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做男人都成问题了(1/1)
这丫头怎么回事?醒来第一句话说他是熊猫?
思庭樾曲起手指,尴尬地按了按眼睛下方。
女孩子眸光很润,瞳仁清澈得仿若小草嫩芽上滑落的露珠,她又小声地问:“你生气啦?”
“没有。”他下意识地想去捉她手检查,忽然意识到人已经醒了,一只大手尴尬地在半空将落未落。
“嘶……”许是扯到了舌下伤口,白未已眉毛轻蹙,疼得直抽气。
“你别说话,舌头下面缝过针,伤口比较深,医生说10天才能拆线。”
白未已似乎还想说话,“可是,唉——”
她的嘴唇被男人用手指上下按住。
一双杏眼骤然瞪大。
“再说话让你一直变鸭子!”威胁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哄意。
“……”
还杵在病房里的程酩:这还是他的不苟言笑的老板吗???
他现在能原地下班吗?!
程酩想跟思庭樾打声招呼,又怕打扰到老板,只能大着胆子往后退,退到病房门口,又往里悄悄一眼,老板还在跟白小姐说着话,压根没注意到他亲爱的助理已在溜号的路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思庭樾才发现程酩不在。
他不像往常那样给程酩打电话。
这两天程助理挺辛苦,放假是应该的,涨工资也是必须的。
病房里,只剩思庭樾和白未已两个人。
思庭樾替她补上了昏迷期间的记忆,以他本人的视角。
“你完全不用怕方大强,他现在人在三院,有个地方伤得挺重的,有三个警察看着他,再说,他也没力气跑——”后面的话,思庭樾没接着说,涉及到某个敏感器官。
白未已一听,呼吸滞住,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思庭樾说的“某个地方”到底是什么。
想明白以后,她讷讷道:“他的伤,是我干的……”
“你别说话,舌头不疼吗?”思庭樾蹙眉,生怕她再疼。
她不听,又继续说:“我把他阉了,警察会来抓我吗?”
“……”
思庭樾瞳孔八级地震,嘴唇翕动,没说出话。这丫头非得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
见思庭樾没说话,白未已开始忐忑了,她细看他的脸,他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等我出院了,就要被押到看守所。”她忍着痛,手动了一下,扯到了留置针,
她的手被思庭樾捉住,摆文物似的在病床摆好。
思庭樾舌头抵住腮,强行忍笑失败后,忍不住吐槽,“原来数学系都是法盲啊。”
“不会抓我吗?”白未已没想明白。
按照思庭樾的意思,方大强伤势很严重。而方大强顶多是跟踪、猥亵未遂,入不了重刑,那她对方大强的侵害才是实打实的。
“想什么呢,”思庭樾勾勾手,沿着她挺翘的鼻子一刮,“你有什么罪呢?”
白未已老实说:“过失伤人。我偷偷告诉你,我先踢了他一脚,趁他疼又踩了他一脚,我不过瘾,还左右碾他。”
“……”思庭樾一听,光想象那样的画面,同样作为男人的他冷汗直流。
怪不得方大强那话儿伤得那么重。
他被送医院后,三院泌尿科正好青黄不接,厉害的几个大手子全不在白城。
只能找了刚升副主任的大夫替方大强做缝合手术。
据说术后愈合效果不理想。
方大强想要传宗接代,怕是无了。
不,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方大强做男人都成问题了。
“你这个脑袋瓜子,”思庭樾抬手揉了一下女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你才是受害者,明白吗?你能从坏人手里逃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警察怎么会抓你?”
见女孩子还想说话,思庭樾没给她机会,“小白,你很勇敢,很好地保护了自己。”
“方大强不用管,我会处理。警方那边会派人过来问话,你不用太担心,很正常地案情询问。”
思庭樾的话,落在白未已的耳朵里,有一种很神奇的安抚感。
心慌没有了,担心消失了。
她又想起一件事,“我单位那边——”
“程助理帮你请假了,那边负责人会和你结暑期工资,你不用再过去了。”
白未已点头。
离开学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暑期工本应该在这周结束的,但却没有善始善终,她还挺遗憾的。
见她还想说话,思庭樾颇为头疼,“学校那边更不用担心了,夏夏会帮你请假。有她在,你不用担心。”
白未已一听,更不安了。
作为307寝室的寝室长,整个寝室一水儿不靠谱寝友。尤其是和她同一专业的延夏,她经常没理由翘课,非得让白未已帮着点到。
数学系就她和延夏两个女生,她怎么帮延夏点到?
延夏对待学习有多不靠谱,全系闻名。
白未已揉了揉脑袋,等开学前她跟辅导员说请假吧。
“你还没醒之前,白院长来看你过,她煮了粥和小馄饨。”
思庭樾不说还好,一说白未已立马饿了。
“我想吃。”
“你现在这样,吃东西舌头会疼,不利于伤口恢复。”
“咕噜噜。”
声音是从白未已的肚子传出来的。
思庭樾无奈,“我去问问医生。”
没过多久,他带来于医生的话,“于医生说不能吃太烫,凉了才能吃,吃的时候得特别小心,避开伤口。”
女孩子的眼底像点亮的篝火,笑意失控,“我现在就要吃。”
“都已经放好久了,早就凉了。”
白未已不乐意,她坚持要吃白院长带来的。
思庭樾只能无奈,底线一降再降。
“那你先吃吃看,要是味道不好吃,我帮你再叫一份。”
白未已想坐起身,被男人凉飕飕扫了一眼。
“脑震荡怎么能起来?”
“……”原来她还有脑震荡?
思庭樾把病床升起30度,用湿巾擦干净手,他拿出勺子,舀了点白粥,伸到她嘴边。
白未已脸一下红了,她下意识伸手,含糊不清道:“我自己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右手骨裂怎么吃饭?难道你是左撇子吗?”
“……”原来她还骨裂了?
她只能乖乖张嘴,勺子往嘴里一送,粥放在保温壶里没有凉,温度正好。
温润细腻的白粥,伴随着鸡汤的香味,滑进她嘴里。
她的视线范围内,是思庭樾骨节分明的手。再往上看,是他线条分明的脸,比之前瘦了些,骨骼感重了好几分,顶灯的光打在他身上,泛起一阵光。
有一瞬间,她忘了吃粥。
原来被人照顾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