打死你。”林清预料到会挨打，迅速往旁边移动几步。
但是林喆还是不放弃，黏了上去，眼珠子转了转，悄咪咪的说：“我说真的，要是我谈了，你别和王女士说。我可以请你喝奶茶。”
“好啊！”林清舌头顶着上颌，一手掐住她的后脖子“你谈啊！我到时候直接打死你们这对死鸳鸯。”
哈忒，还喝奶茶，林清缺她这杯奶茶，整天思想就想着青春。
结果以后他倒成了助力的人。
仁苑有两个大楼，他们一个在南楼一个在北楼。
一个文科班一个理科班？
分别的时候，林清还是慎重的开口：“少看点，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也别想着谈了，这么丑，也找不到。”
林喆：“……”
你神经啊！说就说还攻击到了容貌，会让青春期的姑娘敏感的。
林喆回教室之前还特地去了趟厕所，认真的照了好几遍镜子，确认了自己面容姣好，除了眼睛小，其他不是问题。
林喆在座位上写了好几道数学题，吴梁月也还是没有来，林喆连连抬头看向门口，也没看见她来。
林喆思想不由自主就插上了翅膀，于是把必刷题收进抽屉，趴在桌子上，放空脑袋，听着周边的同学的打闹，却又听的不明确。
反正学习也学不进去，不如放松一下，也没人管。
打闹的声音一下爆发性的增加，迷糊间好像听到了段考成绩出来了，整个人瞬间醍醐灌顶，教室人都少了很多，全涌入办公室看成绩。
林喆也跟着人群，匆忙的拥挤在人群里，结果啥也没看到，被赶了出来，教室人太多，老师们毫不留情直接赶人。
余远来的时候，大家正往办公室挤，刚准备出去，人又都回来了。余远又坐到座位上了。
卢林转身回头，说：“余远你第二，沈玉第一，我第五。”
“在哪看的？”余远表面功夫做的不错，表面平静，就是语气在平稳点就好了。
结果不到几秒就破功了。
“我这么流弊呀！卢林呀！还是要多向我学习学习。”少年的语气里流露出开心，眼里含笑。
考试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班主任直接将成绩贴在后面，让大家自己去看，省得大家跑办公室，将办公室堵的水泄不通。
没下课，后座的同学蠢蠢欲动。
下课时间，成绩单前一直有人。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人少了，林喆才去看排名。
林喆抬头从第一个往下看——
沈玉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余远班级第二，年级第十五
……
林喆班级十九，年级二百六十四
只是A卷，还不带重点班和特招的400多人。
又往下看
吴梁月班级二十五。
今天吴梁月并没来学校，林喆也帮她把成绩看了一遍。
这个时候，除了值日生在打扫卫生，教室只剩下林喆，余远在教室后面看着成绩单。
林喆看的时候，余远也在旁边看成绩。
余远对这个女生只知道名字，也没什么印象。平时他也不怎么关注班上的女生，不记得也很正常。
成绩表上自然也看到她的成绩。
嗯，19名，确实一般。
只是旁边这人周围的空气有点冷。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这个女生情绪低落，眼睛红红的像个小狗。当时的他还不理解一次考试真的那么重要吗？
林喆被高中第一模考成绩打击到了，一连几天兴致不高，下课也坐那刷题，一本正经。一个活跃的人突然不活跃了总是有点原因的，吴梁月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劝说。
因为她知道林喆骨子里就是很在乎成绩，考的好了可以将尾巴翘到天上，考差了又可以把自己埋在土里，不见天日。
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林喆选择放弃晚饭时间来学习，她帮忙带牛奶面包。
因为林喆下定决心刷题，放弃晚上吃饭时间刷题。
用课间时间来吃饭。
这种情况其实在宁中很常见，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可有人笨鸟先飞。
一周过去了，吴梁月受不了她这样闷着，心里压抑着。明明是个小太阳，却罢工不从东边升起，把自己藏起来，花儿都受不了没有温暖的日子。
中午放学，吴梁月难得的勇敢，抓着林喆的手：“走，出去吃！”
“啊，不行的，宿舍中午也查寝，不在会被记录的。”林喆其实是有点心动的，心里还是害怕。
“没事，咱们快点，等会给你送回来。”
那天，两个女孩从宁中的对面的小巷子穿过。巷子人来人往中混着很多蓝白校服的的宁国学子。
路中间有块小石子，被来往人你一脚他一脚进了下水道里。吴梁月和林喆就坐在巷子里面的一家麻辣烫店里。
这家麻辣烫味道一绝。
碗里红油一片，下面藏着牛奶高汤底，林喆用筷子搅和搅和，碗里瞬间白雾升起，招惹上面上的眼镜，一片雾气。
连带着眼里也起了雾。
林喆的性格别扭又拧巴，心里的事如果没人关心就可以嚼碎咽在肚子。如果此刻有人问你怎么样啊？没事的，有问题和我说的时候。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难过，迫不及待想和别人平摊自己的难过。
后来，林喆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说没人关心的时候再大的困难都不是困难，可有人一旦安慰起来，一点点的委屈都会无限放大。
“林喆，你要知道我们可是从三千人中杀出来的，你的成绩可以排到前1/6。一次的失败并不能代表什么。”梁月安慰着。
“可我还是难过，我……我就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从来没……从没考过这样的成绩。”林喆说话都染上哭腔。
“你要记得，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我们自己可以决定。”吴梁月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眼睛都发着光。
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不灵不灵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她整个人都在发光，让人信服。
不过那时的她都不想想，吴梁月成绩还没她好，怎么说话这么有道理。
“我觉得你可以去和班主任聊聊。”梁月送她回到大门口说了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啥会提出这个，却也说的跟顺口，班主任给人一种心里跟稳重的感觉。
等晚自习时，林喆还是去和班主任聊天了，她说出自己最近心理就是很难受，晚上也睡不好觉。
班主任心里咯噔一下，她很怕班上的人出现心理问题，这事得好好解决。现在的小孩心理问题是最难搞的。
聊了几句发现林喆还是因为成绩的事过于焦虑，心理也算是放松了。
最后班主任说了几句让林喆无法忘却的话。
她说当我们从一个小的平台来到一个大的平台，会见到各种优秀的人。也许你在小平台里出类拔萃，可在这个大平台并不突出。但是你们的在每个平台开始的起点相同，只要继续坚持，你也可以在大平台闪闪发光。坚持的路上我们要学会接受本来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林喆那个在办公室哭的稀里哗啦的，班主任的抽纸给她用了大半，可她回教室的时候只剩眼睛红肿，面上却是带笑的。
谁也不知道，本来有个男生准备去办公室的，然后听到了女孩子哭的大声，不好意思进去，在门口犹豫了很久。
最后揉了一把头发，脱了燥热的外套，解开扣的整齐的衣领扣子，露出一片白皮，又走回教室。
“这么快回来了！正好我也想去和班主任聊聊。”卢林还没从座位离开。就听见那人闷着声音。
“等会，那有人。”
“谁呀？你咋不在那等着！”卢林饶有兴趣的发问，整的身子都转过来了。
余远勾了勾嘴角，招了招手示意他凑上前来，这小子还真信了，贴过来。
结果余远正襟危坐，拿着笔，低哑着说了句，“小凤主任在门口。”
卢林没听清，还问你说啥。
余远直接给他个眼神让他看门口，一看过去，凤主任就在大门口和他对视。
嗯，最后的结果就是都被叫进了办公室。在班主任的火热的目光下，凤主任给他们一顿训斥，连带着班主任也说了几句。
“小张啊，班上还是要经常去看看。”
“好的。主任我会注意的。”班主任送主任走后，还是给他们一顿训斥，带回教室，又在教室强调了自习纪律的重要性。
余远站在讲台被全班当成典型例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班主任说到：“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跟他们一样，到柜子边站着一节晚自习，以儆效尤。”
学校给每个人都配备柜子，靠墙。最上面和窗户平齐，人可以在站在那写作业完全不是问题。
林喆当时就坐在柜子边，旁边就站着余远。
“都怪你。”卢林发牢骚，谁他妈想来这里站着学习，是座位不舒服还是自我折磨了。
这个结果其实有点出乎人的意料，毕竟人家成绩那么好，班上前几也没有特殊优待，苦哈哈站在这里，给心痒痒的人立下规矩。
“滚。”余远转了一下笔，拉了下领口，露出一点锁骨。“谁先撩骚的？”
他们还在嘀咕，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到渐渐消失殆尽。
蝉鸣褪去，迎来的是黑夜，只能听到来往汽车的声音。少年抬头看向远方的山，路的对岸正在建设楼房，已经有一点高了，却掩盖不了巍峨的山，只有云才能藏住它的身形。
林喆侧身看着旁边两人，思考要不要让他们让一下，她要那柜子里下节晚自习的书本。
卢林趴着做题，余远站的随意却很直。
不知怎么的，林喆的眼神从柜子就挪到了余远的背影上——具体又到了他的腰，校服自然垂落笔直，校服包裹下的身躯怎么都让人觉得纤细。
旁边的人转身，就看见对面的小脑袋，直到上方发出声问，看啥呢？
余远也转身看来。
林喆这才反应过来，偷看别人被发现了。心里的一点小慌张，面上假装正经：“我想拿东西。”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说话的时候直接和卢林对视，眼里都是真诚。好像为了说服他，还用手指了指他们的挡住的柜子。
特意说了句这是我的柜子。
卢林一下子来了兴趣，一副我不让你能把我怎么的。
余远推着卢林往边上移了几步，看着她，本来只需要让让就可以了，他也不知道为啥要询问，可以了吗，他一下就想起办公室外听到的哭声，觉得林喆是个很容易哭的女孩子，不给她让让，等会能给你哭出来。
“唉唉唉，余远，你干啥了！别推我。”卢林假意抵抗，眼里带着玩味。
“别惹人家。”
林喆拿了书放到座位上，耳朵还就在他俩身上。
“余远，你咋对人温柔了。”卢林贱兮兮的。“17班的那个怎么办？”
“少胡说八道，”余远看了林喆后脑一眼，“小心人家哭给你看。”
多年以后提起此事，林喆问为啥说她会哭出来，他回答，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谁开学第一次考试考差了就哭的那么惨，要是她是孟姜女，她一开口长城就塌了。
林喆没听清他们后面说啥，安心准备晚上上课的东西。
晚上严老师上课，讲到最后一题的时候，突然把林喆的和一个没分的人放一起比较。
点开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最后一题最高分是林喆，包括她自己。
余远也看到了。他的名字在林喆下面一个，少了2分，不由自主转了下笔。
下课以后林喆去接水，严老师也在。
“老师好！”林喆怕严老师，说话声都是细细的。
“这次应该考的不错啊！”严老师笑着说，难得见她笑，“继续加油，难得见你问题目，不会的题多来问。”
那天之后，林喆的数学好像打通七窍，成绩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