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分座位（1/1）

翌日，林喆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食堂，整个人的精神恍恍惚惚，走路也不带看人。如果不是林清一把抓住她的帽子，整个人就差撞到别人的滚烫的面条。

“怎么？没人和你讲话，你也走路不看人呢？”林清松开她的帽子，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要不是昨晚没有睡好，今天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林喆没有说话。

“吃啥？我请你吃。”林清拿着校园卡在她面前扬了扬，示意她点单。

反正在学校难得遇见她，作为哥哥请她吃饭那是应该的。

“ 一个红豆粥加一个豆腐包子。”她倒是不客气，直接说出自己想吃啥。

“我还想要个酸奶，大课间跑操回来喝。”

食堂和超市相连在一起，中间墙壁开了个门，将食堂和超市打通，主要为了方便购物，增加销售。

“你还蛮会提要求的。逮着我就是薅，是吧？”虽然他这么说，但是他还是给她买的好好的，酸奶买的也是她想要的红枣味大酸奶，一瓶得要9块。

“谁让你是哥哥呢。”谁能想到难得早起还能获得意外收获，林喆的心情有点好转，头顶的乌云消失，眼睛又成了弯弯的月牙。

要不是看她心情不好，他才不会这么惯着她，林清看着她走去教室，最后也没问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插到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剥开彩色的外壳，露出透明的绿色。他给扔到嘴里，嚼碎，吞下。

一股青柠味在嘴里蔓延。

她进教室的时候班上没几个人，她的目光鬼使神差放在余远的位置上，这个点他可不回来，他一般都是踩着早读课那个点匆忙进入教室，他们经常在那个点遇见，不过余远有时候也会踩不准点，然后主动站到教室后面，一手插兜，一手执书，嘴就像个小和尚，心不在焉。

林喆是故意在这个点来的，她想减少和他的接触，比如不在进教室前的对视一笑、比如今早刚放在余远桌上的生物笔记。

这些点点滴滴，她舍不得但必须放下，她暗自警告自己。

她拿起语文课本，平常念着就觉得有韵味的古诗怎就变得晦涩，只是简单地从口过一遍，却没进入到脑袋里面。

她担心了一个早读课，结果这人一天没来。

她心事重重，一早上连课都没听进去，好几个老师今天都点林喆起来回答问题，要是上过的她想想还能回答，今天刚上的就只能站起来一句话不说。

卢林和程程提醒好几句，她都听不清楚。她现在一心都是昨晚关于余远的事，老师上课的批评又浮现在耳边。

下课的时候，卢林开玩笑说着：“今天不是爱学习的吉吉了，被下降头了？”

“……”林喆不想回答。

结果卢林下一句一下踩到她的痛点。

“不会是想余远吧，他不来你都学不进去喽。”明眼人都能听出这是一句调侃小情侣的话，引得程程和阮眠偷笑，阮眠对她抬抬眼，用眼神示意她，那意思分明在说：看吧，大家都能看出你们有点暧昧。

这种情况是她不想看到的，她所希望人们注意自己是因为她足够优秀，是他人瞻仰观摩学习的榜样，而非因为某些舆论，所有人的目光刷刷齐聚在她的身上。这样的她会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林喆面露难色，干巴巴说了句：“没有的事。”

“我和他只是朋友。”

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但在场的人好像都能听出她的言外之音，可惜故事的主角还有一人未能登场，从而错过关键一场戏份。

卢林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林喆，但他以为她可能是不好意思承认，也就一笑而过，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说完这话，林喆好像移开压在心头的石头，心里一直暗示自己他们只是朋友，都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她这样安慰自己。

人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投身于学习的海洋。

这件事之后林喆好像格外在意和余远的接触，不再出现让人误会的场景。

第二天余远来学校的晚间，很多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人围着物理老师问题目，还有几个人坐在位置上啃面包看题。

余远从书包里拿出昨晚特地去梅园买的面包和小蛋糕，眼睛看看抽屉里放着的中午买的红枣酸奶，是林喆喜欢的口味，又看看在台上问题的林喆。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余远想着，人也走到讲台去看他们答疑，

谁能想到他看了更难受，这题他也会，她怎么不问他？

不满心理作祟，委屈的眼神盯着她。那炙热的眼神早就盯的她发慌，可她克制。

偏生那个人头也不带抬，认真听着老师讲解，听到她不理解的地方还温顺点点脑袋，根本看不到对面人眼睛都上色了，嘴巴都瘪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等答疑结束，他献宝一样拿出东西一样一样摆在那人的桌子上，最后贴心赠送一个太阳花般的笑脸。

林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然后盯着他脸上停留的笑脸。

教室里剩余的几个人眼神似有似无在这两人身上打量，这种感觉就像她在做丑事，别人一直在不停地打量，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要阻止这种事的发生。

“那个，我不要。”林喆小声开口，生怕别人发现这里在干什么。

“……”余远拆面包的手一顿，但他还是把面包递了过来，她的手紧握成拳，拒绝他的心意。可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她不接他就一直拿着的架势。

林喆是拒绝的，但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搞得那么僵，人来人往的眼神，她受不住。

泄了气，双手接着。

“你以后别带了，不然吴梁月又要和我抱怨了。”她假装一副不胜烦恼的样子，但她心里清楚这是她拒绝他的理由，吴梁月也不会和她抱怨。

“好的，那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你别拒绝我！”他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接受这次的东西。

她以为余远会问为什么，她很早就在肚子里想好理由搪塞。

可他这个样子总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他看着她不动不动，垂着个眼睛，头发丝随着她的情绪垂落，遮住了脸，留下一片阴影。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让带他就不带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想讨好一个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误，但是他知道只要她高兴，他就开心。

一切都是他乐意且主动付出的。

“还喝牛奶不？”声音温柔似水，丢入一潭死水，惊起一片波澜。

果然余远一开口，她的眼尾立刻泛红。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手里捏紧面包。

“那我给你放桌上，记得喝，爸爸我就先去踢球喽。”这话不和刚才一样，这话明显轻快不少，可确是为了眼前人重拾笑颜。

说完，摸了摸前面的小脑袋，快速跑出班级，好像后面有人追他一样，要是平时林喆听到他敢自称爸爸，保不齐要打他。

虽然爸爸这个词放在平时很不礼貌，但是请相信它在无数高中学子之中独特的魅力，谁不想同学叫自己一声爸爸，打心眼里就觉得很爽。

这一声让林喆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好像把这个当成某人一样，撕成碎片。

不可否认的是这让她心里暂时忘记一些不愉快。

余远今早一到学校看到笔记开始就感到奇怪，她一般都是在他在的时候给他，再顺便问问她积攒的难题，想给他难倒，当时他故意把这个怪异给忽视。

今天她刻意的疏远，不参与聊天，也不接受他的东西。早上的怪异又浮上心头，他又不能直接问她，看她那副不太想和他交流的模样，他该怎么办？

想着，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头，砸在教学楼的墙上，又弹回在地。

接下来两周的时间里，余远再也没有给林喆带来东西，他们好像进入了一个冷漠期，不太爱说话。

也可以说是林喆单独孤立余远，余远倒想搭理她，可她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可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天早上跑操集合的时候，风主任在台上讲话。

“我们高一即将迎来第三次考试，这次考试我们同时也会做出一些奖励机制，比如给一些优秀的同学发奖金。希望大家可以积极争取。”

这话一出，底下很多同学都沸腾了。

“竟然还有钱。”

“我都不知道考试还发钱。”

“我之前听学长学姐说过，好像是一人150块钱吧。”

“那好像没有多少钱。”

很多人一起说着，一千多只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回到教室之后班主任也在强调这次考试的重要性，会关系到文理分科之后的班级，如果想去重点班和燕津书院的同学请自觉努力。

听到这里林喆又倒吸一口凉气，于此同时，沈玉也有点慌。

2019年，这年安徽高考文科一本550，理科一本504。在这种大趋势下，很多人都会选择去学习理科，但是很多人并没有想象到分低的原因是因为题目难，还有的是学理的人数多，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的是学理就是那个分子，而不是那个分母，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学校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于是学校安排了一次物理周考，请了学校特级老教师出了一份特别难的卷子，杀杀这批想学理人的信心，敲打敲打他们理科没有那么好学的。

这次考试过后，很多学生纷纷跳水选择文科，嘴里念叨着：“理科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学的，我还是学文吧。”但还是有小部分同学坚定选择学习理科的道路继续挣扎。

其中代表人物余远，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刘旭阳竟然坚定选择理科，可他的成绩在班里有时都能排到很后，卢林和沈玉这样的人都下定决心学文科。而吴梁月一直都说的是学文科。

而林喆还在犹豫。

这次周考之后，班主任再次进行了本学期最后一次换位置，所有的都是班主任安排的，他们只能认命进行调整。

很多人都全被打乱。

他们都分开了。

有人是有同桌，有人单人单座。

林喆和余远可以说是彻底分开了，两人都靠窗单人单座，只不过他们的中间是2列双人座位。可以庆幸的是林喆前面是吴梁月，余远后面是卢林。不幸的是余远前面是曹颖。

隔得远，也就有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