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2月（1/1）

12月，是宁国中学很特别的一个月，在这个月每个年级会有不同的文艺汇演，高一的英语歌唱比赛；高二的英语话剧、红色演讲；高三的红色大合唱。这些都是12月的特殊的地方，还有每个班的元旦汇演。12月是每年大家最期待的一个月。

每个班都会报节目上去，本来排练人员里面并没有余远的，可是班上报节目的人几次邀请余远去给他们伴奏，这时林喆才知道余远原来会弹钢琴，而且钢琴十级。

明明人家问的是余远能不能帮忙加个伴奏，能为班级出力，最重要的是当天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可以出去化妆，这不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余远有点心动了。

当天来问的时候，那天就卢林和林喆在这，卢林的建议是去呗，这不是挺不好的，既能玩还能为班级争光。

但是余远的目光还是移到了林喆身上，林喆有点茫然，睁大眼睛，迷惑问：“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让你去你就去。”

“也不是不行，那就听你的。”余远假正经的开玩笑说着，可他人却坐到座位上，一副不关自己的事情的模样，好像全凭林喆做主。

那人一下明白余远的意思。

立马就来求林喆这尊大佛。

余远把玩手里的笔，转过来转过去，眼睛是看着桌上的题目，可心不在，耳朵也不在，全都放在某个人身上。

林喆本就禁不住别人求人的话，可却又不敢替人答应，嘴里一直重复就是“你问他自己，我替他做不了主的。”

最后，林喆真的受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有个小小的人听了那人应下此事，嘴角咧开，用手撑着侧脸歪头看着林喆。

卢林这人有点受不了这人闷骚的性格，他和余远认识这么多年，要是看不出余远那点想法他也算是白活了，这人坏的很，喜欢挑逗他感兴趣的人，喜欢看这人因为他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过很难看到他对人感兴趣，林喆算一个。

“这么想看我帅气登场呀！那我满足你。”余远坏坏的调戏着。

“我才不这么想了，等你去排练，我就拼命学习超过你。”为了使她说的话更可行，做出凶狠狠的模样，伸手去抢他桌上的试卷，放在自己抽屉里，就是不给他学习的机会。

“好呀，要不要打个赌，看谁下次考的更好。”

“赌就赌，我要是比你高，你得叫我爸爸。”林喆当时不知怎的冒出这样一个赌约。

余远像是思考了一下，实在想不出她叫自己爸爸的场景，觉得这个赌确实有点意思，应下了。

但是林喆要求余远必须去排练，不然这个不算数。

于是在接下来的2周时间里，每个自习课林喆都看不到余远。

班上也少了不少人，这些人都去为了英语小合唱还有元旦晚会做准备。

其实这些人一走，班上剩下的人大部分其实连学习的兴趣都没有了，大家心里都痒痒的，像在夏天炎热下午你想睡觉，外面的蝉鸣实在聒噪，是人心浮躁。

除了林喆认真刷题以外，就是沈玉一直在为下次考试积极做好准备。

沈玉上次被余远抢了第一，而且自己也没有发挥好，结果排名班上第三，心里也是有一点压力，但是她和刘旭阳似乎还在接触中，不过是偷偷地，班上知道的也没几个，上次林喆和梁月一起吃饭的时候，又碰巧遇到了他俩人。

不过这次他俩注意到了她们，她们很懂事的说：“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有就是为什么那天沈玉愿意帮余远解决曹颖那件事的原因，她是看在林喆的面子，她希望林喆可以替她保守秘密。

但如果她那天没有帮余远，林喆也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事情会被人当成一件事随意乱传，弄的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要表演的前一天，会有一次彩排。

那已经是这个月的中旬，大家早已换下蓝白色校服，穿上独具特色的宁中校服。

为什么说冬季校服独具特色？

可能是因为它面上是黑色的，内衬却是传统的大红袄的配色，还能从帽子里面看出来，这种审美没有人能够欣赏的来，谁也不敢想象选出这套校服的领导究竟是谁。

“别学了，等会超过我了。”余远偷偷从背后抽出林喆的笔，由于这个动作来的猝不及防，林喆手里的笔在习题册上留下一道很长的痕迹，划过了半页纸张的距离，连带着前面已经做了的题目，但是并不影响做题，就是看着不太美观。

林喆也不恼火，上次抢了余远的卷子，放在自己抽屉，结果老师讲的时候给人卷子搞丢了，人也没和自己生气，也没解释，直接拽拽的自动站到教室后面，一手插着裤兜，懒洋洋靠在墙上，眼睛看着后门外的天地。

林喆不太好意思，频频回头看。

回头次数过多，老师不注意不行，直接站在林喆边上，直截了当说：“后面是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不然你也去后面陪他。”

同学们听了全都回头看向林喆，小姑娘脸爆红，还有很多同学都笑了，意味不明，意味深明。

余远的目光也从门外被风吹动的枝叶收回，直直的目光看向林喆，明明距离也不近，却还是可以清楚看到林喆透红的耳朵。

然后认真的欣赏半节课，她的耳洞真尖，别人的耳朵上面都是圆圆的，可她的有一个小尖尖，像狐狸精的耳朵一样，不然怎么让他有点上头。

“你怎么还不去报告厅？”林喆拿回自己的笔，按动一下收起笔头，自然放到桌子上，没有接他的话头，了当问出自己的疑问。

“还早，我们的节目被放到后面一点，不急。”余远直接坐到阮眠的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肉松面包，然后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瓶李子园，熟练地放在林喆的座位上，是林喆喜欢的巧克力口味。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自从那个赌约之后，林喆晚上就让吴梁月帮忙带面包牛奶，以此节约时间刷题，其实这么干的人不只是林喆，还有很多，比如沈玉、阮眠，他们也经常如此，不过有时也会选择去吃饭。

梁月帮林喆带的时候也会顺便给阮眠一起带上，而沈玉过的比她俩要好点，刘旭阳像一个勇士一样，为他的公主在前进路上除去荆棘，只留下朵朵鲜艳的玫瑰。刘旭阳会去外面买各种好吃的美味，比平时在学校吃的还好，两三天一杯奶茶送着。

为此，林喆和阮眠在宿舍好生羡慕，只能说同人不同命。

不过阮眠才是最惨的，她连个带饭的人都要靠着林喆，不然都没有人给她带饭，想想都觉得可怜。

结果余远有时候偷偷给林喆开小灶，送了几次牛奶——选的也是林喆常喝的巧克力味的牛奶，但他也是个有心人，带的时候通常是两杯，如果阮眠也在，就给阮眠，不在就和林喆一起喝。

林喆拒绝好几次都无果，就带牛奶的的时候多带一瓶，分给余远。

一来一往，他们的关系慢慢近了。

班上没有几个人，教室就显得很安静，窗户紧闭，天一点一点铺上深蓝色的颜料，月亮挂上枝头，遮住了星星的点点光芒。林喆剥开吸管外面的塑料袋，拿着牛奶喝起来。

她脑袋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习题册上的一个题目，嘟囔着：“这题不会，帮我看看。”

明明这话听着模糊，可余远就是明白她在说什么，清楚地知道她想干什么。

余远拆开面包，不紧不慢的放在她手上。

林喆想说，她又不是个孩子，不用这样，总感觉余远把她当小孩看一样。

想说话，嘴里有东西，说也说不清楚，林喆算是放弃了，一遍听着余远讲解题目，一遍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这个画面很和谐，画面里面的人很惬意，画面外的人看着这个画面心里当然不舒服。

这一幕落在三个人眼里，分别是沈玉、吴梁月、曹颖。

沈玉是去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她也想要一个可以辅导作业的人，刘旭阳可以给她提供美好的后勤，但他不能给她提供学习上的共鸣。

一旦有了比较，感情也就失去了真挚。

吴梁月和曹颖是在回来的时候碰到的，曹颖知道吴梁月和林喆交好，想从吴梁月那里知道关于吴梁月的事情，吴梁月平时面子薄，不好拒绝，但她也不会随便和人说关于林喆的事。

她们在门口看到的，脸色一样的不太好。

她们也互相看到了，曹颖理所应当的认为吴梁月和林喆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尔尔。

或许，她可以从吴梁月下手。

林喆看到了吴梁月回来，立刻赶走余远，让梁月坐到阮眠的位置。

虽然吴梁月脸皮薄，但是在林喆面前还是不一样的。她就看着余远给林喆买的东西，平淡说了句：“又吃了？小喆。”

别人都叫吉吉，梁月却和她家人一样叫她小喆。

如果不是林喆知道她这个时候有点不高兴，可能真的会认为她只是问问。

林喆拿出绝招，用迷人小眼睛一直看着别人，把人和自己都盯笑了，自己还一点不尴尬。

余远就在林喆边上，她还能毫无顾忌说出：“我只想吃你买的，可是这个人非要给我吃，不吃不教我做题。”

说谎不带打草稿的。

甚至不让余远说话，接着马上又说：“你看我为了做题多不容易。我是多可怜的娃子。”

两个眼珠轱辘轱辘转着。

余远感受着那人拽着自己后面的衣服，他一想说话，那人就往下拽，防止他说什么。心都不在自己身上，又怎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等她好话坏话全说完了，余远都附和着说对对对，都是他逼得。

林喆配合点头。

吴梁月看着余远，余远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看到了她眼里晦暗的神色。那时他不明白，不久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

那年那月，林喆的记忆里，好像冤枉了很多事给余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敢的，但她好像迟钝的知道余远不会对她怎么样，而她也无条件的相信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