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要面子也要里子（1/1）
周六，杨结实带着蕾蕾飞往北京。
这个小丫头已经因为杨结实一个人跑去合州、北京而把自己扔在家里，不高兴好几天了。
这次带她一起，蕾蕾自然是很开心。
吕振光安排了司机到首都机场接他们。
上了车，出了机场，杨结实发现车子并没有向市区开，而是向北上了京沈路，往怀柔方向去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出了杨结实的疑惑，就说：
“吕总他们在慕田峪那儿等您两位，中午在那儿吃饭。”
路上有些堵，车子开了一个半钟头才看到慕田峪游客中心。但司机没停，继续向前，然后向右一转进了条小路。
路况有些差，车子颠颠簸簸，摇得蕾蕾直皱眉。
好在没多久，车子停到一个叫芳华小院的农家乐门前。
“我们到了，吕总他们应该已经在里边了。”司机边打开车门边说。
“是杨老弟来了吗？”在院子里的吕振光听到车子的声音迎了出来。
“吕总好，又见面了！”杨结实打着招呼，并赶上前主动和吕振光握手。
来到院子里，杨结实看到两个女人等在那儿。
中年女人打扮的虽然年纪稍长，但样貌标致、面容俊俏、身段也好。
相比之下，年纪轻的反而普通了些，好在不胖不瘦，五官端正，也比较耐看。
“这就是晓雨了，上次说起的，这是晓雨的妈妈孟晓苏。”吕振光介绍着，“这是我向你们说过的杨总。”
杨结实心里纳闷，怎么这母女俩的名字起得像姐妹一样。
孟晓苏很大方地和杨结实握了手，说：“欢迎欢迎，杨总，老吕这两天一直念叨你。”
又看向蕾蕾，问道：“这位是？”
杨结实赶忙介绍：“这是蕾蕾，我妹妹……”
“是干妹妹，不是亲的。”
蕾蕾打断了他，并欢快地和吕振光们打招呼，“吕总好，晓雨妈妈好，晓雨好！”
蕾蕾的爽快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孟晓苏一边笑着说，“明白明白”，一边招呼他们着去餐桌落座。
吕振光今天很是平易近人，拉着杨结实说：
“杨老弟，中午我们简单点啊，吃点农家餐，别嫌怠慢！主要是想着和你们一起爬爬长城，活动活动腿脚。”
杨结实看着外面游人来来往往，这么别致的农家院餐厅却只有他们一桌，明白是被吕振光包场了，就说：
“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爬过长城！”
很快，服务员将餐食端了上来。
主菜是慕田峪的特色，栗子红烧肉和虹鳟鱼，虹鳟鱼却做了三种，刺身、烧烤、垮炖，又配了几个农家菜和山野菜。
蕾蕾也没来过这里，尝到了栗子红烧肉和虹鳟鱼，直呼好吃，大快朵颐，又和大家边吃边聊，十分开心。
孟晓雨是个安静的女孩，吃得也很少，只是听着大家说话，偶尔浅浅地笑着。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吕振光问：
“杨老弟，慕田峪长城有两段，西段登高看景，东段去正关台，比较有名气，你们看我们去哪面儿？”
“去正关台！”没等杨结实答话，一直不做声的孟晓雨冷不丁儿插话。
“让客人选。”孟晓苏有些不高兴拉了晓雨一下。
“哈，实际上两面也都差不多，要不我们就去东段看正关台，返回的时候再往西段走走，走到哪里是哪里？”吕振光打着圆场，看来他非常宠爱这个女儿。
“好好！”杨结实自然答应。
酒足饭饱，车子一直把他们送到索道站，一行五人乘索道来到长城上6号敌楼。
向东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吕振光说的正关楼。
吕振光向他们介绍说：
“正关台是慕田峪长城的4号楼，也是主关台，明永乐二年造的。你们看，它有三座敌楼并立，这在长城建筑史上比较罕见。
在过去，正关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一边是塞外匈奴驻地，一边是入京通道，一边又是进入皇陵的捷径。
晓雨推荐对，没来过正关台，就不好说到过慕田峪长城哩。”
杨结实看出来了，这个大金主爸爸是个女儿奴，在晓雨面前一副讨好的样子。
正关台视野极为开阔，几人从垛口望了会儿长城内外秀丽的景色，就下楼向1号敌楼方向走去。
很快，他们分成了两队，孟晓苏被两个女孩子拉着，走在前面，吕振光和杨结实落在了后面。
走到1号敌楼不到的地方，吕振光停下来扒着垛口向外看着，感叹道：
“万里长城，慕田峪独秀！”
杨结实预感这种开场下面会有正文，就静静地听着。
果然，吕振光说：
“我听李军讲了你们的意思，不是大钱，但不是小事儿。现在这个形式主动去定增个ST房企说不清楚。”
杨结实赶紧接话：
“马上要摘帽了，之前是因为信息披露有点问题，现在整改期差不多过了。”
“即使摘帽，定增房企也不是个明智之举。”
“我们研判下来，未来中国房地产路还很长，但玩法可能会变，过去那种高杠杆的时代可能过去了，要有资金实力才能做开发。房产开发变成低周转、长久期的行业，可能比较适合保险资金。短期看，也符合国家纾困房地产行业大的指引方向。”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种企业，看着家大业大，真的要投点儿东西，掣肘也是非常多啊！”吕振光仍然看着远处的山脉说。
“那您觉得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对我们这种‘既要面子又要里子’的人家，不是那么好弄的啊！”
“您给指条路！”
“先说这‘面子’，也就是要师出有名，让投决会成员都有理由投票。我倒给你们想了条路。”
“吕总，您说！
“我们在西安市中心有个不良资产，倒不是烂尾楼，只不过是高峰时期投的项目，回报率很低，拉低了资产质量。
若想出手，必须折价，但尽管项目是上届班子投的，谁又肯让国有资产贬值在自己手里呢！
所以，如果有人愿意按原价收购，这对我们企业来说，将是个极大的人情。所有人都会乐见其成。”
“不知道价差是多少？”杨结实问。
“总价6个亿，大概现在也就值4个多亿。”
“2个亿！”
“差不多，如果有这个条件做交换，再做一笔定增，应该是比较合乎人情的。”
杨结实心里在骂娘，合乎人情个屁，上来就送2个亿，光算自己的帐，当别人都是傻子啊。
看杨结实没声不响，吕振光像明白他的心思似的，说道：
“其实，你们也不亏，定增的过程当中完全可以找补回去，60个亿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金额，增发价上动一动，可能还不止两个亿。”
“哦！”
“你们可以再算算账，策划下方案。其他的嘛也不用我说了。”
杨结实突然领会到他说的“里子”指得是什么，马上说：
“这您放心，规矩我们懂。”
吕振光这时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满意地说：
“杨老弟年轻有为，晓雨还得托你多照顾着。”
杨结实马上说：“您放心，我肯定把晓雨当妹妹来照顾。”
刚说完，就看到自己的那个“干妹妹”蹦蹦跳跳地奔了过来，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儿问题，马上又补了句，“照顾不好，您拿我是问！”
吕振光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哥，晓雨说15号楼拍照最好，我们去那儿拍张照片。”蕾蕾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哈哈，小姑娘，那可好远喽，让晓雨陪你们去吧！我和晓苏就不去了！”吕振光说道。
杨结实心想，吕振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肯定不愿意再出那个傻力气了。
于是就和吕振光、孟晓苏约好一会儿在索道站那儿见面，他和两个妹妹往西走。
被蕾蕾和晓雨扯着，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15号敌楼。
杨结实才知道，这里是《非诚勿扰2》里葛优向舒淇求婚的取景地。
蕾蕾非要跟他在这里拍张照才甘心，杨结实只能由着她，让晓雨给他们拍了几张合照。
怕吕振光他们等着急，三个年轻人又一路小跑跑回6号楼索道站。
汇合后，吕振光说：“我们还得再一次分开，晓苏不敢坐那个滑道，我陪她索道下去，你们去滑吧。”
杨结实这才知道晓雨为什么执意要到东段，她一定是认为杨结实和蕾蕾会喜欢坐滑道下山。
他发现晓雨这个孩子心地挺善良的。
坐在滑道上，风驰电掣地向下滑行的时候，杨结实突然想通了一个事情。
他根本不用去纠结“面子和里子”的问题，他只需把这些问题带回去交给任叔他们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在滑道上继续快速下滑，烦恼都被他远远得扔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