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冲出沼泽（1/1）
经过迫击炮的狂轰滥炸，机关枪的疯狂扫射，鬼子消停了，一辆装满鬼子的军车开走了，只留下五六个鬼子在岸边儿巡逻，监视着沼泽里的动静。也许鬼子以为钟坚强和王二蕊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大群鬼子围堵在沼泽边儿上，钟坚强和王二蕊就如同掉进亮子里的鱼，无论怎样挣扎，也冲不出去。钟坚强、王二蕊商量过多次，想往沼泽深处走，摆脱鬼子的围堵，但感觉沼泽深处水深，泥沼多，太危险，有可能进去就出不来，就放弃了这一想法。大群鬼子撤走，似鱼亮子的缝隙变疏了，为鱼冲出亮子提供了机会。
钟坚强和王二蕊意识到，如果还在沼泽中待下去，即使不被鬼子迫击炮弹炸死、被流弹打死，也得被铺天盖地的蚊子和无孔不入的蚂蟥把血吸光而死。绝不能死在沼泽中，借助岸上只有五六个鬼子的机会，一定要杀出去。
钟坚强和王二蕊每人的步枪里只有两发子弹了。当务之急是弄到两双鞋和一些弹药。
凌晨一点，钟坚强悄悄地爬到被他和王二蕊打死的两个鬼子跟前，先是扒下他们的皮鞋和衬衣，然后把他们为数不多的子弹、甜瓜手榴弹装进包儿里。还想找点儿吃的，但是鬼子的压缩饼干已经被水浸泡成泥浆，没办法吃了。其中有一个鬼子是个小军曹，腰间别着一把南部十四年式手枪，抗联都把它叫作“王八盒子”。钟坚强把它拿了回来，准备在关键时刻使用。
钟坚强把一双稍小的皮鞋递给王二蕊：“先把鞋穿上，没有鞋容易扎脚。”
钟坚强穿上鬼子的皮鞋，感觉还算合适。王二蕊穿上鬼子的皮鞋，自己竟然笑了。钟坚强一看，原来是鬼子的皮鞋太大了。她的小脚丫在鬼子的大鞋里竖着只占大半儿、横着只占一半儿，简直空旷得没有办法走路。钟坚强把鬼子的衬衫撕成两半儿，把她的小脚丫包上，然后穿进大鞋，才能够行走。
钟坚强和王二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钟坚强让王二蕊把鬼子的另一件衬衫穿上。她说：“穿鬼子的大鞋是迫不得已，穿鬼子的衬衫就不必要了。自己的衣服即使是湿的，也愿意穿。你的衣服已经破了，把鬼子的衬衫穿上吧。”
钟坚强也没穿。
钟坚强让王二蕊拿着两颗木柄手榴弹，自己准备好了四颗甜瓜手榴弹。对王二蕊说：“咱们悄悄地接近鬼子，一气儿把手榴弹都撇向鬼子的帐篷，然后麻溜儿卧倒向鬼子射击。”
王二蕊说：“好哩。”
一切准备就绪，二人开始小心谨慎地向鬼子帐篷的位置移动。就要走到钟坚强投弹的距离时，钟坚强忽然想到，走到王二蕊投弹的距离，那就距离鬼子太近了，夜深人静，细微的声音都可能被鬼子听到。如果被鬼子发现了，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那样太危险了。他决定走进自己的投弹距离就向鬼子投弹。
突然，“扑通”一声，一只大青蛙被他俩惊吓得跳进了水里。一个站岗的鬼子听到了青蛙的跳水声，顺着声音，立刻发现了钟坚强和王二蕊。鬼子举起步枪就向他们射击。王二蕊用狙击步枪瞬间将他击毙，然后快速朝鬼子营房跑去。钟坚强紧跑了几步，就把四颗手榴弹快速向鬼子帐篷投去。
手榴弹接连爆炸，两个帐篷顷刻被炸成撕碎的蘑菇。然而帐篷里面空无一人。
埋伏在草丛中的鬼子突然向钟坚强、王二蕊射击，他们也向鬼子射击。
“快把你的手榴弹给我。”
王二蕊赶紧把手里的一颗手榴弹扔给钟坚强，自己留了一颗。
钟坚强猫着腰又向鬼子投去了一颗手榴弹。有两个鬼子被炸死。
突然，鬼子的一挺轻机枪在斜对面的方向对钟坚强和王二蕊扫射。一排子弹从他们的头上飞过，把周围的芦苇打得碎叶纷飞，溅起了一排排水花。他们被鬼子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王二蕊几次想用狙击步枪消灭鬼子机枪手，都没有成功。
斜对面的鬼子机枪和正面的三个鬼子形成交叉火力，一起向钟坚强和王二蕊射击。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只能又跳进水里。
王二蕊的狙击步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钟坚强的步枪里也只有两发子弹。缴获鬼子军曹的王八盒子里还有三发子弹。
鬼子太鬼子。表面只有五六个在岸边巡逻，其实还埋伏着鬼子，而且有一挺歪把子机枪。
钟坚强和王二蕊缓慢地向侧面移动，想摆脱眼前的困境，避开鬼子的子弹。趁鬼子机枪换弹夹的瞬间，王二蕊快速出枪，击毙了鬼子的机枪手。马上，另一个鬼子接替了机枪手，继续射击。
二人继续移动，让鬼子找不到准确位置。在移动的过程中，他们也总是借助塔头墩子作为掩蔽物，阻挡鬼子的子弹。
岸上还有六个鬼子。
钟坚强和王二蕊一直琢磨着怎么样把剩下的六个鬼子全部干掉。只有把他们全部干掉，才能走出沼泽。钟坚强对王二蕊说：“咱们手里还有一颗手榴弹、五发子弹，要对付六个鬼子，其中有三发还是手枪弹。必须近距离射击，甚至肉搏，才能取胜。关键是如何才能走到鬼子跟前儿。我脑袋都想娄了，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只能靠你了。”
鬼子停止了射击。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节省子弹，好继续围困钟坚强和王二蕊。
刚才在和鬼子进行殊死战斗，王二蕊忘记了恐惧，所以能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现在是战斗的间隙，她又想起了那可怕的蚂蟥。于是，她一下从水里逃上岸。钟坚强看了看王二蕊，也跟着上了岸。
王二蕊说：“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六个鬼子就像好猎手面前的六只傻狍子，猎杀他们应该不难，关键是没有隐蔽物和子弹。”
钟坚强把他步枪里的两发子弹给了王二蕊，让她用狙击步枪干掉两个鬼子，剩下四个鬼子就好对付了。
王二蕊瞄了半天，鬼子就是不露头儿。她说：“不能再等了，留着他们一起收拾吧。在这个时候，也许六个鬼子比四个鬼子好对付呢。”
钟坚强说：“估计鬼子也知道咱们没有子弹了。他们要是进沼泽抓咱们，就能有办法消灭他们了。”
王二蕊琢磨了一下说：“他们不一定敢进入沼泽，但是咱们可以走出沼泽。”
钟坚强莫名其妙地问：“怎么样走出沼泽？”
王二蕊问：“如果咱们装作没子弹了，走出去向鬼子投降，鬼子能不能向咱们开枪？”
钟坚强清楚王二蕊的城府，她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样天真幼稚的话，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琢磨出了消灭鬼子的妙计。于是开玩笑地说：“鬼子肯定会向我开枪，而不会向你这个大美女开枪。”
王二蕊果然有了好主意：“这样，咱们走出沼泽，假装没有子弹了，向鬼子投降。你走在我的身后。我掩护你。如果鬼子不会向我开枪，你也就安全了。到了鬼子跟前儿，你突然用手枪和手榴弹打他们。”
钟坚强反对：“不行。那样，你太危险。”
王二蕊看看月亮，又看看钟坚强，说：“我来吸引鬼子的注意，你在我后面儿，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然后抽出猎刀，把自己的衣袖割掉了一大半儿，把裤腿儿割掉了一大半儿，然后把木柄手榴弹的弹盖拧开，抻出拉火环，把手榴弹别在自己的后腰带上，又把缴获鬼子的王八盒子也别在后腿带上。
王二蕊毫无惧色地向鬼子走去。
钟坚强看到王二蕊非常坚决，尤其担心远处的鬼子听到枪声、爆炸声，会赶到这里增援，自己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按照她的“好主意”办了。于是，钟坚强把猎刀别在后腰，把狙击步枪子弹上膛，举过头顶，跟在王二蕊身后向鬼子走去。
鬼子们时刻准备着向钟坚强和王二蕊开枪，但是，朦朦胧胧之中，突然看到一个美女从沼泽中性感迷人地走了出来。她风度翩翩，风情万种，仿佛是从月亮上飘落下来的仙女儿。鬼子立刻停止了瞄准，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观察着王二蕊……
进入沼泽的过程中，钟坚强就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把具体路径铭记在心，为出去做准备。这是钟坚强在沼泽里打猎养成的习惯。钟坚强边走边提醒王二蕊看准塔头走，千万别掉进水里。还好，快到岸边儿的时候，塔头都是露出水面的，显而易见。走到距离鬼子只有二十米了，钟坚强正要准备突然袭击，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一个鬼子突然向他开枪。钟坚强的左腿中弹，一下坐在了塔头上，差一点儿跌落到水里。狙击步枪掉进沼泽中。
那个鬼子又举起枪，不知道是要打钟坚强，还是要打王二蕊。
王二蕊本想蹲下身来，用身体掩护钟坚强，再看看他的伤势。但是一蹲下来，别在后腰间的王八盒子和手榴弹就会完全暴露，那就没有一点儿冲出去的希望了。只能轻声问钟坚强还能不能走。钟坚强回答能走。于是，王二蕊继续娉娉婷婷地向鬼子走去。
钟坚强担心鬼子朝王二蕊开枪，就大声喊道：“小鬼子，你们听着。我是东北抗日联军游击小队的队长。地道运煤的火车是我炸的，老黑背金矿是我挖开堤坝淹的，你们的优秀狙击手荒木九两也是我杀的。如果你们是真正的男人，就不要伤害女人，冲着我来！”
鬼子中有能听懂汉语的，他们相互交流了一下。然后一个鬼子用生硬的汉语喊道：“你们把手放在脑袋上，慢慢走过来。”
听到鬼子喊话，王二蕊认为鬼子要抓活的，不会向她们开枪了，就让钟坚强跟上她。她正面对着鬼子，查看钟坚强的伤势。他是大腿受伤，幸运的是子弹没有打碎腿骨，而是从肌肉组织穿过。但是，鲜血一直在流淌，如果不及时止血，也有生命危险。于是，她要撕开自己的衣服，为钟坚强包扎伤口。
钟坚强阻止她说：“别再撕你的衣服了，用我包儿里的鬼子衬衫。”
王二蕊给钟坚强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她棉布衫下半部分撕下，裸露出她精制、白净的腰身。
钟坚强也知道，他大腿上挨的这一枪虽然没有打断骨头和粗血管，但是毕竟剧烈疼痛，行走不便，动作肯定会受到影响，消灭那六个鬼子更加困难。哪怕有一点儿闪失，就走不出沼泽了。
王二蕊也为钟坚强的腿伤感到忧虑，但是她表面镇定自若，怕影响他的自信心。在把钟坚强搀扶起来的时候，她小声而严肃地说：“你是我心里的大英雄，就看大英雄你的了。如果实在没有希望出去了，你一定要用猎刀杀死我，千万不能让我受到鬼子的凌辱啊！”
鬼子喊了一声，催促他们快走。
钟坚强一瘸一拐地跟在王二蕊的后面向鬼子走去。王二蕊的衣服被她剪成了背心裤衩，在如水的月光下，在沼泽的暗绿色背景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丽脱俗，亭亭玉立。钟坚强看在眼里，感觉太难为二蕊了。战争本来是男人的事儿，却让女人走在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来掩护男人，令他无地自容。钟坚强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六个鬼子全部干掉，宁愿自己死，也一定让二蕊活下来。
钟坚强和王二蕊快到鬼子跟前儿了。对面的三个鬼子向钟坚强他们走来，不难看出是奔王二蕊来的，只有十米的距离了。此刻，所有鬼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二蕊身上，而把一瘸一拐勉强能够支撑身体的钟坚强抛在了脑后。钟坚强轻轻地把手放在王二蕊后腰的手榴弹和王八盒子上，就像是坚持不住了，要扶一下她的样子。趁鬼子不备，他突然把手榴弹投向侧面二十米处机枪手位置的三个鬼子。瞬间，又用王八盒子击毙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鬼子。当钟坚强要击毙第三个鬼子的时候，鬼子的步枪也响了，双方同时受到影响，子弹打空了。
在钟坚强向鬼子投弹、射击的同时，王二蕊已经向鬼子冲去。当第三个鬼子要开第二枪的时候，王二蕊迅速飞起一个穿心脚，踢向高个儿鬼子心窝。高个儿鬼子用步枪一挡。王二蕊空中转体，用另一只脚踢向高个儿鬼子步枪。他摔倒在地，步枪还紧紧地握在手上……
钟坚强拔出别在自己后腰的猎刀，想帮助王二蕊干掉这个鬼子。然而，一个大头鬼子只是被手榴弹炸伤，丝毫没有丧失攻击力。他握着步枪，冲向钟坚强，同时要向钟坚强射击。钟坚强随手将猎刀飞出，想打掉他的步枪。大头鬼子步枪的子弹从钟坚强的耳边飞过。钟坚强想猛跑两步，抓住他的步枪，然而大腿剧烈疼痛，动作变得缓慢，大头鬼子的步枪已经对准了钟坚强。钟坚强向旁边极速闪身，想躲过他的子弹。大头鬼子的步枪却没有响，也没有子弹了。他用刺刀向钟坚强刺来。钟坚强快速起身，想接近他，和他进行肉搏，用手臂的力量拧断他的脖子。然而大腿的伤痛让钟坚强感觉力不从心。这个大头鬼子拼刺动作非常娴熟，反应也很快。转眼间，刺刀已经逼近钟坚强。钟坚强随手抓起一个钢盔砸向鬼子的刺刀，刺刀尖儿一下扎在了地上。
钟坚强用右腿蹬地，身体径直向鬼子撞去，然后双拳齐出，击中大头鬼子前胸。钟坚强左腿受伤，影响了出拳的力量。大头鬼子只是倒退了三四步，刚一站稳，就把自己的步枪向地上一扔，随手又从地上捡起另一支步枪，照着钟坚强就是一枪。万幸的是这支步枪里也没有子弹了。大头鬼子又端着刺刀快速向钟坚强刺来。钟坚强侧身一躲，勉强躲过了他的这一刀。大头鬼子直刺钟坚强没中，随即转身，刀尖顺势向钟坚强的大腿一挑。钟坚强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正好被大头鬼子的刀尖儿挑在大腿的伤口处。钟坚强一下跪在了地上。这时，鬼子又回身用刺刀向钟坚强刺来。钟坚强一把抓住大头鬼子步枪的护木。钟坚强大腿虽然受伤，但是臂力巨大。大头鬼子想刺钟坚强，刺刀却刺不下去；想把步枪拽出来，却也拽不动。大头鬼子不仅头大，力量也很大。钟坚强几次想出拳重击打他的大脸，都被他躲开或者防住了。于是，钟坚强和大头鬼子苦苦地以命相搏着。大头鬼子一下抽出了右脚，猛地向钟坚强大腿的伤口踢去。难以忍受的剧痛，让钟坚强撒开了大头鬼子的步枪，也就是在同时，钟坚强顺手把大头鬼子腰间的一颗甜瓜手榴弹摘了下来。
大头鬼子的刺刀更加凶狠地向钟坚强刺来。钟坚强想站却没有站起来。此刻，钟坚强的伤腿已经麻木了，但是，他的头脑是清醒的。钟坚强绝不能让这个大头鬼子活着，他要和大头鬼子同归于尽，来保护王二蕊。于是，钟坚强把已经拔除保险销的手榴弹对着自己坚硬的脑袋用力一磕，就见大头鬼子的刺刀一下扎在了地上，人也栽倒在了地上。
关键时刻，是王二蕊将刺刀刺进大头鬼子的后腰。王二蕊焦急地对钟坚强喊道：“快把手榴弹扔掉！”然后扑向钟坚强。手榴弹还没落地就爆炸了。
钟坚强看看王二蕊，王二蕊看看钟坚强。除了钟坚强的脑袋被自己用手榴弹磕出了血之外，两个人都没有被手榴弹炸伤。
原来，王二蕊用猎手拳和高个儿鬼子进行了一场殊死拼杀。
高个儿鬼子身手不弱。他倒地的瞬间，就要用步枪射击王二蕊。王二蕊早有准备，用力将猎刀向他飞去。同时，犹如海东青扑猎一样向高个儿鬼子扑去，想抓住高个儿鬼子的步枪。由于王二蕊的猎刀干扰了高个儿鬼子的射击，子弹打偏了。他还没来得及将子弹上膛，王二蕊已经一把抓住了步枪的护木。他随即站了起来，和王二蕊抢夺步枪。王二蕊的猎手拳动作连贯，迅速出左脚，要踢高个儿鬼子的下巴。高个儿鬼子松开握着步枪的手，伸手来抓她的左脚。王二蕊迅疾用右脚保护左脚，踢中高个儿鬼子的手腕。高个儿鬼子又用双手来抓王二蕊的双手，想用大背摔制伏王二蕊。王二蕊瞬间反抓他的衣服，快速一个兔子踢鹰绝技，踢中了他要害的同时，把他蹬到了身后。高个儿鬼子趔趔趄趄要站起来，王二蕊腾空飞起，一记重重的绝后脚，踢在了他的裆部，他重重地倒在地上。王二蕊的这两招绝技足以让高个儿鬼子绝后。王二蕊随手捡起自己的猎刀。这时，高个儿鬼子踉踉跄跄又站了起来，想拿他的步枪。王二蕊冲过去，用猎刀杀死了高个儿鬼子，然后过来帮助钟坚强……
王二蕊让钟坚强坐在地上休息，然后要到沼泽中取回狙击步枪。钟坚强说：“沼泽危险，狙击步枪不好找到，很快就会有鬼子赶到这里。咱们快点儿离开吧！”
王二蕊就像没有听到钟坚强的话一样，头也不回地去寻找她的狙击步枪。王二蕊的精明之处就在于她观察事物的细腻上。当钟坚强中弹，狙击步枪掉进沼泽的刹那，她就把狙击步枪落水的地点铭记在心。因此，她在沼泽中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她爱不释手的狙击步枪。
钟坚强和王二蕊简单打扫一下战场，收集一下鬼子的弹药和食物。一看才知道，鬼子的弹药和食物也没有了，几乎弹尽粮绝。
钟坚强从鬼子身上扒下一套比较干净的衣服，对王二蕊说：“你快点儿把这套衣服换上，咱们现在就得走。要不走晚了，大队鬼子到了，就走不了了。”
王二蕊快速将自己裁剪的性感内衣脱掉，换上了鬼子的衣服。又让钟坚强坐下，为他包扎了还在流血的伤口。看到钟坚强大腿上的伤口比刚才大了，她的心更痛。
钟坚强也拿起一支步枪。王二蕊搀扶着钟坚强，艰难地向左边的树林走去。
他们两人刚刚走进树林，就看到了鬼子军车由远及近的灯光……