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烈门神掌打二将 赛活猴飞马请娘舅(1/1)
在藏军山虎头峰下,“水耗子”金贵儿和邓青、邓红弟兄二人比赛水性,三战三捷。当然了,金贵儿的水性是很好,也借助一半小义士殿曦岚的力量。
殿曦岚在水底下藏着,他们早都商量好的,殿曦岚给他帮忙。邓青始终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让人家把脚脖子扯着,拽到底下挨了一顿灌,是怎么回事。至于簪子扔到水里,怎么就找不着了,他也不知道。这三场比赛就全输了。
他们这哥儿两个输完之后,由打盖世英那边的芦棚里,一纵身,蹦出来一个老道。这个老道也不是藏军山上的人,而是盖世英特请的。老道来到当中一站,冲着那边小八义众位弟兄的芦棚里一抱腕:“宋朝的官军,贫道乃是出家之人。今日在此,要给众位献上一点儿小技。我会练一趟掌,我把掌式亮开,不知道诸位武林高手能不能识得。贫道原来就是藏军山后庙宇里的出家道人,我叫南烈门。”
他报这个名字是真的,说的地址是假的,其实他不是藏军山上的人,他是红螺山上的一个寨主。红螺山上的大寨主就是盖世雄,他是二寨主。别看南烈门穿的是老道的衣服,实际上他可不是真正的老道。他伪装成老道的模样,实际上是一个山上的寨主——山贼头儿。
南烈门跟小八义众位弟兄把话说完之后,当众就亮了一个掌式:“众位请看,我这个叫什么掌”?伸三手指头出来。他把掌式在这儿一亮,小八义众位弟兄一看,坏了,谁也不认得。阮英心想,这叫什么掌?就仨手指头啊?这要是打架动手,这仨手指头……这是薄弱环节,手指头能行吗?不是拳,就是掌,掌打人得用掌根?不能用手指头往前面捅啊?就用一个手指头捅啊?
阮英不知道。看了看众位弟兄,大家可都哑口了。
这会儿,南烈门把掌式亮开——等着:“有认识的吗?谁能把我这掌的名字叫上来,谁能过来把我这掌破了,那么这一阵就算你们赢了。请!”
唐铁牛身后站的是“千里风云侠金刚腿”雷鸣雷震宇。唐铁牛一瞅,这玩意儿咱也不认识。他无意中一回头,看见老头儿了:“哎?老爷子,您对这玩意儿有研究没有?”
老头儿倒背着手瞅着:“嗯,他这掌可不是一般的掌,这掌,我认识,我能叫上名字。”
“这叫什么掌?”
“这叫天地三才掌。”
“哦,就用这仨手指头?”
“对。这掌可不好练,天地三才掌,得有十年以上的功夫才能练成。其实他这种掌是一种点穴掌,跟人交手,打起来之后,主要用手指头点人的穴位,只要被点上,轻者致伤,重者丧命。”
“这掌有治没有?”
“我听说有一种掌可以破它,叫释迦牟尼掌。”
“这释迦牟尼掌也仨手指头?”
老头儿说:“不是。这释迦牟尼掌比他多一个手指头。”
“怎么呢?”
老头儿说:“我见过练释迦牟尼掌的,练释迦牟尼掌的那个掌式是这样,这两个手指头并着。”
“哦,这样。释迦牟尼掌专破他这天地三才掌?”
“对。”
“您会不会?”
“我一点儿也不会。”
“练释迦牟尼掌的哪有啊?”
“据我所知,咱们附近就有一处。离此八十里地有个骆家集,有一个‘神笔居士’,叫骆凤池。他就会练释迦牟尼掌。”
“哦……那也太远了,不赶趟啊。”
唐铁牛正跟雷鸣在这儿说着话的工夫,二爷孔生上去了。孔生跟尉迟霄的心情一样,自从到了藏军山下,总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自己不会高来高去,不会飞檐走壁,上山探寨,他一次没来过。今天,看大哥刚才露了一手,耍石墩子,怎么说,也找了个半边脸。孔生心想,我大活人一个在这儿站着什么也不干,这怎么能行?我不管你什么掌,把你打躺下,我就算赢。孔生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两步就过来了:“哎,道爷,咱们两个较量较量。”
南烈门说:“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双头太岁’,孔生。”
“哦,久仰久仰。请问,你认识我这掌吗?”
“你这掌啊,呵呵呵……你这掌好认,你这掌叫鸡爪风掌。”
老道一听气够呛,心想:有鸡爪风掌吗?有起这名的吗?“朋友,怎么叫鸡爪风掌?”
“抽鸡爪风啊,这手指头回来出不去了,这不就是鸡爪风掌吗?练掌有练这玩意儿的吗?”
“哈哈哈哈……朋友,说明你不认识我这掌。既然不认识我这掌,你就破不了我这掌。”
“哈哈,没听过,不信咱们动手打。我要不把你打趴下,算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
孔生一说这句话,南烈门把道袍往起一提,丝绦往上一掖,后边一?,往起一兜,也往这里一掖:“来吧,我会会你,有几合勇战。”
二爷孔生那是不信邪的茬儿,往前左手一晃南烈门的面门,右手这拳头就打过来了。南烈门往旁边一闪身,拿掌一捋他的腕子,两个人插拳绕步就打在了一起。打了刚有二十来个照面,孔生求战心切,恨不能马上一脚就能把南烈门给踹趴下。可是南烈门打得招数稳健,一招招一式式,瞅见孔生略有一个破绽,手往前这么一晃他。孔生拿手一抓南烈门的腕子,南烈门往旁边一撤身,拿手一点,正点到孔生的肩胛骨上,“啪”一下,这是一个穴位。
点上之后,孔二爷就不能动了。“哎!不行!”这个肩膀下来了。
孔生往下一撤,南烈门在这儿一站:“呵呵呵呵……无量佛,善哉,还有哪位请过来?”
孔生下来之后,胳膊也不会动了,膀子也麻了。这怎么办呢?我就这样了吗?后半辈子老这模样了吗?旁边“金刚腿”雷鸣雷震宇过来了。雷鸣把他叫到了芦棚的后面:“我来给你看看。”老头儿一掌往他后面一摁,一揉,把穴道给他揉开了。
“哎呀!老爷子,我谢谢您,亏您这一下,要不然的话,我兴许就残废了呢。”
老头儿说:“这倒不至于。”
就这时候,徐文彪上去了。上去之后,他跟南烈门插拳绕步一打上,没有三十多个照面,徐文彪一看,不行。一看他这个掌,掌式出的招数刁钻,打着打着,徐文彪略一失神,“啪”一掌,被人家点到软肋上了。徐文彪就觉得像岔了气一样,一撤身就败下来了。
徐文彪这一败下来,阮英一看,不能再打了,再打我们也赢不了,因为对人家这个掌不明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该回安平镇的了。商定好的,这一天比试到傍晚的时候,就得往回撤。可是现在今天就这么撤,就等于我们全败了。
唐铁牛说:“干脆,我找个台阶吧。”他过来了,往这儿一站:“且慢!”
南烈门一看:“嗯?无量佛,你?”
“唐铁牛,我认识你这叫什么掌。”
“我这叫什么掌?”
“你这叫天地三才掌。”
这句话说出来,当时南烈门一愣:“嗯?”心想,他能把这掌的名字叫出来,说明他就知道。“哦?你能破我这掌吗?”
“能不能破你那掌,你就看看这个。”唐铁牛这是现买现卖。刚从雷鸣那儿打听来的,释迦牟尼掌是这样的掌式,他自个儿一比画,这两个手就好像熊掌一样,小短手指头像小棒槌一样,在这儿这一比画,好像真有功夫。“你看这个!”
他这一下还真把南烈门给唬住了。当时南烈门就一愣:“哦?朋友,你……”
“知道吗?这叫释迦牟尼掌。今天我这释迦牟尼掌要会会你这天地三才掌——这可不是一招两招就能打得胜,见得赢的啊?咱们两个得大战几百合。
今天天色将晚,明天咱们再在这里交战。我说盖寨主啊,到时间了,是不是我们该回去吃饭啦?”
盖世英一看,今天就到这儿吧,当时宣布双方各自收军。周景龙带着唐铁牛、阮英等众位弟兄下山了。
唐铁牛这一下,把南烈门给唬住了,南烈门心里直犯合计:哎呀,没看出来这矬小子会练释迦牟尼掌,明天我得加点儿小心。唐铁牛往下走着一边自个儿心里合计,明儿来了,就没辙了,呵呵。
大家全都下了山,回到安平镇公馆里之后。这工夫,雷鸣雷震宇才向小八义众位弟兄讲述释迦牟尼掌的出处和会练的人。
一讲到是骆家集的骆凤池,阮英一听就乐了:“哈哈哈……这回行了,骆凤池,您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舅舅。”
“是吗?”
阮英说:“那当然了。刚记事的时候,我见过我舅舅一面,反正知道在骆家集,叫骆凤池。但是,长大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去看望他老人家,到了东京汴梁,老想抽空去看,一直没去看。既然您提出来了,他会练释迦牟尼掌,那我就可以把我舅舅请到这儿来啊。我今天晚上连夜就去,到那儿跟他一说,让他马上跟我回来。明天咱们到山上,我舅舅就参战,我们不就胜了吗?”
雷鸣说:“对,阮英,事不宜迟,你应该立即动身。”
阮英说:“好!”阮英跟周景龙说好了,马上命人牵过一匹快马。阮英让手下人在安平镇买了点儿礼物,提溜着礼品包,阮英扳鞍认镫,乘跨坐骑,手中一举打马的丝鞭,八十里,到了。
来到骆家集,他下了马之后,牵着马就打听,骆凤池骆隐士在哪儿住。
村里有人告诉他了,把着村头,山岗上那个独门独院就是他们家。阮英牵着马就来了,来到门口外边一扣打门环,就听里有人说话:“外边是谁啊?”
“我!探亲的!”
一说是探亲的,就听里边门插关一响,大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这个人头上戴着青缎子扎巾,身穿青缎子箭袖,面如淡金,两道赤眉,眼珠是黄的,鼻直口正。阮英心想:这是谁啊?“请问,这是骆居士家吗?”
“是啊,你是从哪儿来?你要找谁?”
“我就找‘神笔居士’骆凤池。您……是他的什么人?”
“那是我父亲,我叫骆晓天,我是他的儿子。”
“哎哟,照这么说,您是我表哥?”
“你是谁啊?”
“阮英。江湖上人送外号‘人间报应’,阮猴儿侠。”
“哦……阮英。表弟?”
“对对对……”
“表弟,快快里边请。”
说着话,骆晓天就把阮英请到院子里,接着把大门关上了。把他的马牵过来,在旁边拴好喂上,领着阮英就进客厅了。到客厅里落座之后,骆晓天就问:“哎呀,表弟,多少年跟你没见面了。今天你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从天而降,突然而至。你怎么打听到这个地方的?”
“哎!”阮英说:“呵呵……别的亲都不走动,这姑表亲我得非来一趟看看,我早就想看看我的舅舅,可是一直倒不出来工夫,现在才抽出一点儿时间看看他老人家。”
“哎呀,表弟,听说你在东京汴梁可露脸了。”
“露什么脸了?”
“你夺武状元打擂,听说你把盖世雄给打死了?你成武状元了。后来又听说你当什么副安抚使了?”
“对对对……表兄,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别看咱们不是秀才,咱们在这个偏野山村待着,但是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我舅舅在哪儿呢?我见见他。”
“见见他?你得做好精神准备。”
“怎么着?”
“他可正生着你的气呢。听说你露这么大脸了,不知道来看看舅舅,眼里没亲戚了。”
“哦……啊啊……那好,不要紧。生气就骂两句也行,打两下也可以……”
阮英心想,现在我是请人家来了!
这工夫,骆晓天领着阮英就奔东屋来了。来到东屋的门外,骆晓天往里通禀,阮英就听屋子里有人说了一声:“让他滚进来。”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