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贾瑚回家（1/1）

皇子跟伴读之间的感情是十分微妙的，就像太子之前被皇上问罪的其中一条罪名就是与伴读厮混，不少伴读还因为争宠闹得不可开交，可他与贾瑚之间亲近有余，再近一分却有些难了。

起初水澜也不知道贾瑚在男欢女爱方面这么懵懂，与其他皇子将自己的伴读当成个玩意儿不同，水澜是真的很喜欢贾瑚这个人，曾经他也试图跟贾瑚亲近。

有一次，水澜假装酒醉冲进了贾瑚的房间，可没想到贾瑚对他避之不及，他的脸刚靠近贾瑚便瞧见了那目光中的愕然，想必在靠近一点，愕然就会变成厌恶，水澜随之也放弃了。

后来水澜跟贾瑚提过君子结契之事，当时贾瑚的表情十分有趣，贾瑚告诉他，他并不排斥别人有这种喜好，只是他自己只喜欢女子。

水澜听后心中遭受打击，自持身份也不愿意去做低三下四之事，所以再也没有主动过了。但是心里的感情始终骗不了人，此刻压抑的越重，以后反弹的就越厉害，这是水澜暂时无法预料的。

水澜松口之后，贾瑚也着手收拾东西出宫，但水澜让贾瑚每月给他来一封信，这点小事贾瑚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贾瑚回到府中之后，最高兴的要数贾母了，前几日听说贾瑚受了伤，她急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听说贾瑚不用再去宫中陪皇子读书了，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

贾母这荣禧堂倒也热闹，除了贾宝玉外，还有四个孙女陪伴在贾母身侧，贾宝玉很少见到贾瑚，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瞧见贾瑚，十五岁的贾瑚个子早已经蹿高了不少了，穿着锦衣华缎，气质温润如月，贾宝玉只觉得跟大哥哥说话都会亵渎了他，口中呢喃道：“大哥哥莫不是从天上来的吧！”

贾母看见贾宝玉又犯了痴病，笑道：“宝玉真是越发淘气了，都敢编排你大哥哥了。”

贾瑚摸了摸贾宝玉的头道：“这就是宝玉吧，长大了不少。”

贾瑚将自己带的见面礼给众人发下去，众姐妹一人分得了一个白玉雕刻的莲花挂件，唯有宝玉的是一柄精致的百蝶窗花绫绢扇。

还是元春识货，对着贾瑚道：“大哥哥，这是宫里的东西吧，听说绫绢扇水火不容，是难得的好东西呢。”

贾瑚点头道：“我瞧着有几分精巧，拿在手中也没什么分量，便求着四爷赏了，如今送给宝玉倒是正好。”

贾母有些不赞成道：“主子赏的就算是一根针都是好的，给小儿岂不是糟蹋了。”

贾瑚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元春只给宝玉仔细收着就是了。等人散了，贾瑚跟贾母提及要去金陵读书的想法，没想到贾母竟对此万分反对。

“不行，祖母不同意。从前你在宫中进学祖母不能说什么，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娃娃独自回金陵老家呢？”

无论贾瑚如何说，贾母都是不同意，甚至提出了要跟贾瑚一起回去的法子。贾瑚肯定不能让贾母一同去啊，贾母年纪大了，况且他这次回金陵可不只是读书，还决定把金陵十二房一起给收拾了，要让贾母去了，难免不会心软为那些人求情。

贾瑚无奈，只能等第二天来到荣福堂门口求自己老爹。自己老爹前些年与贾母的远房表侄女成了亲，还有了一个孩子，如今这位史夫人便是贾瑚名义上的继母，贾琏、贾琮、迎春这些年来多亏她照料了。

当年贾赦愿意听贾母的话娶史家小姐是想缓和自己跟贾母的母子关系，但贾瑚觉得自己老爹纯粹就是对刑夫人腻味了，反正两人也没成事，贾赦也不想负责。听说刑夫人嫁给了一个外派高官当继室，反正跟自己老爹可没关系了。

“儿子拜见父亲母亲。”贾瑚对着二人盈盈一拜，贾赦今日难得没有出去，史夫人正在教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识字。

见他来了，史夫人笑着道：“瑚哥儿总算是回来了，昨日得知你跟老太太在一处母亲便没敢打扰，今日可得留在这里用饭才好，母亲这就去准备。”

刚过了生辰的贾琼只穿了一个肚兜，抱着贾瑚的胳膊不撒手，史夫人怕孩子惹得这对父子心烦，便让乳母把孩子抱了下去。

史夫人可比刑夫人有头脑多了，这些年在府中也算是跟王夫人平分秋色了，她虽姓史，但是家中早已经没落了，要不是有这个姓氏就是贾赦选继室也轮不上她。

如今大房爵位已经定下了，她现在的生活得靠贾赦，将来得靠贾瑚，对待二人进退有度，也不干预贾赦纳妾之事，谁人不说大夫人是个贤惠人儿。

见周围无人，贾瑚用独属于父子二人的亲昵态度询问道：“今日父亲怎么没有出去玩？”

借了贾瑚的光，贾赦总算是混进了贵人圈子了，因着贾赦喜爱古玩，鉴定古玩的能力一流，不少达官显贵淘到好东西都让贾赦来鉴别一二，一来二去贾赦跟这些人也就成为了朋友。

有了朋友的贾赦也开朗了不少，行事比之前强了不少，连贾母都觉得贾赦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闹事了。

贾赦随意把玉如意搁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理所当然道：“我想着你今日会来便没出去。”

贾瑚给贾赦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父亲，儿子有事求你。”

贾赦挑眉道：“贾侯爷还有事儿求我这个糟老头子呢，我可没什么能帮贾侯爷的！”

贾赦每句话都带着阴阳怪气，他也不是一贯就爱生气的性子，实在是贾瑚仗着有四皇子跟老太太撑腰，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

有一次他出门赴会时买了一个貌美的婢女回来，准备收入房中做妾室，没想到当晚，这个小丫头就被贾瑚送到了老太太房里，他是钱也花了，人也没捞着，如今他这个做爹的纳个妾都得看儿子的脸色。

之前贾赦还想在贾瑚面前树立他这个做爹的威风，拿着半寸厚的木板准备教训贾瑚，才打了贾瑚两下，老太太便哭天喊地的来了，将贾瑚抱在怀里，闹着要回金陵，骂贾赦是个不孝子，要绝了他们贾家的根！贾赦后来也没打下去了。

本来贾赦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日四皇子亲自登门探望贾瑚的伤势，贾赦心里知道他没用多大的力气，贾瑚的屁股养几天就好了，可是四皇子看他的表情格外不善，明里暗里敲打他不准再对贾瑚动手，否则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次之后，贾赦去上值时他的那些同僚就开始对他不客气起来，贾赦过了一个月的苦日子，想来这些都是四皇子授意的，不然这些人哪敢得罪他。

贾赦是有点混不吝，但他又不傻，也不敢平白无故去得罪皇子，因此便没有再对贾瑚动过手了。

可贾琏跟贾琮两人可就惨了，贾赦对他们俩动手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了，这俩人最近几年没少被挨揍。告到老太太那边老太太也只是管个一两次，毕竟她也不能总是拦着当爹的揍儿子吧。

不过贾琏被贾赦揍过之后，学业倒是进步了不少，谁让贾赦每次揍贾琏都是以他在学院没好好读书的由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