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跟他一起考华大？（1/1）
昏暗的路灯下，我落后他半步跟他一前一后的向小区走着。我喜欢这样落后半步，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侧脸却不会让他发现，半步的距离也不会离他太远。
然而今天的我却无心抬头偷瞧他，更不像往日一般，低头看到紧靠的影子就会窃喜。
今天物理课上老师的话犹在耳。高考，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所有中国学生及父母都担心紧张，感到重要的人生一大考试。或许是一直生长在国外，出生于富裕家庭。我从小到大从没有自己考虑过，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大学，什么样的专业，什么样的未来。
“林小柠？林小柠？”
我被人晃了晃胳膊回过神。
“你怎么了？”
我看着楚严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靠近过来拉近的距离，让我的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然而乱了我的心的当事人却好似毫无察觉，直起身继续道：“你今天怎么了？一下午都不对劲，愣愣的不知道发什么呆。”
“啊。。。。。”顺着他的问话让我再度想起了物理老师的那番话。但我只有深深地叹气，没有回答楚严。因为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我自己也没有想清。
“吃糖吗？”楚严见我良久不语，将糖果递到面前问道。
我伸手接过，在感受到酸甜的滋味在嘴中化开，驱散了些许心中的低落。
楚严见我吃下糖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多问什么，只安静的陪伴在我身边。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看着那在灯光照耀的角度下好似在依靠的影子，又因我们的挪动再次分开留下空隙。随着前进不断靠拢又不断远离。看似靠近的影子，也不过是因为灯光才有的短暂交叠。而实际上两人的距离，就如我常常落后他半步走在他身侧，我们之间存在的好像不止是现在落后的这半步。
“楚严，你想过你的未来吗？或者说，你想过你以后要考什么样的大学吗？”
迷茫的我，想在他这里找寻一个答案。
我侧头望向他，紧握了握手中的背包带。
“未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但是可能会考华大吧。”
华大？首都第一学府。双一流大学。培养出了一个又一个各行各业精英的华大。
听到这两个字的我，只觉当头一棒。
不过也对，人家是学神，是优等生，自然会选择最好的大学。
而我。。。这种成绩。。。
想起现在我和他相差的分数和拉开的排名。拉开的何止是排名，更是距离。现在还只是两人之间几十名学生之间的距离，而高考过后，考上不同大学的我们，拉开的何止是这些距离。
本就为未来而迷茫，心情低落的我，在此刻更是掉到了极低点。
本就无望的暗恋，似乎更加无望了。我似乎能看到我和他之间的鸿沟，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给你补习吧？”
“啊？什么？”我不断下坠，失去信心的心，被身边人突然地开口停止了下坠的速度。思绪不在这儿的我，对于之前楚严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满目疑惑地侧头看向他。
“我说，我给你补习。我教你学习！”
这一次我听明白，听清楚了，他的话语。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为什么？”我转过身抬头望向他。
只见他低头思索良久，片刻后似下定决心般抬眸看向了我，认真看着我说：“因为。。。高中了该努力了。”正经不过一秒。
“啊？”令人无法反驳的话语，都不知道该说啥。
接下来楚严的话语更让人扎心：“在我身边，不要太笨。毕竟笨是会传染人的。”
我抬手威胁：“你信不信我砍死你！”眼神威胁。
楚严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随即收住了笑容，表情认真道：“我说认真的林小柠，我不希望我考上华大之后就我一人。”
我看着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楚严的眼，星星点点装满了认真。此刻那双眼正低头看向我，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好似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有什么东西在此刻狠狠撞击了我的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一夜楚严给我心中埋下了‘华大’的种子。
我看着我企鹅上单独放在了置顶列表里，跟我的企鹅号在一个分组里的他。就像是我和他独有的秘密列表。
我打开消息对话，看着空白的没有一句对话的消息框，犹豫良久，打打删删不知道该发什么。整整纠结了半小时，最终我还是停止了无聊的删减游戏。转而点开了他的头像，想看看他之前的签名。
个性签名里空白一片，过往历史里也是干净的一片。要不是企鹅名直接取的‘楚严’两个字，真的怀疑加错了人。
这没有任何痕迹的账号，好似无人用的账号一般。
不过。。倒是蛮像他的性格的。
我遗憾于签名的干净简单，转而期待无比的打开他的空间。空间里面倒是内容丰富一些，有趣一些。但有几个明显不是他发的，一看就是沈熠的口气。
像是这条，男人就是要灌篮。还星星眼。配图还是沈熠。
是跟沈熠玩大冒险强制被挂的吗？忘删了？还是沈熠偷偷发的，楚严还没发现？
点个赞提醒一下？
算了算了，免得被发现在逛他空间，别给随手禁入了。还要翻翻看，后面有什么有趣的说说之类的嘞。
我看着一条又一条的说说，翻着一页又一页，乐此不疲。偶尔还是能看到几张自拍，大多都是他拍。我都一张张的保存下来。
翻了良久，都已翻到多年以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顶着一头红发被偷拍的少年，我坐在电脑屏幕前，笑喷出了在嘴里还来不及咽下的水，慌忙抽出纸巾擦了擦。
“噗~我的天啊，他竟然还有这么非主流的时候。”我兴奋的将照片保存。想了想，犹豫良久。。。
这条真的忍不住想点个赞！
划走的画面又划了回来。
不知道楚严看到这个图片是什么表情。
我接着往下翻很快就到了最底下，我又看了看其他，看到了深夜。临关闭窗口时，我又去翻了翻那个非主流图片，想要留念合影一张，不想已经被楚严发现删除了。
删了也没用，还好我手快，早就保存完了。
想到这儿我想着给楚严发过去炫耀一下，就发现屏幕右下角的小头像已经积了好多消息。怪我平时习惯了随手挂忙碌状态。
我点开，发现了全部都来自于楚严。点开聊天，楚严对话框弹出占据了屏幕中央。只见原本空白的对话框上收到三条消息。
‘干什么呢？’
‘。。。。。。’
‘晚安’
嗯？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昨晚看楚严的空间看到太晚，忘了时间。第二天毫无意外的，我起晚了！想起他还在公交车站等我，我慌乱的简单收拾好自己，就跑出了家门。不想还撞到了人，只好慢下脚步诚恳道歉。心中再着急此时也只能耐下性子。还好被撞的人看到我身穿着的校服，知道我赶去上学，便没有多为难。
然而就这么看起来不多大点的功夫，当我跑到公交车站时，已然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这么晚了看来他先走了。
看了看手机时间，距离下一趟班车还要很久。无奈的我打算奢侈一次打出租车！不想我刚抬起手打算拦截一辆，一个人影骑着电动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楚严？”我表情有些控制不住惊讶说。
这个时间他竟然还没走？
另一方面是看着他骑在电动车上的一幕，莫名觉得他这外貌跟电动车很有割裂感。
然而楚严只是将车筐里的头盔递给我，说:“快！上车！来不及了。”
让我没办法将心中‘他为什么还在这里’及‘从哪里弄得电动车’这两个疑惑说出口，就着急忙慌的戴上头盔，坐到了后座。
待我坐下良久后，楚严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对我说道：“抓紧我。”
我抬手看着面前人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抓紧哪里，犹豫一瞬，拽紧了他的校服外套。
只见他见此皱眉，随即拉起我的手环在他腰上:“抱紧我。”随即好似解释般的话语在其后跟上：“第一次坐电动车要牢牢抱紧。”说着启动了电动车。
电动车平稳上路，穿梭过一辆辆同样骑电动车的车流。
随着时间推移，我环抱住他腰身的手逐渐僵硬，感受着掌下穿着校服也可以摸到的结实肌肉。本就萌动的心，有些乱了神，羞红的稍稍松开了环抱在腰间的手。
“林小柠，你在干嘛？演救生圈么？还是给我演小天鹅。”在感受到腰上松下力道的手，第一时间楚严就低头看了看，随即他的话语从风中飘荡到坐在他身后的我耳中。
看着虚抱在他腰上的我的手，却时就如他说的一样，像个救生圈，环在他的腰上。
只是早已对他芳心暗许的我，却在感受到他腰间的肌肉后在无法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我。。。”暗自思索拒绝的话语。
然而还没‘我’出个所以然，电动车明显脱离了直线轨道，拐了个弯儿。随即就是突如其来的颠簸。吓得我赶紧抱住了他的腰，将手牢牢抱紧了他的腰身。忘记了那些害羞的想法，更将我未尽的话语咽了回去。
我将头贴靠在他的背部，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在震动。
似在偷笑？
我反应过来，抬起头，果然听到他的笑声自风中吹来。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故意的！
思及此，我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背。不想又一个颠簸，让我复又抱住了他的腰身。就听他掩藏不住笑意的解释说:“抱紧，有坑。”
我看了看城市里铺的平平的柏油马路。
你看我，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