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府出事（1/1）

“咳～咳～”

贾代化又吐血了，他早已经上了请封折子，只是这折子一直没下来，也不知有何变故。

贾代化只有一个独苗贾敬，贾敬也只有一个贾珍，贾代化趁自己还在向翰林院许家提了亲事。

虽说贾珍如今年纪还不大，先定下是真理，日后他走了，贾敬又不善钻营，怕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让贾代化意外，没想到西府得了一个侯爵，真是皇上开恩了。

他没有贾代善的救驾之功，也没有贾代善的魄力，只想着贾敬能当好这个族长也就是了。

贾敬进来一看到父亲吐了血，被唬了一跳，又去差人请了大夫，丫鬟们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算完。

“敬儿，咱们东府以后怕是比不上西府了，昨日太子殿下给咱们府上抛来了橄榄枝，父亲想着你日后跟在太子后面，也好过如今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儿子都听父亲的，只是西府那边，瑚儿可是四皇子的伴读啊，他能跟咱们府上一条心吗？”

贾代化倒是不担心这个，“成与不成，你这个做伯父的与瑚儿商量一下也就是了，瑚儿是个有成见的，他应该知晓这些。”

……

另一边，贾瑚得知今天林如海和贾敏将从扬州乘船抵达京城，前来贾府为贾代善奔丧。贾母特意派遣贾瑚前往港口迎接他们。毕竟，林如海与贾府关系匪浅。

贾敏跟林如海二人模样生的极好，两人皆是相貌堂堂。贾敏不施粉黛，丰腴的身体消瘦了不少，林如海扶着贾敏带着下人上了岸，岸边贾瑚带着贾母身边的赖嬷嬷在一旁候着。

贾敏虽然不认识贾瑚，却是认识赖嬷嬷的，走近便问道：“这是瑚哥儿吧。”

“姑姑，姑父，祖母派我来接你们。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瑚儿特意让人准备了马车。”

贾敏也知道在外面不是叙旧的好时候，等进了府在叙旧也不迟。

因着林如海在外地任职，贾敏自嫁人后便很少回来，没想到再回来之际往日疼爱她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一路上，贾敏跟林如海说了不少事，林如海也知道府中个人是个什么性格，端看刚刚来接他们年岁不大的贾瑚，便暗自感叹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气度不凡。

贾母坐在荣禧堂内，贾赦、贾政随侍在侧，只听门外的小厮禀报了一声：“老太太，大爷带着姑爷来了。”

听闻此言，贾母也站了起来朝外观望，看见贾敏消瘦的身子，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母亲，女儿来迟了。这些年女儿没能在母亲面前尽孝，请母亲责罚。”

王氏跟着贾敏一起扶着老太太，连忙劝道：“老太太，母女相见本是喜事，可不能再哭了。”

贾敏与林如海到贾代善灵前三拜九叩，上了三炷香才起身，贾母一早为二人收拾了屋子，仍旧是贾敏出嫁前的那一间，贾敏夫妻二人也在府中住了下来。

这晚难得贾母没有陪着贾瑚，而是跟贾敏聊天去了，贾瑚让平安找了一些好药材，往东府中去了。

虽是晚上，东府却灯火通明，贾瑚暗道不好，连忙往里跑去，只见贾珍慌里慌张的站在正房外面，见贾瑚来才道：“堂弟，你总算来了，祖父不好了，父亲派人去请太医来了。”

如今贾代善的头七不过才过去几日，没想到贾代化也不好了。

“珍大哥哥，你别慌，跟我一起进去看看伯爷。”

等贾瑚进去的时候，贾代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一旁的大夫施了几针，贾代化的气息才平稳下来，“伯爷，你怎么了？”

贾代化一睁眼便看见贾瑚趴在自己的床边，脸上还是如往常那般慈祥：“瑚儿来了，伯爷身体不好了，恐怕要走了。”

“伯爷，你不要走，瑚儿已经没有祖父了。”

贾代化摸了摸贾瑚的头道：“瑚儿，咱们贾家一脉相承，伯爷跟你祖父虽然走了，但往后东西二府也要互相扶持。伯爷跟太子有旧，瑚儿可愿跟你大伯一起为太子效力？”

贾代化给太子做过武师傅，二人感情不错，因此贾代化根本就没有生出过投靠旁人的心思。

贾瑚对着身边的贾珍使了个眼色，贾珍推开门走了出去，呵退了外面的丫鬟小厮，自己就留在外面放风。

“伯爷，您的心意瑚儿明白，但是瑚儿可以肯定太子就绝不是明主。太子为人骄奢淫逸，在朝中大肆结党，皇上宠爱太子故对此多加忍让，但皇上总归是天子，他能忍耐多久呢？依瑚儿看，皇上跟太子的矛盾不日就会爆发。”

贾瑚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在贾代化耳边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贾代化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识过无数世面，但此刻却发现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看得透彻。贾瑚的话确有道理，可贾代化不是没有见过皇上对太子的宠爱，他们父子真的会走上不归路吗？

“瑚儿，去将你伯父唤来。”

贾瑚点了点头连忙跑了出去，外面贾敬带着太医已经到了，贾瑚对着贾敬道：“大伯，伯爷有事交代您。”

贾瑚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眶周围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刚哭过，太医便知道这是宁国公临终遗言了，也没有怪罪府中怠慢自己，让贾敬先进去。

贾敬跪在父亲床前，贾代化看两个孩子都在，对着贾敬道：“敬儿，为父走后，东西二府闭门守孝三年，不准参与任何宫廷之事。若是三年后，皇上跟太子还如如今这般，你便去投效太子，如若不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听瑚儿的便好。”

“瑚儿，四皇子是个好主子，咱们不必做脚踏两只船之事，你只要尽心辅佐四皇子就好。”

贾代化说完这些就忍不住的咳嗽，喉中鲜血止不住涌出，等贾敬擦完了父亲身上的血迹再去探父亲的鼻息时，贾代化已经没了呼吸。

“老太爷去了。”贾敬悲伤出声。

这话传到了外面，众人鱼贯而入，贾珍也跪在了床边，三人一齐向贾代化磕了头。

荣国公府的丧事刚结束，宁国公府又办起了丧事，众人只觉得今年贾家时运不济。

贾母在听说东府的老太爷也没了的时候，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贾瑚在前厅跟贾赦、贾政二人商议道：“父亲，二叔，咱们家要跟东府一样，闭府三年不在迎客。”

“为何？”

“父亲，二伯，我能坑害你们吗？咱们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你们二人一个出错便会被人纠到皇上那里，到时候还让我这个晚辈去给你们求情吗？”

贾政也被吓住了，“瑚哥儿，真有这么严重啊！”

“嗯，这是祖父临终前交代我的，如何能假！”贾瑚为了骗这二人可算是煞费苦心，连哄带骗了半天总算把人吓住了，看来近日这二人是不敢有什么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